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准备着礼品,待下正式定亲的日子,两边人要一起宴请亲朋好友的。
到时候要给人家礼品带回去。李落明说按照临安的习俗加上汴京的一起,丰厚一些。
可我觉得没必要。人家汴京城有钱人家多的是,我们不过是初来乍到的外乡人。,落在汴京,没有要饭就是谢天谢地了。
况且我的身份嫁与卫行简是妾的可能性很大很大。要不是他执意,要不是他高堂不在了,不然哪有那么容易娶我为妻?
就跟李落明一开始说的一样,我使出浑身解数,能让卫行简看上纳我为妾,当上姨娘。就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如我不甘为妾,就嫁门当户对的佃户,银匠,铁匠,去陇上种田。火热的天打铁。
女子何其不易,世道安逸的活计不会给女性提供。女子不能参加科举,要不就是出身好。靠自己努力,不是女子不上进,不能吃苦,而是女子被禁锢在狭小的生存空间范围。只能在那个空间里心态放平的生存下去。
如此,我么更不能铺张。
宋人嫁女还要丰厚的嫁妆,我攒下来的还不多,尤其男方是卫家,卫家不说卫行简的私产,他家在汝州可是有很大产业的。大刀什么地步我不清楚,只是那一车庆贺卫行简升迁之礼我是亲眼看见的。
寿安不说了吗?过节过年的时候那可是一车一车的。
我这点嫁妆塞牙缝都不够。
崔陵和李落明也在算着自己各自的钱。崔陵是掏空了自己的钱袋子,李落明更绝,把冬日里不穿的裘皮袄子都拿出来了。
“这是祁王赐的新的,我一直没穿,也放到嫁妆单子里。多一份好看一些。”
你俩可留着吧,崔陵还要读书,李落明还得娶妻呢。
天色很晚啦,早点睡觉。
我刚躺下就听到门外有人敲门,而且很急。
李落明开的门,我也起来了。这个点找他能有何事。
那人在李落明耳边嘀咕几句,李落明神情大变立刻跟那人出去了,临走跟我说了句让我去拿他的那把刀。
刀?什么意思?刀不是在师父那里吗?
师父在浔阳,他让我去浔阳,我眼看着正式定亲了。
李落明,身份泄露了?
我心通通跳到嗓子眼了。
李落鸣这是让我跑。
我定了定神不行,我要是跑了,不就坐实了我和他一伙的?
卫行简说过我和他都不能轻举妄动,千万别跑。
我现在也不能去找卫行简,万一是套,说不定有人盯着我了。
忐忑不安到了早上,我照例做了早饭,崔陵也假装什么事都没有,用他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李落明真的被抓了,我们谁都跑不掉。
我们分析了一下到现在都没动静,说明没有真实证据。只要李落明嘴巴紧就没事。
他清楚。
果然到了中午,祁王府来了个人,跟我们说明了情况。祁王收到一封信,教我们过去一趟。
我和崔陵看了一眼上了马车。
祁王收到一封信?
一路上我们也没多问。到了地方,祁王和另外一个男子坐着。
看他表情看不出来什么。
我和崔陵上前行礼,却被祈王免了。
他拿出那封信递给我。
一言不发。我接过来和崔陵一起看。
这是,从辽国寄过来的?
“我的人拦截了这封信,也就是说有人像辽国那边调查李落明了。我希望你们三个人都跟我说实话。”
另外一人穿着官服,看样子他是卖给了祁王一个面子。毕竟如果真的是,连祁王也会受连累。
信里的大概内容是,怀疑李落明是辽国细作一事,在辽国并没有得到证实,没有人能证明李落明的身份。
我把信递给崔陵,也就是说没有人能够证实李落明在辽国待过?
那我可不能承认。
但是我没有说李落明是被冤枉的。‘“殿下,我认识他的时候我也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他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后来我们一起在临安生活十几年,有时候出去跟师父云游,但是一直都是艰难度日,李落明也是个父母双亡的可怜人,无依无靠才跟了我师父。临安人都知道。在我们成人之前我们师徒三人为了吃饱饭做过贩夫走卒,干过引车卖浆,甚至跟着人北上取冰,冬日里破衫褴褛,食不果腹。我们长大一些有能力了日子才好过一些。李落明若是细作,有的是银子,怎么会如此不堪。况且细作也要在闹市或者是达官贵人身边。’
潜伏在一群穷人当中能得到什么对辽国有价值的机密。
那个官员听得捋了捋胡子也点头称是。
我知道了,他就是祁王的人。这次祁王也没瞒着我,这样的不都是藏起来的吗?
祈王手一挥,他们都下去了,崔陵也被人请下去了。独留下我。
“我知道,李落明什么身份我从来不在乎,只要他不干有损我大宋的事情。”祁王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若是有人在我眼皮底下叛国投敌,我第一个就杀了他。’
李落明真不会叛国投敌的。
他投敌是干过,可是那也是被抓走的。就跟抓壮丁一样。后来跑了回来。
他是想在大宋结婚生子绵延子嗣的。
“不是细作?他当然不是,他若是你都被绑起来上刑了,就你我怕是抗不过皇城司的第一道审讯。”
皇城司,也是武德司,职责是保卫皇城,可是主要任务是稽查官吏军队的非法言行,皇城司打探的内容甚至包括民间的突发琐事,皇帝对京城内外的情况了如指掌。
也是专门调查细作的衙门。
这封信如果不是被祁王拦截就会到了皇城司手里。
“这就是发给皇城司的,原件用的是密语,我是翻译过来给你看的。说明皇城司的人并没有立马动手而是让活动在那边的间谍做了调查。”
我一听害怕了,这一来二去,这调查李落明的信件也得是一个月前发出的。
我们早就被盯上了?
祁王让我坐下来,我有点不得劲。因为我总自作多情觉得他对我有点意思。
连李落明都考虑过我跟祁王,祁王若是没意思,李落明那个人是不会做春秋大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