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九十一章
在吴望天询问的瞬间，全场所有的目光尽数落在楚惊身上。
楚惊还未开口，忽地眼光一瞥，越过重重人群，落在了某个角落的两人身上。
“门主，我还有点事要处理，能稍后么？”
楚惊念头微动，忽然开口说道。
“有事情要处理？什么事情？”
吴望天皱起眉头，态度略有不喜。
楚惊指了指某处：“我的徒弟和一位朋友在那里，他们似乎受伤了。”
“徒弟？你什么时候收的？”
吴望天对此诧异。
他一直都不知道楚惊竟然收有徒弟！
“前些日子。”
楚惊简单解释一句，朝那角落而去。
眼前的汹涌人潮尽数退开，为他让出一条通道。
也许楚惊的境界、实力在这顶级强者云集的区域并不怎么出彩。
但作为无涯仙门的继承人。
马上就要成为门主的存在。
他的威望和权利摆在这里。
人们想不退让都难！
很快。
楚惊就此来到山崖一角。
“楚天才！”
看到楚惊，天罡眼里充斥着欢喜与委屈。
楚惊看向被其抱住的罗长生道：“什么情况？”
“刚才……”
天罡忍着心痛，将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楚惊眉头死死皱起。
所以。
刚才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
那个叫做古宇的家伙，再此欺辱了自己的徒弟？
当着所有人的面？
偏偏，还没有一个人阻拦？！
一时间。
一股无名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师傅！”
这时，一声呢喃响起，是罗长生醒了过来。
原本，他已经陷入昏迷，一方面是因为屈辱，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受伤。
看到楚惊的出现，他眼里燃起了光，顿时感觉整个人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不过想到自己刚才的耻辱，他红着眼睛吼道：“师傅！为我天罡伯伯、任逍遥师叔报仇！一定要击败那个叫做古宇的混账啊！”
在一片安静的现场，他这句话显得十分突兀。
不少不知真实情况的人都看向古宇。
你不是来挑战楚惊的么？
怎么还事先吧无始圣子的徒弟欺辱成这样？
“这小子……还真是无始的徒弟？！”
古宇也颇为意外，他觉得罗长生太弱了，不配成为一门圣子接班人的徒弟。
可现在似乎被打脸了！
“不对！无始怎么才八重境？”
古宇对于羞辱罗长生等人一事并无心虚，反而注意到楚惊气息没有想象中那般强劲之后，意识到了些什么。
瞬间，他脸色拉垮，眉宇中带着不屑：“一门圣子代表，门主接班人，却连太仙九重都不到？哈哈！可悲可耻！怪不得徒弟也是如此淳弱的垃圾货色！”
此等言论一出，无数人都是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古宇。
就连那位冥鹰长老也是脸色煞白。
人家门主、副门主都在这里。
你却还在开口羞辱无始圣子？
这不是摆明了在践踏整个无涯仙门吗？
你真是疯了！
今天还想活着走出此地吗？
如冥鹰长老所料的是。
吴望天听到古宇的说法，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几分。
不过他并没有发作，只是假装没有听到这句话。
见如此情景，四周的宾客逐渐胆大起来，也开始窃窃私语。
“古宇好像还真说对了，这我无始圣子，貌似才太仙八重境啊！”
“他要面对的古宇、豫灵、摩达灵僧一行人，可都是过年前就踏入太仙九重了！有的据说距离灵仙非常接近！都是顶级强敌！结果他才八重境？连战胜一名对手都难吧？更别说连续与其他太仙榜高手交战了！”
“我怎么感觉，这位无始圣子今日要身败名裂？”
“这段时间，在无涯仙门造化宝地的洗礼下，无始圣子连将境界推至九重都做不到吗？是他天赋有限，还是无涯仙门的造化宝地早已不复当年神威？”
……
在议论声纷纷扰扰之际。
楚惊望着满腔热血、悲愤的罗长生，平静点头道：“今日为师会替你讨回公道。”
“多谢师父！”
罗长生喜极而泣，双拳紧握，眼里有热泪渗出。
天罡抱着儿子，同样激动到面色赤红，唯有任逍遥脸色有些担忧，对楚惊传音道：“楚兄，我们会被古宇欺辱，其实有那位云鸠长老推波助澜……”
他将云鸠长老没有维持秩序，反而暗示古宇可以动手的事情说了一遍。
楚惊闻言并不意外。
这座天山早就留有重兵把守，且都是无涯仙门内部德高望重、实力强大的存在。
在秩序森严的情况下，自己的徒弟和朋友还是被弄伤，可见维持秩序者也逃不脱干系。
于是，楚惊转过身，看着某个区域吼道：“第一天山的治安，是谁负责的！”
此言一出，被楚惊目光扫视的人群皆是脸色微变。
不少人更是用余光看向中心处的云鸠长老。
云鸠长老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却无变化，大声道：“禀报圣子大人，第一天山的治安是由属下负责的。”
“你作为此地治安官，却放任狂徒在此动粗！是为何意？！”
楚惊脸色严厉，快步走过来。
他的境界明明尚未到灵仙。
但负责维持治安的一帮修士，皆是有种心情沉重之感！
其中不乏灵仙境存在！
云鸠心里愕然，他作为灵仙，在宗门内部也很有分量。
他万万没想到，楚惊会在这种时候指责他，甚至还敢靠近施压？
“圣子大人……”不过随着楚惊到达近处，云鸠长老很快惊醒，企图开口，哪知道。
“啪！”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云鸠长老退后一步，脸颊多出一个清晰的五指印，头脑更是有些茫然。
他被抽耳光了？
“这？！”
四周。
无数宾客和无涯仙门内部成员惊愕。
这又是什么情况？
迎战大会不是要开始了吗？
怎么无始圣子还有心情找长老的麻烦？
被他抽耳光的这名长老貌似是灵仙境啊！
无始圣子不过是区区一个太仙八重，居然抽一个灵仙耳光？
天啊！
周围后知后觉的爆发出一片哗然。
云鸠长老也猛然惊醒，双眼赤红，咬牙切齿，那眼神和表情都恨不得将楚惊咬碎！
“怎么，你不服气？”
楚惊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看着云鸠长老。
云鸠长老双拳紧握，通体颤抖。
他可是灵仙啊！
在仙界有头有脸的灵仙啊！
现在。
被楚惊掌掴就算了。
偏偏。
这件事归根结底，还真是由他引发的。
若继续闹大下去，对他只会极为不利！
所以。
眼下面对楚惊的质问与羞辱，他还真不敢反驳。
“今日仙门举办如此重大活动，你却连区区治安秩序都维护不好，本座对你非常失望，待本次大会结束，你去无思林养老吧。”
在云鸠长老满腔愤怒与隐忍之际，楚惊忽然又开口了，一句话让前者色变：“圣子，你不能这么做！”
无思林位于西区秘境边界。
是一个灵气稀薄，却生长有诸多灵竹的清闲之地。
被发配至无思林的修士，日常工作基本就是照看灵竹，赋闲养老。
也因此。
但凡进入无思林的修士，基本都是脱离门内权利中枢，属于闲杂人等了！
眼下楚惊掌掴自己就算了？
竟然还打算事后将自己发配至无思林？
这摆明了是要“废掉”自己啊！
念及于此，云鸠更为惶恐，转头看向人群某处。
那里，吴望天、清源、横武仙人俱在。
但云鸠的目光主要集中在横武仙人身上。
作为天山的负责人，云鸠自然算是横武仙人的人。
所以他期盼对方能出手帮助自己。
哪知。
横武仙人脸色冷酷，对这一切视而不见，更是没有任何开口之意。
“不！！！”
云鸠长老内心崩溃了，再也顾不上尊严，脸色悲戚道：“门主，我云鸠为宗门效力一千五百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您能网开一面……”
吴望天淡然道：“无始作为我的徒儿，又是门内圣子，马上就要接班于我，再加上这次的确是你办事不利，他于情于理也有资格给你处分。让你去无思林面过思考，其实也是合乎情理的，你老实照办吧。”
此言一出，云鸠心如死灰，双眼忍不住流下老泪。
吴望天身旁的清源心里暗惊，随随便便就弄跨一位长老。
楚惊如此行为，无疑是在削减宗门的整体实力。
毕竟，灵仙境长老非常不易，培养一位动辄几百年，偶尔上千年乃至是更久！
更别说云鸠的确也服役已久，属于老派人物了。
楚惊就此将其撸掉，怎么看都有点任性，偏偏吴望天还默认了？
他对楚惊也太溺爱了吧！
“横武，云鸠可是你的人，你不说两句么？”
内心惊诧，清源选择给旁边的横武仙人传音。
后者面色淡漠，对此仿佛并未听见，也没有任何反应。
“真是个冷酷的人。”
清源仙人心里嘀咕一句，目光看向楚惊之后，又变得冷酷起来。
……
另一边。
楚惊处置完云鸠，当即来到吴望天身前，道：“门主，我准备好了，可以出战。”
吴望天轻轻点头，“既是如此，那就上斗法台吧。”
他说话间，其背后一位穿着粗糙布衣，皮肤暗黄，顶着两个黑眼圈，显得萎靡不振的修士点点头，旋即藏在袖袍下的手高举。
和身上的肌肤不同，这名修士的双手洁白、细腻，完美的像是一件艺术品！
此刻他的手中有灵光闪烁，出现了一杆长幡。
“去！”
他喝了一声，长幡飞入天山之上的高空顶住，又释放出更为璀璨的灵光。
灵光交织、凝聚，化作一个半透明的高台。
从外面看上去，高台总面积不过上千个平方。
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高台的真正面积，远比肉眼看到的广袤。
“门主，斗法台已经搭建完毕了，我可以回去工作了吧？”
无数人目光被高台吸引之际，那脸色蜡黄的中年修士看着吴望天询问。
吴望天低头看向他：“离老弟，今天也算是我门的大日子，你真的不留下来观战么？”
“我对打打杀杀没有兴趣。”
蜡黄修士摇头，脸色又恢复了一脸懒散，与周围众人期待的表情完全格格不入。
“既然如此，那离老弟，你便去忙吧。”
吴望天露出笑容，“这次多谢你了。”
“无妨，为宗门效力而已。”
蜡黄修士说了一声，又看了楚惊一眼，便走出人群，飞出天山，朝某个方向飞去。
“这位就是副门主离琼尽？”
楚惊目送蜡黄修士离开，轻声询问吴望天。
吴望天点头道：“没错，他就是我门现役第一阵法师，也是无涯仙门历代最强阵法师离琼尽。他虽是副门主，但对政治、斗争之事并无兴趣，你若有时间，可以去拜访他一二。”
楚惊心领神会点头，本来他还纳闷，在横武仙人、清源仙人这两位副门主都展露野心之际。
为何离琼尽副门主一直没有存在感，甚至都没有露过面。
现在一看，瞬间秒懂了。
只因为真正的阵法天才，心里往往容不得其他事情。
他们只会沉醉在浩瀚的阵法之道，为此沉沦，不可自拔。
楚惊忽然想到了方师茂。
这位老友其实在阵法方面也极具天赋，目前也加入了无涯仙门内部，在阵法师进修。
他对阵法的态度，貌似与这位最强阵法师离琼尽有些相似？
同样对于外物兴趣缺缺，唯有在研究阵法师会展现出极强的兴趣与斗志？
“如此看来，老方在阵法这块将来哪怕无法到离琼尽这种境地，但也肯定不会太差……希望他能尽快变强，到时候能成为我的左膀右臂吧。”
楚惊暗暗思忖着。
“楚惊，这斗法台是出自离琼尽之手，强度自然很高，理论上来说，哪怕是灵仙在其中战斗都不会将其摧毁。不过按照太仙榜之争的规矩，这斗法台没有被布置境界限制威压，因此你和对手登上擂台，并不会完全处于同一个境界……”
吴望天言归正传，语气中又多出些许不耐，显然是对楚惊没有突破九重境之事感到耿耿于怀，或者说没自信。
“门主，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楚惊说完，在人群中腾空，来到了金色的斗法台上。
一时间。
他举目望去，才发现这个斗法台的面积如猜测那般，内有玄机，至少有一个迷你秘境的大小，正适合太仙、灵仙等修士战斗。
此外斗法台四周的禁制强度极高，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
“不愧是最强阵法师，随手之作便可以抵御灵仙级别的战斗，当真出色！”
楚惊心里给出一句评价，目光又飘向斗法台下的天山之上，在人群中准确的找到了古宇。
此时。
随着楚惊登台，周围一片哗然。
不少修士表现出出战的野心。
还有修士在悄然打量着古宇、摩达灵僧、豫灵太仙、横刀仙人等一行人。
今日到场的客人中，论威望实力最强的，当属这四位，前提是海河灵仙不算的情况下。
其他修士纵然想出战，但也会给四位太仙前十强者面子，把机会先让给他们。
哪知。
横刀仙人摇头道：“不行太弱了！我没有兴趣与他一战！”
他的初衷是为挑战豫灵太仙、摩达灵僧等，后来觉得既然来了，和楚惊适当一战出出风头也不错。
可眼下看楚惊才太仙八重境，他顿时无比失望，也没有再出手的意思。
他是典型的“武疯子”，追求的是酣畅淋漓的战斗，而非单方面碾压、欺辱敌人。
楚惊境界太低，在他眼里根本不是同等的对手，他自然没兴趣出战欺负人！
“这位无始圣子的境界只有太仙八重，这对贫僧来说是好事啊！”
相对于横刀仙人的不屑，摩达灵僧双手摩挲跃跃欲试，想要做这第一个吃螃蟹之人。
不过看向一旁的豫灵太仙，他又有些犹豫：“豫灵，你不是在完成宗门任务么？那贫僧将第一个出战的机会让给你如何？”
哪知豫灵太仙摇头道：“他的境界如此之低，我随时可以出手将其击败，你若是有兴趣便第一个出战就是，无需与我商讨。”
“这不是给你面子嘛！毕竟贫僧向来是很尊敬你的。”摩达灵僧笑道。
豫灵太仙摇头，不以为然，又想到些什么，看向不远处的古宇，问道：“古宇，一切的事端皆由你而起，眼下机会摆在眼前，你怎么还在犹豫？”
摩达灵僧和横刀仙人同时扭头，发现古宇脸色铁青、愤懑，并用杀人的眼神盯着楚惊。
但意外的是，他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台出战。
古宇忽然大声厉喝起来：“我本将他当成相等实力的对手，甚至在脑海中演练了与之对战的画面，哪知他居然连九重境不到！他如此弱小，我随时都可以上台秒杀他！我想不通的是……”
“如此淳弱的垃圾，怎么有脸面纠缠素雅仙子不放啊！”
此言一出，周围又是哗然一片。
位于人群一侧的冥鹰长老气坏了，骂骂咧咧道：“早知道这孽徒如此喜欢生事，当年就应该把他勒死！”
又看向面若冰霜的素雅灵仙，苦笑道：“素雅长老，非常抱歉给您带来麻烦了！我这个孽徒……”
“无妨。”
素雅仙子摇摇头，将古宇无视，目光紧盯斗法台上的楚惊，缓缓道：“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既然敢以八重之境出战，便是有战胜对手的信心……”
“嗯？什么？！”
冥鹰长老一愕，旋即意识到素雅仙子是在说楚惊，大惊道：“所以素雅仙子，您觉得无始圣子哪怕境界更低，也有机会战胜我这孽徒？！”
虽然他嘴上气愤古宇的种种行为，巴不得将其拍死，但心里也是很认可对方天赋和实力的。
古宇非常出色，也是他这辈子遇到最出色的徒弟。
如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将一身本事倾囊相授。
不管怎么说。
眼下古宇也是门内年轻一代中最出色。
也许无法和素雅相比，但也绝对是冠绝同门的存在！
早在修仙初期，古宇就具备了越境级的战力。
时常在境界比对手低的情况下战胜对方。
后来到了太仙境，更是也曾做到过类似壮举。
登入太仙榜后，古宇便很少与人战斗，但每一次战斗都是以轻松之势碾压同境的对手！
不夸张的说，每一个太仙榜上的高手，在境界较低时，都是拥有越境级战力的。
太仙榜前十？
那修仙生涯早期越两境可能都不成问题！
所以，当得知楚惊只有八重境，冥鹰长老也下意识认为，他绝不是孽徒古宇的对手。
若是面对孽徒古宇，可能会被直接碾压。
然而眼下素雅仙子却说，楚惊有机会战胜古宇等九重境高手？
这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不过，考虑到素雅仙子这一生修行生涯灿烂辉煌，也几乎没出现过看走眼的情况，冥鹰长老又一次审视着斗法台上的楚惊，心里暗暗思索：“难道这位无始圣子，真有越境级的战力？若真是如此，孽徒第一个上，岂不是有可能会被他击败？”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低，但冥鹰长老还是非常谨慎，立刻给古宇传音道：“孽徒，你不得第一个登台与无始圣子一战！”
“嗯？”
古宇此时正神色不悦，冷不丁收到冥鹰长老的传音，顿时不爽的回应道：“冥鹰长老，你我已经没有师徒名分，你还来联络我干什么？还有，我是否第一个与这卑贱飞升者一战，关你什么事？”
“混账！”
冥鹰长老气炸，他热脸贴冷屁股还是因为惦记师徒情分？
还不是不想看孽徒出糗？
哪知孽徒一点情分都不领。
冥鹰长老还想说什么，高台之上忽然传来一道冷酷的声音：“古宇，之前叫的那么欢，为何现在还不上台与本圣子一战！？”
“糟了！”
冥鹰长老心里暗惊，抬头望去，却见楚惊立于斗法台上，脸上没有表情，目光正紧锁古宇，看似平静，实则充斥着浓郁杀气！
“这无始圣子能以飞升者身份击垮其余圣子，成为门主继承人，不管是实力还是城府都应该极深！他明明才八重境，却有恃无恐，还敢主动挑衅孽徒……可见他必然准备了杀招！”
“也许，素雅长老真的说对了，无始圣子有机会战胜孽徒他们！”
念及于此，冥鹰长老欲要继续传音，劝说徒弟保持冷静。
哪知。
古宇冷笑道：“卑贱的飞升者，本来本座是不愿意出手欺辱你这蝼蚁的！但你非要挑衅本座，那就怪不得本座以大欺小了！”
话落，他脚下一点，化作一道流光飞入斗法台，立于楚惊对面。
“终于开始了！”
“第一个出手的，果然是古宇啊！”
“这次的事情会闹得这么大！都是古宇引起的吧！不知道他的实力，能否配的上他的名声！”
“开什么玩笑，古宇早就是太仙榜前十了！无始圣子又才八重太仙境，境界差距摆在这里呢！古宇肯定能赢！”
“所以这无始圣子在搞什么鬼啊？我们期待了这么多年，本以为可以来一场势均力敌的精彩战斗！却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个样子……哎！”
周围的议论声开始加剧，无涯仙门的核心区域，吴望天与诸多高层齐聚于此，旁边还有一些有头有脸的贵客，譬如素雅仙子等人。
“门主大人，看来此战对贵门圣子非常不利啊！”
一位远道而来的贵客唏嘘道。
吴望天脸上没什么表情：“想当本座接班人，执掌亿万苍生，就必须要有常人难以企及的特殊能力。今日之战，算是本座给他安排的最后一道考验，若他通过，本座要不了几年就会隐退，将担子转交给他！若他没有通过考验，本座便只能再寻觅一位接班人了！”
此言一出，问话的宾客大为惊讶。
这位无始圣子不是你亲手捧起来的吗？
为此，你还替他造了这么久的势啊！
现在，你居然要把这次迎战大会当成他的最后考核？
若是没有漂亮的赢下全部，你还真打算把他废掉？
这也太狠了一点吧！
“！！！”
一旁的清源仙人看似不动声色，实则内心大喜。
他和吴望天共事这么久，自然了解对方的性格，也能看出对方此时没有说话假话的意思。
也就是说，若楚惊真的败给了古宇或者任何人，他就会被取消圣子代表的身份？
“若真能如此，我便有理由争一争下一任门主了……”
清源仙人念及于此目光锁定斗法台上的楚惊，变得无比阴冷。
……
“飞升者，等你输给我，彻底身败名裂之后，最好自行解除与素雅仙子的婚约！”
斗法台上，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但古宇脸上写满了刻骨的恨意。
楚惊不以为然，目光落在天山山巅：“门主，可以开始了吗？”
“你！！！”
古宇震怒，楚惊这是把他无视，甚至都懒得和他对话了？
太轻蔑了！
吴望天想了想，看向横武仙人道：“师弟，你可有兴趣当一回裁判？”
横武仙人当即点头道：“可以！”
于是，他也腾空，来到斗法台之外：“两位斗法者可准备妥当？”
楚惊点点头，古宇脸色狰狞，很想说些什么，但因为被对方轻蔑无视，心态早已变得急躁，低吼道：“快开始吧！我已经迫不及待要碾碎这卑贱飞升者了！”
横武仙人不假思索道：“既是如此，那本场斗法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