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夏清然门前的草地上燃起一堆红红的火焰。
野猪被烤得滋滋冒油,香味四处飘散,把这群几月不知肉味的村民们馋得口水直流。
沈虎也把妻儿接了过来,芸娘穿着素白的襦裙,怀里抱着个如白瓷般的胖娃娃,母子俩像晚风中摇曳的野百合,迷人,魅惑。
男人们的眼睛黏在她的身上撕不下来。
所以谁也不知道,有几个黑影奔向阿良静悄悄的院子,悄无声息的从奶奶房里用麻袋把夏清然带走。
顾誉整晚都没有出屋,阿良问过他要不要用点食物,也被他拒绝了,倒是黑旋风吃了一大块冒油的野猪肉。
它的伤已经全部愈合了,除了羽毛没长好,其他一点问题都没有,顾誉就等它羽毛恢复就可以出去联系慕尘了。
它像一名机警的卫士牢牢的守住顾誉的房门。
有好几次,几名端着食物的女子想借机靠近,都被它凶狠的模样唬走了。
夜深了,肉被分完了,酒被喝完了,战场也被女人们收拾完了,大家酒饱饭足互相道别,各自搂着自己的女人离开了。
阿良快速的端起他给夏清然留下的最好位置的烤肉,朝家奔去。
常君看了看那新建的草屋,犹豫了一下,也跟着阿良走了。
夏清然悠悠醒转已是深夜时分,睁开眼睛,四处一片漆黑。
头闷闷的痛楚传来,她暗自感叹,古人的酒,太烈了。
入眼的漆黑,让她有一瞬的惊慌,这是睡了多久,不是晌午喝的酒吗,咋就睡到天黑了。
她记得家里的草窝没有这么硬啊,难道这是阿良家的床,那就更不可能了。
夏清然感觉自己身下的床坚硬冰冷,根本像是躺在地上的好吧。
她下意识的想用手去触摸,这才骇然的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绑了起来,由于捆得久了,手脚都麻木了,所以她醒来时都没发现。
夏清然心里一阵恐慌,她转动头颅四处看,只看到身后有一面破烂的窗户,外面的月光惨白一片,有丝丝夜风吹进来,在这炎热的夏季,居然让夏清然一阵后背发凉。
她张了张嘴,想大声呼救,却又有什么在脑子里闪过,对!她现在不知是什么情况,不能乱叫。
她缩了缩两只被牢牢绑在一起的两条腿,她想站起来,可是她的手是被反剪在背上的,根本不好发力,她翻滚了半天,出了一身的臭汗,除了滚了一身的泥土外,根本一点也没改变她的姿势。
她停了下来,细细听外面的动静,可是除了呜呜呜的夜风声,她什么也没听到,她告诫自己,不要着急,先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顾誉一直没睡,他搞不明白,今天一天这丫头都没现身,是跑哪儿去了。
虽然他从晌午回来后就没开过门,可他在外面的人声中也没有寻到夏清然的声音,他本来有些担心,可阿良和常君并没有什么异样。
所以他就压下了心里那一丝异样的不安。
直到门外传来急切的敲门声时,他的脑子里蹦出一个想法“夏清然出事了!”
黑旋风也被门外的敲门声惊醒了,黑暗里一双眼睛闪着野性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