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一串发号施令，辛竹他们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时，灵灵妈妈也像是感受到自己情绪过激了。
“不好意思，灵灵这孩子不听话，需要我经常督促着。”她一边讪讪地解释，一边强行把周若灵拉回她自己的座位。
而灵灵妈妈一出现，灵灵就像是失去灵魂了一样。
她不吵不闹，任由妈妈粗暴地把她拖回座位。
看见这个场景，辛竹忍不住多嘴：“灵灵很乖，她刚才只不过是过来跟我们聊会天罢了。”
“没错。”戚白筠也立刻跟上，“灵灵有乖乖吃玉米，也有在看剧本。您是不是有点太严厉了？”
他们用词还算礼貌，但却让灵灵妈妈脸青一阵白一阵。
而周若灵始终由着灵灵妈妈动作，没有任何表情。
良久后，灵灵妈妈讪讪地说：“我这都是为了灵灵好，你们以后有了孩子就会懂了。”
“孩子……？”戚白筠拧着眉头。
就目前，在他们眼前时，灵灵妈妈对待灵灵的方式属实不算特别好。
不管是给灵灵吃了连续一礼拜的水煮玉米，还是强行拖着灵灵离开，都让戚白筠他们觉得这不是个好母亲。
尤其是后者。
灵灵被她拖着，鞋都快掉了，脚踝在地上重重地摩擦，也没见得她照顾灵灵一把。
“对啊，孩子！”灵灵妈妈理直气壮地说，“你们还没结婚吧？确实不知道养个孩子得多麻烦，得照顾她衣食住行，得照顾她学习生活。”
像是这句话给了她底气，她越说越来劲。
“辛竹你们谈了多久恋爱了？是不是还没结婚？”她隐秘地瞟了一眼戚白筠，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女人的青春有几年，再不结婚找个靠山可就老了。”
听到这些话，辛竹无语地闭了闭眼。
之前，她还能认为灵灵妈妈只是一时心急，情商低，动作比较粗鲁。
而现在，灵灵妈妈都踩到她头上来了，一举一动都像是在她雷点上蹦跶。
不管是为了灵灵，还是为了戚白筠，这口气她都忍不下去。
“不好意思。”辛竹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不需要结婚来找个长期饭票，我自己一个人就能养活全家。”
她的生活她做主，她不需要“前辈”的教导。
只要不违法，她完全有着自由的空间。
她有公司有工作有家人，为什么非得靠结婚来拉靠山。
更何况，她只会因为爱而和戚白筠结婚，而不是因为钱、家世等等。
“你什……”灵灵妈妈被辛竹这话里的嘲讽意思气得一窒，下意识想发脾气。
这时，戚白筠也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了。
“结婚不劳您操心，只要辛竹同意，我可以立马带她去民政局。”他握着辛竹的手，“至于孩子，辛竹想生就可以生，她不喜欢我也不介意陪她过一辈子二人世界。”
他们的话直接把灵灵妈妈所有的说辞都怼了回去。
之前的他们顾忌着灵灵的脸面才会对灵灵妈妈忍让。
但是现在，灵灵妈妈都以这种口吻来对他们的指手画脚了，他们就不会再忍下去。
“你、你们……”灵灵妈妈被他们气到说不出话来。
“你”了半天后，她憋出来一句：“你们这么不尊重长辈，是会遭报应的。”
听见这句话，辛竹嘲讽般地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您跟我没有血缘关系吧？”
长辈？
那也得这人配。
对待有礼貌的人，辛竹自然是礼貌的。
但是对于没礼貌的人，辛竹也只会没礼貌回去。
就在这时，周若灵低着头说话了：“别说了妈妈。”
“什么？”灵灵妈妈不敢置信地转过头，恼怒地质问，“你这是在对你妈妈发号施令吗？”
辛竹敏感地察觉到周若灵语气中的哭腔。
她下意识地阻止：“你别骂她！”
“关你这个外人什么事！”灵灵妈妈狰狞地说，“你们有什么资格指指点点！”
紧接着，她又转过头，一连串的批评落了下来。
“你怎么对妈妈这么不礼貌？我是冒着生命危险才生下的你！”
“你要听妈妈的话，这么不乖妈妈就不要你了！”
“妈妈这都是为你好，难道你也不理解妈妈吗？”
越听下去，辛竹表情越不忍。
这些话连她这个成年人都受不了，更别提是灵灵这个小孩。
“你别说了！”辛竹出声打断，“灵灵是个很棒的小孩，你能不能冷静下！”
灵灵很懂事，演技也很好。
小小的年纪，她的天赋和事业已经比大部分成年人还好了。
为什么在灵灵妈妈眼里，灵灵就是个“不听话的小孩”呢？
在这一刻，辛竹已经不顾自己是个外人了。
哪怕是被其他不知情群众骂，她也得阻止灵灵妈妈。
灵灵妈妈被辛竹这么一打断，面子更挂不住了。
就在她想转过来骂辛竹的时候，灵灵抬起了头来，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别说了妈妈。”她扯着自己妈妈的衣服，“是灵灵的错，灵灵不乖，灵灵会好好孝顺你的，灵灵会听话的，妈妈别生气。”
听着这带着哭腔的稚嫩声音，戚白筠和辛竹怒气值也越来越高。
他们确实是外人，确实没有亲自照顾过小孩。
但是现在，灵灵妈妈对灵灵的一举一动已经暴露了许多细节。
这时，周若灵偏头看向辛竹他们。
“竹竹姐姐，白筠哥哥，你们别说了。”她对着辛竹鞠了个躬，“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灵灵好，谢谢你们。”
“灵灵……”辛竹攥了攥拳，紧紧地抿着唇。
周若灵恳求地说：“竹竹姐姐，你们先离开好吗？”
“这……”辛竹有些犹豫。
如果不是今天辛竹在公共化妆室多留了一会，她也不会发现这一切，也不会牵扯进来。
但是现在，她已经发现这一切了，她还要置身事外吗？
他们在的时候，灵灵妈妈对灵灵的态度就已经这么偏激了。
那私下的时候呢？
她会不会对灵灵说更多不理智的话，会不会对灵灵动手？
辛竹不敢想象。
“求你们了，你们出去吧。”周若灵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了下来，“求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