“许大茂！我没招惹你吧？这么挑我刺……”
刘海中跳起来发出咆哮，话声没放下，他就让聋老太太叫住了。
“行了行了！少扯这些有的没的。”老太太正色道。“先说说傻柱子的事情。”
易中海也是瞪了眼这两人，郑重的说：“没错！柱子的问题呢？我想法是……”
“这兄妹俩要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大家也要生活。毕竟大家都有老婆孩子的！”
“他这样今天东吃一家、明天西吃一家，也不是个头？”说着，他拿询问的目光看向冯和。
这给冯胜利的感觉便是，易中海在告诉爸爸，他这可是在为冯家考虑。
因为傻柱兄妹俩这两天，在冯家吃的次数，确实比一大爷家多，而且饭量也大。
老太太那边都没去吃过，这要换成除了他们三家之外的任何一家，给兄妹俩这一通吃……
虽然嘴上可能不会说什么，但心里肯定会有怨言的，或者更会开始缩减吃食，变着法儿逼走人。
最后这个，是冯胜利自己的设想，而且他肯定贾家、阎家、刘家乃至傅家，像他冯家这样接济傻柱……
这些禽兽绝对没两天就会这么做的！
那可就真不利于院里团结，评选模范，倒不如给些钱，让兄妹俩从此自力更生，来得痛快。
至于傻柱兄妹俩以后会不会感恩、还钱，冯胜利相信，易中海是有考虑到的。
可顶多就是考虑到自家和聋老太太，毕竟是他们组织起来的。
别人家则很抱歉，充其量只是衬托。
而据冯胜利所了解，这其中还有个更可笑的延伸。
这是后话，他暂且不提。
果然，易中海又一通义正言辞：“最好的办法还是，大家凑点钱，让兄妹俩自己过日子……”
“等他重新回到食堂工作，发了工钱，才会有能力过得更好！否则，我怕只是惯坏了。”
他话声才放下，聋老太太和刘海中便眉开眼笑的，先后表示道。
“这个主意好！我个孤寡老婆子开个头，意思意思，给个10块钱……”
“好事儿啊！我也支持。赚得不多，我就给个5块钱吧。”
刘海中又站起身，还掏钱，第一个走到方桌前，和老太太同时把钱交到易中海手上。
“三大爷！麻烦你记一下。”易中海假意的吩咐说。
阎埠贵事先没收到风声，手上没本儿，就领口装模作样别了一笔杆，如何记得了？
这三个老东西沆瀣一气，把阎老西儿先涮了。
甚至，他们都听到下头有人表示抗议，却故作没听见。
“嘿！不对吧。这傻柱找爸爸，到现在旷工一周多了……”
“这回岗位，要接受审查的。起码有半个月观察期！”
“那等他发工钱，得多久以后的事儿啊？这我们又得捐多少？”
“干嘛这么麻烦！直接在冯家吃不就得了？反正我看他家和傻柱都挺欢喜的。”
“对啊！再说了！当初二大爷跑路那会儿，某位长辈不保证过，有他一口吃的、就饿不死这兄妹俩吗？”
“才几天啊！这就变卦了。住院那几天，大出血了吧？也不对，有公安同志和王主任呢！”
“不仅一大爷、冯家，在贾家吃也可以的。我看傻柱天天盼着呢！贾家也要过不少捐款。”
七嘴八舌中，贾家顺势跳脚大骂：“王二猛！我吃你家大米了？要接济傻柱，你家也可以。”
易中海由衷为傻柱感到高兴似的，舒了口气，笑道：“好啊！那我也出个20。冯和！你的意思呢……”
说着，他目光移到了冯胜利爸爸脸上。
众所周知，现在院里就他和冯家收入最高。
见一大爷望过来，沈翠枝抱着冯胜利的双手不由紧握了下。
“娃儿他爸？”
她担忧的低喊声。
一大爷都出20了，那自己家不出至少20，其他人会乐意吗？
这是显而易见的。
沈翠枝之前就有感觉，一大爷不像表面那么良善。
她却完全没想到，对方竟能用傻柱的事儿来道德绑架。
20块啊？！
自己男人的钱是大风刮的吗？
而且，雨水丫头就算顿顿肉……
一个月也吃不了这么多钱呐！
54年现在一斤猪肉，也才差不多6角钱？
冯和也有与媳妇相同的想法，但他脸上始终保持着自信的笑容。
“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对！对！妈妈放心，看爸爸表现。”
冯胜利更笑呵呵蹭了蹭妈妈脸蛋，以示安慰。
学数学出身的，从来都不是死脑子！
他绝对支持自己爸爸打这一仗。
顺着一大爷的问话，院里人眼光齐刷刷聚焦到冯和身上。
他们大多数更是屏住呼吸一般，期盼着冯家人出糗。
冯和当即站起来，道：“既然一大爷问到我，那我也先表达表达自己的意思……”
“一大爷您说的这些道理，我也赞同。凑点钱让柱子兄妹自力更生，确实无可厚非！”
“但是……”
“嗨！既然你这么说了，就别但是了。”许大茂毫不给面子，开口搅局。“拿钱吧？20少不了。”
冯和并未在意，笑容更灿烂：“许大茂你心急什么？话可不能像你这么说……”
“要我出20可以。但大家不想也不能说服我，起码也得让我老冯自己说服自己吧？”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立刻声援道：“说得没错！捐钱这事儿，讲究个心甘情愿……”
“总不能让冯和带傻柱兄妹吃饭这么两天，还让人家出这许多钱吧？那也太不公平了！”
三大爷这纯粹就是，拿人的手短，才帮着说话。
毕竟他钓了鱼，冯家没少在他这儿买鱼……
从这一点看，冯胜利觉着阎老西儿还算比较有良心。
不知道自家娃儿什么想法，见许大茂暂时偃旗息鼓，冯和继续说：“我说的‘但是’，是说……”
“凑钱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不一定能解决问题。我知道柱子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小伙！”
“大家给他凑钱，他一定会拼命工作来还上的。可这样一来，雨水丫头的成长也自然会忽略了……”
顿了顿，他见院里其他人也在静静听着，很是满意道：“大家应该都不知道，雨水丫头在学习上，其实很糟吧？”
“三大爷！别人不知道，你多少应该了解吧。”冯和饶有意味的看向阎埠贵。
院里人都清楚，三大爷虽然不是雨水三年级的班主任，但也是语文老师。
没想到大家眼睛反而盯着自己，阎埠贵顿感窘迫：“这个、这个，字确实写得有点歪歪扭扭的。”
“岂止是写字，我发现雨水连100以内的加减法，都算得一塌糊涂！”
对于冯和这话，阎解成意见大发了，扯开嗓子喊：“这关我爸什么事儿了？现在的孩子，有得学上就不错了。”
“阎家老大！你这话说出口，可就是思想出问题了。”冯和倏地收敛笑容，正色道。“现在到处都在提倡，从娃娃抓起！”
他要让院里人即使不明白，也该知道，捐钱是“授人以鱼”，教导好孩子才是“授人以渔”。
叫院里以后绝了这动不动就找自己捐钱的歪风。
而且一捐，往往就是要大头。
冯和环视一圈，再次说出令院里人不知该如何反驳的话：“国家也逐渐出了不少帮扶政策，减缓大人、孩子的压力……”
“你觉得孩子有得学上就不错了。是你们不求上进、自以为他们随便学点字就好了，没去在意他们自己的想法。以致于太过放纵！”
“结果，娃儿不仅学习上，连道德言行上，都长歪了。这也是为什么我，在胜利才十个月大的时候，就逼他学练字的缘故？”
冯和感到很骄傲：“因为我知道他聪明、他好学，有这个天赋！他九个月就能把铅笔握得很端正……”
老爸这是在疯狂炫娃呀？
冯胜利感觉有点臊得慌，干咳了几声。
他认为爸爸说得好有道理，但只能认同一半。
毕竟，您不能因为我有天赋，这么小就逼我练字呀？
也不能因为我聪明、怕我学坏，就不让我掺和院里这些事儿啊？
所以说，你冯和冯大大，其实是严父一枚。
对吧！
冯胜利突然还注意到，爸爸在说道德品行问题时，眼光还忍不住朝许大茂瞄了瞄。
许大茂当场就嘬牙花子：“嘿！看什么看？说谁道德品行败坏了。”
而此时，何雨水也开心的连声附和道：“对对对！冯叔不但教小弟弟写好多字，这两天还教我，把‘何雨水’这名字写得端正。我很开心！”
“这么说吧。要我拿钱帮柱子兄妹，没问题！但我会直接把钱交给雨水丫头，让她爱买本买本、爱买笔买笔……”
冯胜利也高举一双小手，直挥舞，起哄的道：“就是就是！把钱交给，傻大叔，最后钱，八成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