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姊皱着眉头，这味道实在是有些刺鼻，但要是再不进去，把自己那个便宜老爹弄出来的话，恐怕自己的娘亲又该破口大骂了，那自己晚上就别想睡个好觉了。
于是王姊心里一横，去别的雅间拿了几张纸下来，撕成条状，揉成一个个小纸团，塞进了鼻子里。
“唉，这怎么这么硬啊，咳的我的鼻子好不舒服啊！”
王姊皱了皱自己的眉头，旋即一拍脑袋，有些懊恼地说道：
“我怎么这么笨啊！直接拿毛巾沾水捂住口鼻不久行了吗？”
说到做到，王姊随即去别的雅间拿了个毛巾，在水盆里沾了些温水，捂住自己的口鼻，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毅然决然地走进了这弥漫这紫色烛光的雅间里。
王姊推开了雅间的门，拿着毛巾捂住口鼻，猫着腰便走了进去。
雅间里混杂着香烛燃烧的香味，歌姬身上的体香还有那独属于胭脂铺子的味道。
当然，还有那两个大男人脱鞋之后散发出来的香港脚的气味和喝酒吐出的酒气的味道。
这些气味混合而成，形成一个个看不见的无色有味的气团，将这间雅间深深地包裹了起来。
哪怕王姊拿着湿毛巾捂着自己的口鼻，进来的时候还是猫着自己的腰。
可是进入这雅间的时候，还是让这味道熏得差点没出上气来，险些晕倒在了里面。
“冷静，王姊，冷静，现在摆在你面前的不过在胭脂铺子爆炸了的茅厕而已，你一定可以的，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王姊不停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不断地给自己加油打气。
终于勇敢地迈出了自己的步子。
可是越往前，这气味就愈加浓烈，王姊胃里的食物想要翻滚的欲望也就愈加强烈。
王姊朝着粉色的纱帐中看了看，只见那里隐隐有着两个人影。
“这老爹，也太乱来了吧，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知羞！”
王姊嘟囔着脸，有些生气地说道。
于是，她便猫着腰缓步走到了粉色纱帐里，掀开纱帐，只见另一个人正在枕着自己老爹的大腿睡觉，而自己的老爹则是枕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靴子，手里还拿着酒壶，嘴里不停地嘟囔道：
“娘子，嘿嘿，我家娘子最温柔了，嘿嘿。”
王姊哪里见到过这醉酒后的王忠啊，在自己的印象里，自己老爹要么就是对自己娘亲百依百顺；要么就是在自己想看话本的时候变戏法地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卷最新的话本，笑嘻嘻地和自己一块儿去看话本；要么就是平日里故作威严地教导着自己，让自己学习四书五经，圣人名言。
哪里像今天这样，自己醉醺醺地晕倒在床上不省人事，自己大腿上还枕着另外一个人。
王姊哪里见到过这种场面，再加上这气味的刺激，王姊当时就没了再继续呆在现场的想法，立马拿湿毛巾捂着口鼻向外跑了出去。
在准备向外跑出去的时候，王姊还特别贴心地吹灭了蜡烛，这里的气味这么刺鼻，再点着蜡烛，万一发生点什么意外那就不太好了。
等到王姊跑了出来之后，立马就把这雅间的门给关上了，想了想，拿着剩下的的纸，又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支毛笔，蘸了蘸墨水，在上面写了两个大字——有客。
便又丢掉毛笔，潇洒地离去了。
这毛笔丢的，比我潇洒的气质还容易丢掉。
而在这二楼雅间里，王忠和宁帝一点也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依旧是自顾自地睡觉，房间里的打鼾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因为这房间隔音较好的缘故，其他房间的顾客也听不清楚这声音是什么，还以为是秀春楼新出的bgm呢，让原本准备休息的众人甩开膀子，更加热情地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而云帆和卞台二人，虽然一直在喝酒聊天看妹子，可是两人却都没有喝醉。
不是两人的酒量有多么地好，而是在聊天的时候过于投入，以至于有些时候忘了喝酒，所以才没没有喝醉。
“时候不早了，该回宫了。”
云帆摆了摆身下的衣裙，说道。
“回……宫？”
卞台有些疑惑地问道，随即向下一瞥，开玩笑似的说道：
“你该不会是公公吧？还回宫，喝傻了吧你。”
“为什么他向下一瞥，就说孤是公公呢？说孤是女扮男装也比这好呀，啊喂。孤可不想和王全当姐妹呀！”
云帆在心里呐喊道，可是表面上却不露神色地说道：
“咋地，口误不行吗？我说得是回家，你这什么耳朵呀，连这都能听错？”
“哈哈，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先自罚一杯。”
卞台一杯酒下肚子，心里面想得却是：
“这个叫云六狗的家伙不对劲，正常人有谁会叫这名字呢？而且这人还说什么回宫，那是普通人能说的吗？”
“这人，要么是当今皇室成员，要么就是前朝余孽。可是太子云帆虽说天性好玩，可是宫中规矩森严，理应是不能到这种地方游玩的才是。”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心机之娃一直摸你肚子），这云六狗，一定是北燕留下的余孽！”
“这前赵留下的余孽，都被皇上秘密看管了起来，而北燕，当时则有北燕皇帝的一个小儿子流落在了民间，至今了无音信，看来以后得找准机会试他一试。”
“而他邀请我进这秀春楼，也一定是想收买我，好让我为他效力。呵，小子，我早已看穿了你的诡计，放马过来吧！”
卞台摸着自己的下巴，非常自信地想着。
而云帆，依旧是自顾自地吃着这里的糕点，喝着小酒，完全没有理会一旁的卞台，也自然不知道卞台的那些弯弯肠子。
不过，要是他知道了卞台的那些想法之后，一定会嗤之以鼻的。
要是自己真是北燕余孽，那就好了。
依照自己老爹的性子，把威胁最大的几个给咔嚓了以后。
剩下的几个没什么威胁的，那就在江南那块儿地方随便找个王府，把自己往里一扔，再给自己配上几个小妾，从此过上了没羞没臊地幸福生活。
那这，多是一件美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