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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七章:赐宴(1 / 1)

“大捷,大捷……”

  “模范营进展神速,直捣贼巢穴,倭国大定……”

  一封封的捷报,几乎隔三差五就送入京城。

  不只是文渊阁,便是邸报,也几乎隔三差五的刊载。

  此次讨倭,实际上是万众瞩目的。

  对于朝廷而言,这似乎关系到了几个皇孙的藩地问题。

  而对于商贾们而言,这一次倭国引发的叛乱,让不少的海商损失惨重。

  当初倭国的贸易暴增时,不少的海商都纷纷前往布局,真可谓是春风得意!

  可反叛一起,不少的叛军,不只针对足利家族,更有不少,是因为海贸的发展,使他们陷入困境,因而这倭人叛军,甚至提出了攘夷的号令。

  只是这里头的攘夷,就是针对海商。

  因此,对于朝廷此番针对倭人叛军的打击,几乎所有的商贾,都格外的关注。

  此时……模范营的快速进兵,顿时令众人心中大定。

  原先还忧心忡忡的商贾,在此刻……却突然生出了奇怪的感觉。

  尤其是商报,格外的明显。

  从前商报对于海贸的担忧,大多在于打击海寇方面,刊载的不少消息,也是海外各藩镇遭遇了什么天灾,什么货物的短缺。

  可这些时日,却变得越发的有些异常。

  至少在张安世看来,事情的变化,既在他的意料之中,又出乎了他的意料。

  商贾们‘觉醒’了。

  市场是可以扩大的,譬如这一次倭国的市场,就因为倭国的新政,而陡然扩大,使得贸易量暴增。

  而扩大市场也是有风险的,新政现在看来,并非是人人都可以吃的补药,大明吃了可以强身健体,而对这天下万方而言,却也可能是饮鸩止渴。

  这就必然导致,一旦开始新政,就势必会引发混乱。

  而混乱的产生,也势必使大量的商贾蒙受损失。

  那么……这个世上,是否有一种,既可扩大市场,使大家都能挣的盆满钵满,可与此同时,却又不必承担风险和后果的方法呢?

  此次大明的讨逆进兵,显然好像突然之间,给了许多人答案。

  若是明军可以借此针对叛乱进行打击,那岂不是变成了一本万利?如此一来,不但倭国的国门大开,亦可高枕无忧。

  正因如此,此番进兵,商报对此最是关注,不只是关注,而且它叫嚣的最是厉害,可谓是上蹿下跳,喋喋不休地称颂明军讨寇如何合理合法,一面又各种指责倭寇叛军的野蛮。

  这等言论,显然对天下的军民大有影响。

  大明的诸多学者,似乎一下子反过来了。

  以往以儒家为首,提倡与民休息的大儒如今销声匿迹。

  而叫嚣要在天下四方讨逆的学者,他们的文章,几乎渐而成了主流。

  倒不是因为,以往的大儒,他们的言论没有道理,儒家经过了千年的理论完善,他们的理论体系,显然要比新学的学者们,要扎实的多。

  真正的原因就在于,现在几乎各大能够见诸报端的文章,几乎对于以往的大儒文章都拒之门外,而对那些提倡讨逆的文章,却极为青睐。

  报纸的传播力,是从前讲学模式的十倍甚至百倍,而叫嚣讨逆,即可获得丰厚的稿费,得到巨大的声望,反观现在的大儒,却已开始穷困潦倒,费劲脑汁的写的文章,却几乎鲜有传播,此消彼长,可见一斑。

  且随着一篇篇文章的出现,大量的学者,也开始在此基础上,拼命去寻找理论基础。

  这就好像,在士绅土壤成长出来的大儒一样,虽是先射箭再画靶,因为土地需要大量的人力,而征发大量的士兵以及徭役,必然伤害农业生产,且四处征战,无利可图,因此大儒们开始渐渐抛弃汉时的大复仇观点,转而选择忍耐和不征。

  而现在的这些学者,如今也在拼命的从各种古籍之中,寻找出古人的各种言论,用以充实自己的观点。

  以至于,不少文章甚至大量引用孔圣人、孟子、荀子、董仲舒的话,表面上,话还是那些话,可解释权却完全变了。

  在此前大儒们的诠释之中,圣人推崇的乃是垂拱而治,是温和的形象。

  而新的学者,则也效仿此前的大儒,断章取义一般,直接摘抄这些古之圣贤们的只言片语,转瞬之间,圣人和先贤们,仿佛摇身一变,却又成了‘大复仇’、‘大一统’、‘威加四夷’的形象。

  张安世看着,忍不住有些苦笑,他现在渐渐意识到,以往那个他推着天下,去实施新政的时代,已渐渐过去了。

  而现在,似乎开始越来越多人,将自己乃至于是整个朝廷捆绑起来,为了达到自己的诉求,开始推动着朝廷和自己向前走。

  这个新兴的新贵阶层,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意识。

  而且越来越熟练于拉拢学者,建立新的理论体系,来开始为自己攫取利益。

  张安世恰恰却处于这样的风口浪尖,因为大量的学者,开始大规模的引用张安世以往的一些措施,用以证明自己的观点。

  甚至有些话,张安世分明没有说过,可经过杜撰,且经过一次次的艺术加工之后,却好像一下子,成了发人深省的警言一般。

  以至于新的商报文章之中,直接引用张安世蛮夷即禽兽的话,借以来论证倭人非人的主张,尤其是不肯开化,敌视海商的倭人……

  这令张安世自己都觉得有些言论有些过分,总觉得激烈的过了头。

  可他想要跳出来辟谣,表示我张安世没有说过。

  可显然,这是徒劳的。

  在文渊阁里,胡广几人,看张安世的眼神,似乎也都变得怪异起来。

  他们是经常读报的,万万没想到,和他们交往时,还算温和的张安世,竟是偏激到了如此的地步,有一些话,看了都教人不寒而栗。

  终究,饱受儒学熏陶的读书人们,即便是摒弃了儒学,可骨子里,终究还是有温良的一面的,有些过分的言论,总是教人不寒而栗。

  而张安世的眼里,却写满了委屈,颇有几分无处话衷肠的冤屈。

  “电报,新的电报。”

  文渊阁,又被新的电报,打破了沉寂。

  一般有什么急电,才会有舍人,火速来奏报,不需通报处理。

  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大学士,都搁下了手头上的事。

  “讨逆大将军,寻访到了足利家族的嫡亲血脉,此子乃足利义教幼子,居然躲过了叛军的杀戮,被其家臣小心收留藏匿,诸公……将军朱勇、张軏,恳请朝廷……册封其为倭王。”

  众人定了定神。

  张安世不由感慨道:“哎,无论如何,总算是足利义教有后了。他在天有灵,不知该有多欣慰啊!”

  胡广等人,没有张安世这样充沛的情感。

  却是个个绷着脸,他们固然……对于过激的杀戮言论较为反感,可涉及到了倭国善后事宜,却是极为看重的。

  于是胡广急忙道:“此子名姓,年岁几何,其母何人?”

  舍人拿着电报纸,又认真看了看,却道:“叫足利义正,年岁嘛……有三个月大,他的母亲,是幕府的一名侍女。”

  一时间,众人直接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顿了顿,胡广道:“足利义教,死于何时?”

  “这……”张安世道:“大抵,叛军杀入幕府,应该是在四五个月前的事……”

  胡广挑了挑眉道:“这样啊……”

  张安世道:“诸公怎么看待此事?”

  胡广略显顾虑道:“会不会有些……难以服众?”

  一直在旁默默看着的解缙,此时突的微笑道:“宋王殿下有一句话,夷人畏威而不怀德,有时不必视他们为人,将其视为禽兽即可,对待禽兽,该用禽兽的办法……”

  张安世色变,皱眉看向解缙道:“我没说过……”

  解缙依旧微笑着,还是风轻云淡的样子。

  其实,没有人在乎张安世有没有说过,任何人引用这些话,其实都是要阐述自己的主张,至于这是阿猫阿狗还是张安世说的,重要吗?有谁在乎呢?或者说……管他屁事呢!

  解缙道:“这些话,固然有所偏颇,不过……如今我大明弹指之间荡寇诛贼,已是威加扶桑,只是眼下,倭人人心未附,所以才不得不册封倭王,以镇倭国……所以,册立谁为倭王,反而是次要的事。”

  顿了顿,解缙接着道:“一些军报,老夫也看过,倭人对血脉,虽还算看重,却又不甚看重,他们素有收下养子,振兴门楣的传统。所以,这反而是次要的。”

  “而对于足利义教那些家臣们而言,他们之所以效忠足利家族,是在于,害怕叛军彻底消灭了足利家族,使他们与足利家族陪葬,至于谁为这倭王,反而不甚紧要了。”

  解缙想了想,继续道:“所以倭王是谁,其实并不是很紧要,若是年纪过长,此时我大明在扶桑立足未稳,几个藩国,也还未站稳脚跟,一旦此人有其他的企图,反而不利。”

  “而这幼王,对我大明而言,利大于弊。至于服众与否,一方面,是要下旨命大军继续讨逆,继续追杀叛军余孽。另一方面,对于足利义教从前的那些家臣以及武士,则需进行安抚,只要做到了这两点,服众与否,有何要紧?”

  杨荣似乎也默认地点点头。

  金幼孜抚了抚长须,颔首道:“解公之言,不无道理。”

  解缙又看了众人一眼,这才道:“我等这便奏报陛下,恳请陛下定夺吧。”

  众人都没有异议。于是等奏报上去,很快朱棣便下了旨意,命文渊阁拟旨。

  又过了数日,张安世被召入了宫中。

  只是今日,并不是为了有事商议,却是朱棣举行的一场家宴。

  故而今儿来的,除了张安世之外,还有太子朱高炽以及四个皇孙。

  就在昨日,朱棣对四个皇孙进行了册封,朱瞻埈册封为郑王,朱瞻墉为越王、朱瞻垠册封为蕲王,而朱瞻墡册封为襄王。

  此时他们的父亲,还是太子,此时册封他们为亲王,显然,这是朱棣已决心放权的意思了。

  等于是向天下人昭告,现在的太子,与皇帝相差无几。

  对此,朱高炽慌忙入宫谢恩。

  而朱棣却显的平静,今日这一场家宴,其实也是在情理之中,四个皇孙一并册封,这也意味着,他们随时就要就藩。

  在四个孙儿离开京城前往扶桑之前,朱棣自然希望能够举行一场家宴,与这四个孙儿,进行最后一次的团聚。

  家宴开始,朱棣端坐着,先定下了调子:“今日乃是家宴,不必拘泥,该吃吃,该喝喝!”

  随即目光落在张安世头上,道:“张卿家……此番征讨倭贼,你居功至伟,朕的这四个孙儿,不日也将入倭,可他们年岁还是太小,朕思量来……你这做舅舅的,只怕要操心一二。”

  张安世露出为难之色,忙道:“臣……在京城,只怕………鞭长莫及。”

  朱棣含笑,道:“是吗?”

  他顿了顿,随即道:“朕已给礼部下旨,教他们准备了。”

  这番话,说的有点莫名其妙,令人听着有点摸不清头脑。

  而张安世倒没有追问,只是多年君臣相处,他隐隐觉得,朱棣应该另有布置。

  朱棣此时露出豪爽的一面,道:“好啦,好啦,休要啰嗦,都喝酒。”

  几杯水酒下肚,朱棣面色带着红光,却见四个孙儿,十分拘束,便对朱瞻埈道:“瞻埈,你在众兄弟之中最长,朕来问你,你若就藩,如何治理藩镇?”

  朱瞻埈忙放下酒杯,认真地道:“孙臣就藩,便要效仿皇爷,善待军民百姓……”

  朱棣却似乎不甚满意,眼一瞪道:“善待个鸟,这天下骂朕的人多了。”

  朱瞻埈顿时露出惶恐之色,一时期期艾艾,不知如何回应。

  朱棣看他如此,心头虽有一点不喜,可毕竟这孙儿快要离开,倒没有生气,反是语重心长地道:“你到了藩镇,既是一国之主,也是一家之主,治理一方,就不要畏惧人言,心里要有自己的主意,也不要今日效这个,明日效那个,朕是你效的来的吗?”

  “前些时日,张卿还在说,要因时制宜、因地制宜、因人制宜,这是何等的大道理,你却不曾仔细回味这些话,却在朕面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朱瞻埈连忙要请罪。

  朱棣挥着手道:“好了,好好坐着听着,你的确是应该做好表率的,毕竟你最年长,到了扶桑,你们四兄弟,作为骨肉,便要彼此提携!正因如此,你这兄长,才需更有自己的主意,提携你的三位兄弟。”

  朱瞻埈忙乖乖地道:“孙臣都记下了。”

  朱棣抿了抿唇,又道:“此次册封,朕赐你的钱粮和护卫也是最多,其目的也在于此,朕指望你能保护你的兄弟,他们终究还是太小了。”

  朱棣说着,叹了口气,这四个孙儿里,朱瞻埈算是彻底成年了,而其他三个,虽也勉强称的上是成年,可在朱棣看来,确实还是过于年幼,他心头便少不得有几分忧心。

  只是,法度在此,既身为皇家人,享受了这份殊荣,有些路难走,可也不得不走。再者,这也是为了大明基业考虑,对于朱棣而言,心里虽有几分心疼,可他比谁都明白,这是不得不去做的事。

  朱棣闭上眼,沉思片刻,才又缓缓张目道:“就藩地而言,你的藩地土地最多,朕也查阅过,你那边所领的倭人人口,也不在少数,你要做出样子来,这样才可给你的兄弟们做出表率。”

  朱瞻埈自是乖乖地一直认真停训,一再称是。

  朱棣说完这话,继而看向了老三朱瞻墉,道:“瞻墉,你这小子,可不要继续顽皮了,到了扶桑,要安分守己,不要以为有些事,朕不知道。”

  朱瞻墉听了这话,脸色一变,顿觉得如芒在背,脖子一凉,吓得惊慌失措地看了自己的舅舅张安世一眼,便连忙道:“孙臣平日里,都循规蹈矩,受阿舅言传身教……”

  “咳咳……”张安世拼命咳嗽起来,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尴尬。

  朱棣瞥了张安世一眼,抽了抽嘴角道:“怎么,得了肺病吗?这样咳嗽?”

  张安世便笑了笑道:“小孩子不懂事,喜欢胡说八道。陛下,臣平日公务繁忙,对于诸皇孙,疏于管教,实在该死。”

  说着,张安世便又露出几分悲痛的样子:“当初太子殿下,那般用心的教养我,我真不是人,现在却不能效太子,在诸外甥面前以身作则……”

  朱棣不耐烦地挥挥手道:“你有这个心,就再好不过了。今日召你们来,既是为了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吃用一次膳。这其次,朕便也是将这些孙儿,托付你张安世的身上。”

  顿了顿,他叹口气道:“世上哪里有做爷的不疼爱自己的孙儿的?他们这样幼弱,若是没有人教导,可怎么成呢?张卿家,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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