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补的数学？那下午就语文吧。我先看看你的水平。”说着，楚时泽已经坐在了椅子上翻开了语文课本，“《兰亭集序》会背吗？”
顾星烊愣了一下，“会一点。”
楚时泽挑了挑眉，“背来听听。”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
听着他背的这么顺，楚时泽不由得点了点头。然而还没等他露出笑容，就听见顾星烊接下来背的是——
“少长咸集，俯仰一世，因寄所托，快然自足，岂不痛哉！”
“停停停，你停一下。”楚时泽紧紧皱着眉，“你这跨越的也太快了吧？人才刚聚集在兰亭，还没干啥呢，就被你这么快绕到悲痛上了？”
“噗……”楚鸢忍不住笑了出来。见楚时泽看过来，她迅速恢复了面无表情。
“既然你会背第一句，那你知道第一句的意思吗？”
顾星烊回想了一下刚刚背的第一句的内容，“意思是……永和在癸丑这一年九岁了！春天的时候，来到兰亭……额，修禊事也要怎么翻译？”
楚时泽：……
“看来你对这一篇，还不是很熟悉。那就换。”楚时泽翻了翻书，找到了他觉得最简单的一首古诗，“杜甫的《蜀相》！你知道这首古诗写的是谁吗？”
顾星烊想了想，“蜀道的丞相？”
蜀道……你以为是李白的蜀道难吗还蜀道！
“没错，是丞相，是哪个丞相。你知道吗？”
顾星烊试探性的说道：“李斯？”
楚时泽叹了口气，“李斯是秦国的……”
“哦对杜甫是唐朝的，那就是唐朝的丞相！房玄龄？”
楚时泽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给他解释，“这首《蜀相》，讲的是蜀汉丞相诸葛亮。你看看第一句，能译出意思吗？”
“丞相祠堂何处寻……”顾星烊想了想，“丞相的祠堂该从哪里寻找？”
“差不多，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继续继续！”楚时泽那叫一个激动啊。
“锦官城外柏森森……”顾星烊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灵机一动，“我知道了！这句诗连起来的意思就是丞相的祠堂该怎么找？就在锦官城外阴森的地方！”
楚时泽笑容一僵，他嘴角抽了抽，忍不住问出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考上海城一中的？”
楚鸢憋笑着说道：“哥，要不还是我来吧？”
楚时泽没有继续坚持，他默默的把位置让开了楚鸢，一脸心累的开口道：“坐了这么久的飞机，我有点累了。我上楼歇会儿，你慢慢教他吧。”
此时的楚时泽已经彻底相信了顾星烊的话。以前的家教老师大概都是觉得自己无法胜任这份工作吧？
……确实挺难。
三个小时后，楚时泽重新从楼上下来，发现顾星烊正坐在沙发上。
“补完了？”
“刚刚补完。”顾星烊站起身，“我就是想着应该跟泽哥你打声招呼再走。”
“去吧去吧，路上注意安全。”长相跟品性都没话说，就是学习有点儿……不过补补应该还能凑合吧？
“鸢鸢，明天就是假期最后一天了。我知道你一直想吃米格斯特那家的烤肉，明天哥带你去。”
“好！”楚鸢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天中午，楚时泽开车带着楚鸢来到了米格斯特餐厅。报上身份之后，服务生带他们来到了楚时泽在手机上提前预定好的位置。
不远处的顾母眼神一直往楚鸢身上瞄，“这个小姑娘……有点眼熟啊。在哪里见过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