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见顾誉施救了这么久,都觉得夏清然回天无力了,顾誉心里也开始升起一丝绝望之感来,夏清然之前那张灿然的小脸无比清晰的在他脑海里不断的浮现,他的心猛地抽疼了一下。
就在大家都以为夏清然已去了,而他也已力竭,夏清然突然咳嗽了一声,顾誉本已灰暗的眸子一亮,他一把把夏清然搂进怀里,伸手在她后背给她顺着气。
人群都松了一口气,阿良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堂堂七尺男儿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淌下两行热泪。
他毫不在乎的伸出手来抹去泪水,也不管顾誉有没有招呼他,他已经大步向前,朝夏清然奔去。顾誉给夏清然顺了会儿气,夏清然呼吸稍稍稳定下来,可她并没有清醒,可能是受惊过度,也可能受了伤,反正她还属于昏迷状态。
“我们赶紧带她回家吧。”
阿良蹲下身子,低声对顾誉说。
顾誉看了看怀里的人儿,又看了看被自己扔在旁边的双拐,他的眸子沉了沉,把怀里的人递给阿良,哑声说了句:“有劳了!”
阿良心里苦苦的,嘴里还是回了句:“应该的!大家都是朋友。”
他小心翼翼的搂住夏清然,把她抱起来。
看着她脸上脏脏的灰尘和脖子里被有根掐出的大片紫痕,心痛得无以复加,感觉抱她在怀里小小的一团儿,特别的脆弱。
阿良每一步都走得特别的稳,生怕再让夏清然受到一丝伤害。
顾誉从地上费力的站了起来,拿起旁边的双拐,强撑着跟了上去。
沈虎安排村民把地上血淋淋的两人用绳子捆在麻杆儿等人一起驱赶着关进村里空置的房屋里,等明天送去衙门受审。
人们目送着顾誉一行人离去,然后各自回家。
阿良把夏清然安顿到床上,盖好被子,就行色匆匆的离去了。
顾誉也没有阻拦他,但他知道阿良肯定是要去办什么事。
顾誉为了救夏清然,几乎耗费了残存的所有真气,加之他强撑着一口气走回来。
此时已是面色苍白,全身虚脱了,他直接跌倒在草窝里,半天没有缓过气来,黑旋风还在旁边咕咕的邀着功。
软绵绵也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两只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屋里的人,搞不懂为何上午还活蹦乱跳的人,这时一个比一个蔫儿巴,倒是那只傻黑鸟精气神十足,像被打了鸡血似的,一直在那里得瑟。
阿良匆匆回家,看到一脸担忧的奶奶,快速的跟她解释了两句,提起家里唯一的一个灯笼,牵出牛车,扬起鞭子用力在牛屁股上抽了一下,那牛吃痛奋力朝集上跑去。
奶奶现在院门口,心事重重的看着阿良离去,她很担心阿良,她不知道他们遇到夏清然这个女子是福还是祸。
阿良心急如焚,恨不能长上一双翅膀,飞到集上把大夫给夏清然请回来。
他知道虽然夏清然已无性命之虞,但他还是很担心她,所以他必须请个大夫回来,好好的给她瞧瞧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