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就是这样,不言语千变万化,谁会有心安。做的再好,不吐露心迹,只会留给人猜测的余地。
嘴巴不够,金钱来凑。也挺好。
“那我,我自嘲的笑了一下:‘我又何德何能呢,你看,梁副使都要和乐安县主定亲,攀上了皇亲国戚。’”
“他是他,我是我。”
我低下头幸福的笑了。这个,虽然幸福来得太突然:“那,我先缓一缓。”
卫行简听我这样说宠溺的摸了摸我鬓角:‘那你先缓一缓,我去都虞侯那里一趟,今天晚上他要选拔教头,这个时辰差不多了。’
去吧,我点点头。他一个从地方上的巡检副副使调任到军营里做营都指挥使,这跨度还挺大的。梁止遥不还在巡检司吗,只是现在是巡检司的司尊了。
都指挥使是武官官职,可是担任的多是文官。有的文官身兼两职。
“哎,对了,那个人是谁?”我想知道那个我见了好几次的男子,
“他啊,商王的长子,赵允宁。”
原来他就是李落鸣口中的赵允宁。原来是皇族中人。
他和当今太子关系很好。
卫行简仍然担任巡检司副使。也是身兼两职。而且两个官位不同。在朝廷不少这样的事情。
他也有了双倍俸禄。他能忙得过来吗?
其实我更想听听他和梁止遥破获的官银被劫案。那么大的案件我没听说过。
梁止遥怎么认出那帮人的。是机缘巧合还是什么。但是卫行简不说我也不能打听太多里面的事情。
明日卫行简的属下就会搬家。他说只搬一些随身物品就好。他恋旧,原来的府邸才是常住的。况且赏赐的府邸随着官职变化也变的不固定,到时候搬来搬去反而麻烦。
我一夜没睡,是高兴的。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实在太好了。其实他的点点滴滴都能看出来,只不过没有确定的事情,说是暧昧也不为过。两个人的互相试探,看见对方身边有异性又没资格说出来的酸楚。现在都释然了,因为以后连吃醋都可以光明正大了。
这钱都是我的了?又数了一遍飞钱。每个人不同,我不贪钱,可是我却把钱看得很重,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男子看钱也很重,他们钱放哪,责任就在哪儿,心就在哪儿。我就喜欢这种不把甜言蜜语挂嘴边直接堆金钱的。我又不是那种有了金钱又想要陪伴,甜言蜜语哄着。只要你给我钱,我愿意使出浑身解数哄你开心。这样我这钱花的踏实些。
他把钱统统给了我,就如他所说,不管他真心如何如何,我永远有金银傍身。况且他是真心的。
第二日一早起来我顶着幸福的黑眼圈跟崔陵李落明说了声早。哎呀,李落明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么高兴?一大早上的。我跟你们说一下,我今天要陪同祁王去围猎场打猎,太子啊,郡王啊都去。”
狩猎?一年一度的狩猎开始了吗?每到这个季节王孙贵族都会有一场狩猎比赛,看谁射中的猎物多,每家的箭上都有自己家的代号。
听说在校场外的还有不少女公子们,喝茶饮酒,若是有会打猎的女公子,那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我也想去啊,可是我可不够格。
“卫指挥使得娘子不够格?笑话。”崔陵说。
我气的伸手轻轻打他。
“没来提亲,没下聘书,是不能这样说的。”我说道。
李落明却不以为意:“嗨,满大街谁不知道,去卫府提亲的都被轰出来了。你去不去是都由你做主了,怎么样,当年我就说姓卫的对你有意,我跟你混,没成想,我还真说对了。这小子,年龄不大思虑不周还是眼神不好还是什么原因,怎么看上你的。”
崔陵着急了:‘你眼瞎合着他人也眼瞎?甲之砒霜乙之蜜糖懂不懂?你看上的无非就是教坊司之流,人家卫指挥使想要的是我师姐这样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李落明止住了他:“说谁淤泥?我们白云观可不是淤泥,再说你知道出淤泥而不染什么意思,那是形容教坊司女子洁身自好的。”
崔陵眨巴眨巴眼睛:‘哦,这样啊,’
我拍拍崔陵:‘没事,别听他咬文嚼字,我知道你何意。’李落明不满的说:‘天天叫你师姐,喊我贤侄,就不能依着你师姐的辈分把师兄喊了’
崔陵不同意。到了玄妙观,你们都是我的贤侄。
我和李落明上去把崔陵按住了。
一个毛头小子日日卖弄辈分。
今天的阳光格外好,天气不冷不热,穿单衣更好,不流汗也不会冷。
《周礼》记载君王围猎分别称作春蒐,,夏苗,秋弥,冬狩。。因为春天禽兽是繁殖季节,夏季是狩猎损害农作物的动物,保障粮食收成,秋季就是猎杀捕食家禽的野兽。冬天捕获动物可保数量平衡。
虽说这样说,可是一年四季的皇家围猎不分什么物种的。野兔,野鸡,大雁,还有黄鼠狼,狐狸都是每年大量猎杀的动物。这些繁殖也快,不怕灭绝。
围猎在离汴京三四百里外的山脉。
场地不是非常大,但是林子很密。
十日后便举行了。今日便是他们动身出发的日子。到那边要安营扎寨,皇族中人带着兵丁和家仆,其他衙内们带着家里的家丁和仆人。女公子们也去了不少。一路浩浩荡荡。
我也不打算卖花了,有钱人都出去玩了,我这花的生意也不怎么好了。不过听说围猎附近的百姓的买卖活络了起来。
其实百姓围着有钱人过,还是好一些的,他们需要吃食,需要采买生活用品,需要挑夫,需要坐马车。
我来到茶馆里,似乎比往日冷清了不少。
小二在桌子上打瞌睡。汴京城的有钱闲人少了一半,生意自然不如往日。,掌柜的亲自给我斟茶:“有劳掌柜了。”我道谢。
掌柜的悄悄跟我讲镇国公家的女公子,陈大娘子跟他打听过我。
他既然说女公子,我就知道陈大娘子不是镇国公家夫人了。如若不说女公子,陈大娘子便是陈岁岁之母。说了女公子,就是陈岁岁和陈念念。分别是陈大娘子陈二娘子。
百姓又不敢直呼官家小姐的闺名。
陈岁岁?
掌柜的点点头,
她走的时候随口一问。就是问我哪里人而已。
哦那也没什么。不过就算打听我也禁得起的。家父是被贬值的言官,家母是清河崔氏,后来迁居大名府。双亲皆病逝于大名府的那场时疫。后来跟随师父去了临安讨生活。再后来汴京,就是这些了。
她这样的身份真怀疑我什么,不会正大光明问掌柜的,直接吩咐下人去查就行了。
我也对她好奇,她怎么会有铜锁,她家和姜家是不是有什么渊源,我本来是想跟卫行简打听一下的,没准能从陈岁岁这里知道姜暮尘的下落呢。可卫行简没有任何兴趣。估计也猜出来我的用意,所以直接说了句大名府人人都有,有何稀奇。
我也不能直接问吧,万一人家就是个吉祥锁,我这下子就暴露了和姜暮尘的关系,姜暮尘可是在名单上死亡的人。
那我这个炮灰真是首当其冲。
万一她知道姜家的一些事呢。我看她和允宁殿下关系匪浅,就不是个只专注女德课程的人。
我是个大嘴巴,嘴巴碎,这点和师父还有李落明很像,这是白云观传下来的习惯,恐怕日后我的孩子也是如此,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卫行简说不收敛迟早害死自己,是在楚州的时候说的。
因为那日大雨,我们走了半日后返回,李落明把师父给的路引落下了。我正好想起李落明身上有药,就想着送给卫行简。结果听到他在吩咐手下人办事,我发誓我真的只是把耳朵刚贴门那边一靠就被人按进去了,。他属下的刀都拔出来了。八壹中文網
药瓶也摔了一地。
里面的人全部都要宰了我,就卫行简犹豫了一下,把我放了。
我走的时候他告诉我,好奇心害死我这只笨猫。
我每次想到这就想笑,我在想,卫行简也是心不甘情不愿放我走的。但是还是让我离开了。
我走的时候他属下还不争气的说了句:“副使!”
我跑的可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