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考完咱们就解放了。”
今天考完了高俊杰不擅长的政治和历史，她这会儿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会考难度不高，一般99%的人都能考过。”
“反正考完我就放心了。”
高俊杰舒服的趴在桌子上。
这会儿的晚自习气氛还挺放松的，串座位的人很多，像高俊杰这样只是趴在自己桌子上算是很守纪律了。
林微则趁着这两天考试的放松时间，抓紧写投稿。
看着林微直挺挺的背，趴在桌子上的高俊杰有些佩服。
“你就没有累的时候吗？总是看你挺着背看书写作业，别人说闲话的时候你也不参与，难道你就没有一瞬间想休息一下吗？”
“还可以吧。累是累一点，但做的都是我喜欢的，所以还是充实感大于累的感觉。”
林微下笔不停，边写边回答高俊杰的问题。
可能人放松的时候思维会比较发散，高俊杰忍不住又八卦起来。
“你每天忙着写作业，学习，空闲时间还要写东西回信，谢磊就没有意见吗？我见别人总是黏黏糊糊的，你这完全不像有对象的人。”
高俊杰从图书馆那天，就默认林微和谢磊是一对儿。虽然没有像别人那样起哄，但是基本的八卦心是有的。
青春期的人对恋爱是很好奇的。而且她身边就有一对儿，所以总是忍不住窥探的心。
“我们没有明确的说要交往。”
林微顺嘴回答高俊杰的问题。
“怎么可能，他都这么追你了，而且还亲耳听到你对他的好感，那你们交往不是顺理成章的吗？”
林微也知道，他们几人估计都是这么想的。但是林微自己不确定。
“虽然不明显，但是我是一个挺喜新厌旧的人，而且很封闭。不喜欢有太多的人进出我的生活。我一方面觉得谢磊很好很难得，一方面又怕自己的喜新厌旧的属性伤害别人。所以到此为止对于我来说还是接触的阶段。”
高俊杰听到这话有些蒙。怎么就该处于接触阶段呢？
“我看你们除了没有腻在一起，其他方面都挺好的。而且你这个人平常不爱搭理人，跟谢磊相处还挺随和的，就跟点头娃娃一样，他说什么你都说好，知道了。咱们班有几对谈的天崩地裂，地动山摇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就五班的班花，她谈了个对象，前几天下雨在操场上淋雨，非要让她男朋友认错才肯离开去躲雨。你也可以作一点，让谢磊着着急。”
“瞎出什么馊主意？人家怎么谈是人家的事，自己怎么谈相处的最舒服只有自己知道。而且什么叫点头娃娃？他说的都对，我干嘛不点头？难道非要犟着才能体现自己存在的价值吗？”
林微其实也没有经验，可能她没有别人喜欢的那么深？或者她天生感情淡漠，所以做不到像别人那样轰轰烈烈。
她觉得自己每天的时间都不够用，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分给谢磊。在学习之余，偶尔抬头放松的时候，余光扫到对方，让自己内心开心一下，对她来说就够了。
这么说起来，自己其实没有作的资格。
别人花费大把的时间和精力放入感情当中，才会有作的资格吧？
但是感情又不是数学题，不是1+1+1+1+…那么简单。
有的人可以一见如故，有的人却相处三年还是泛泛之交。
“你在想什么？”
高俊杰看林微停下笔，一动不动的样子，问到。
“我在想一些没有标准答案，也想不通的事。”
“那你有头绪了吗？”
“没有，我就想明白了，我没有那根筋，顺其自然吧。”
林微重新又埋头写起来。
高俊杰瘫了一会儿，见林微还是挺着背奋笔疾书，也受到感染，把懒筋暂时收起来，打起精神拿出数学辅导书开始刷题。八壹中文網
考完会考，班里一个月一次的换位置开始。
第一排换到最后一排，第二排换到第一排，依次进行。
个别特殊原因私底下找老师反应，单独调换。比如近视眼，比如斜视散光，比如谢磊。
“你们怎么可以保住这个位置的？”
高俊杰搬着一摞摞的书，放到谢磊前面一排。累的喘着气问到。
高中生的各种课本辅导书和卷子，加起来能有几十斤。
“这个是谢磊跟班主任说好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说的，就跟着享福了。用不用我帮你搬东西？”
刘川问道。
“你还问啊，你看人家谢磊，已经自觉过去帮忙搬了。”
“好了好了，你坐下别动了，我给你搬过来。”
刘川也加入搬东西的人群中，
“我还是看着你点儿，别给我搬乱了。”
高俊杰跟着刘川一起往自己座位走去。
“你拿着这些卷子就行，这些辅导书和课本我给你搬。”
谢磊把林微的卷子卷起来交到她手里，自己把一本本厚厚的书摞起来，往后面搬。
班里男生帮女生搬书的人不在少数，林微就没有制止。
其实她觉得自己的力气搬几本书是小意思。
跟在谢磊身后，林微来到了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
“你要靠窗户吗？”
“嗯，我坐里面。”
谢磊把书放到最里面的桌子上。
“你先整理一下，我把剩下的搬过来。”
“嗯。”
林微拿出抹布，把桌子擦干净，再把高俊杰的也擦一下，然后把书一本本分开摞起来。
“给。这是课本和草稿纸。这些用过的你要丢掉吗？”
林微拿过来，都是自己计算数学题的稿纸，已经密密麻麻看不清写得啥了。
“这些都是没用的稿纸。”
“我帮你丢掉。”
“放桌子上就行，谢谢刘大好人。”
刘川抱着东西过来，砰的一下放在桌子上。高俊杰跟在身后笑眯眯的表示感谢。
“谢磊，咱们不用换位置真的省不少力气。这些书可真够沉的。”
“哎呀今天麻烦你了。我一会儿请你吃辣条。”
“两包！”
“成交！”
两个人讨价还价。
“你要吃吗？”
林微看向谢磊。
“你买我就吃。”
林微自己不喜欢在教室里吃东西，更加不喜欢把手弄得油乎乎的。
“给你买酸奶吧。”
“行。”
换完位置，也到了下课时间，几人一块儿下楼去小卖部。
高俊杰和刘川吃着辣条，一边斯哈一边吃，林微买了一排酸奶，递给谢磊两个，自己留两个，插上管儿边往回走。
考完会考，感觉天气明显变冷了，过两天就是小雪节气。早上跑操有更多的人起不来，打热水的队伍也越来越长。
这几天早上，林微都感觉自己的热水壶不管用了，每天水壶里的水都冷冰冰的，甚至没有水管里流出来来的水更加温暖。
林微经常早早起床，去教师办公室的水管处就着水龙头洗脸，不用排队，就是洗完之后冻的脸有些红。
这几天学校操场维修，就把跑操安排到了大门口的位置，跟老师办公室挨着。林微在教师办公室洗脸，经常还会碰到几个提早过来的体育老师。
“你就在这里洗吗？”
林微抬头，就从学校大门口骑车进来的谢磊。寒冷的天气中，他似乎头顶有些冒烟。
谢磊家是市区的，离学校不远，有时候会回家住一夜，第二天再早早赶回来。
“你这么早？”
林微有些惊讶，这会儿才五点多。
“不觉得冷吗？”
谢磊停在对面的停车棚那里停好自行车，走过来。
“还好。我比较抗造。”
林微一直觉得自己是糙汉子类型的。水壶不保温，她也懒得换，早上水凉了就着水龙头洗也可以。
“你除了长得小小的女孩子的样子，过的比男生还糙。什么都是可以，凑合，不用，没关系，真服了你了。”
谢磊说着，见林微被冻的红红的脸蛋，把自己的围巾围上去。
林微手里拿着洗脸盆，也没手去挡住，只能站在原地接受。
“脸还是湿的。”
“没事儿，等你回教室在带给我吧。”
说完就转身回跑操的地方，等着同学们出来集合。
林微只好围着带体温的围巾回到宿舍放东西。
把围巾挂起来，手脸擦干水，就直接出门排队跑操了。
快到时间了。
冬天跑操似乎比夏天要更难受一点。凛冽的空气吸进肺里，再化作白烟吐出来，跑早操，所有人都是脸红扑扑的。
林微无数次想终止跑操在旁边停一下，似乎她的体力被厚厚的棉衣棉裤给封印了，没比挪动脚步都很艰难。
这个时候，林微最羡慕的就是班里的领操员。
班长或者体育委员，或者谢磊，轮流带操。他们可以在林微觉得跑的喘不过气的时候停一下，等整个班级队伍通过再开始跑动。这可以随意停顿的权利一直让林微很羡慕。
今天是谢磊带队。林微忍不住看着在自己旁边跑着带队的他，想着自己如果出列休息，他会不会允许。
偶尔就想要放肆一下。
冬天跑操时，天色还不亮，要瞪着眼睛看旁边的人，才能看清楚五官。
路线全靠惯性，一个跟着一个。
林微想着自己出列休息的可能性，忍不住就盯着谢磊。
本以为不会被发现，结果谢磊突然扭头，隔着黑乎乎的天色，似乎看穿了自己的想法。
林微连忙收回想开小差的想法，老老实实跑步。
“下次跑操还是棉裤穿的薄一点吧。”
林微艰难的迈着腿，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