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辛竹有些心虚。
摊上她这个老板，真的是林秘书倒了大霉了。
她把人送局子，林秘书帮忙打理公司。
她没空领奖，林秘书替她领奖。
她要搞事业，林秘书替她开路。
而现在，林秘书还得帮她处理克里斯蒂的舆论战。
如果不是辛竹给的钱多，林秘书怕不是早就跑了。
电话那边的林秘书沉默了一下。
她看了看自己上个月的工资单，再看了看辛竹给自己发的奖金。
林秘书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老板，你摸摸良心，我干的活真的是一个秘书的活吗？”
在辛竹身边当秘书的日子里，林秘书真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刺激”。
毕竟，全世界也就只有她的老板闲的没事做去给警局冲业绩。
而林秘书在一个不靠谱老板的带领下，成功学会了独当一面。
上到签订商务，下到给公司换灯泡，她都干了。
要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林秘书早就辞职单干了。
辛竹心虚地说：“这不是能者多劳嘛……”
她也不是没给林秘书补偿，比如修一个灯泡奖五块钱什么的。
一年时间，林秘书的工资已经从刚开始的四位数涨到六位数。
再涨下去，辛竹的片酬都要没林秘书高了。
“能者多劳？你那是‘能者都劳’吧？”林秘书愤怒地告状，“老板，你自己想想，你都多久没回公司了？！”
辛竹：……
当初旅游综艺结束后，她就回了一趟公司。
但是她刚回公司，就收到了秀场的邀请函。
然后她就马不停蹄地跑到了黎国。
再接下去，她就被赵寅时陷害，然后戚白筠变成了“植物人”。
是她不想回公司数钱吗？
这不是没空嘛。
辛竹弱弱地说：“那你想怎么办？”
没办法。
当自家秘书太过全能，就注定这个老板要学会缩着头做老板。
不然林秘书跑了，辛竹上哪去找那么厉害的秘书？
电话那端的林秘书思考了一会。
辛竹隐隐约约听到那边传来计算器的声音。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林秘书就开口了：“这样吧，上次李哥去黎国加班是五倍年终奖？”
她干脆利落地说：“要求不高，我要六倍。”
辛竹：……
真不愧是林秘书。
这个数字不多不少，正好卡在公司现有的资金扣去正常运行所需的损耗，再综合了辛竹目前的片酬，所得出来辛竹能给出的最大奖励。
辛竹叹了口气：“我同意。”
不同意也没办法，毕竟她就这么一个秘书。
但是……
钱包真的很痛啊！！！
“行。”林秘书这才说到正题，“你惹了什么麻烦？”
辛竹迅速从肉疼的状态抽离出来：“也不是什么大麻烦，我惹了克里斯蒂，一个有着一千八百万粉丝的模特。”
“什么东西？”林秘书惊讶地喊。
模特和艺人的粉丝群体不一样，受众相对局限一点。
一千八百万虽然跟辛竹比较起来并不多，但是在模特里绝对实力不容小觑。
辛竹真是不惹则已，一惹惹大的。
林秘书幽幽地说了句：“老板你要不还是把我开了吧。”
“别啊。”辛竹撇了撇嘴，“我把当时的现场资料整理起来发给你了，估计对面过一会就有动作了。”
辛竹一个人也不是不能打赢这个舆论战，但是有人配合总比单打独斗好的多。
“行吧。”林秘书叹了口气，挂断了电话。
————
正在秀场不远处公寓里的克里斯蒂看到秩序井然的秀场简直快要气炸了。
她以为辛竹就是个草包空降兵。
离开了她之后，秀场肯定要推迟或者取消。
结果没想到，辛竹居然把这件事圆满地处理好了。
克里斯蒂咬了咬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秀场的实时直播。
画面上的每一个模特都光鲜亮丽，走位完美，站位完美，姿势完美。
光是听外场观众的欢呼声，克里斯蒂都能知道这次秀场的热度之高。
一想到自己原本也能借着这个秀场炒热度，现在只能躺在公寓里的沙发上，克里斯蒂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
“克里斯蒂！”一道严厉的声音从公寓门口传来，“你为什么没在qz的走秀上？！”
克里斯蒂头也不回地说：“我不开心，我不去。”
“你不开心？”克里斯蒂的模特经纪人简直要被气疯，“qz那边说你个人违约，要你支付违约费你知不知道？”
个人违约和品牌违约的严重程度完全不一样。
后者完全可以说是临时的工作调动。
但是前者很容易被大众诟病，其他品牌方也可能会认为克里斯蒂没有合作精神。
这种事情不处理好，那可是能让克里斯蒂的事业崩盘的。
“什么？”克里斯蒂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那个臭女人真的敢提违约金？”
“什么敢不敢？”克里斯蒂的模特经纪人皱起眉头，“你到底做了什么？qz那边还发来了什么香水费和清洁费？”
她原本以为克里斯蒂已经是个成熟的模特了，就没有时刻跟在克里斯蒂身边，直接去带其他模特了。
没想到，她就离开了一天，克里斯蒂就给自己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违约就算了，这个清洁费是什么？
难不成克里斯蒂喝醉酒吐品牌方爸爸身上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克里斯蒂焦灼地在地板上踱步。
她刚开始走的时候还想着辛竹会挽留。
结果没想到，辛竹直接请了司以晴救场。
还有，辛竹那个女人居然真的敢把清洁费写进索赔名单？
“你到底在说什么？！”克里斯蒂的经纪人彻底生气了，“你要么老实交代，要么就自己玩完。”
她手下也不止克里斯蒂一个，她大可直接培养出另一个“克里斯蒂”。
很明显，克里斯蒂也听出来了经纪人话的潜意思。
她抿了抿唇，开始交代情况。
只是在说到实情时，克里斯蒂犹豫了一下，稍微掩饰了一点。
经纪人蹙着眉头：“你确定是辛主理人偏心？”
按照克里斯蒂的说法，这件事完全是卓婉的原因。
虽然在交涉过程中，克里斯蒂脾气是大了点，但是绝对不至于站在舆论的劣势位置。
只要克里斯蒂说的是真话，那一切都还有转机。
克里斯蒂犹豫了一秒，眼神中闪过狠厉：“确定，就是她们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