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混乱不假,可是这也并不影响苏北说书。
苏北可是奇人。
这些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一点也不让人感到惊讶。
众人该听书的还是来听书。
不过一连过几天了,都没见苏北再来樊楼。
那么他去哪儿了?
在众人疑惑不解之时,倒是有人点出。
苏北这几天是在李师师的家里说书。
他们听后也露出会心的笑。
当然要选在美女的家里面说书了。
总不能整天跟一群大老爷们混在一起吧?
那还有什么意思?
众人也想着要不要去李师师的府里,听苏北讲述。
可当他们刚有这个念头,就见到台上忽然出现一道熟悉身影。
果然苏北又来了!
众人也都欢笑起来。
“你可算来了。”
“我们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你要是不来,我们就只能来这里蹭吃蹭喝。”
苏北也站到台子上,眸光扫了一眼台下的听客。
他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敲,新的故事开讲。
“某王朝时某府,当时强贼猖獗,而府衙所选的办法是尽可能的去安稳,不是闹强贼吗,多给一些好处就不闹了。”
众人听到这个故事,目光不自觉的落到开封府尹欧阳修的身上。
他面目通红,对周围人呵斥:“你们看着我做什么?我什么时候做过此等事情了!”
“而且他不是说了吗,是某王朝又没说一定是大宋!”
周围人听后欲言又止,他是没说具体的朝代,但是一般情况下也是指大宋啊。
他看到周围人这些样子,又冷哼一声,“若是不想听书就给我离开!不要怀疑是本府!”
苏北当然也看到台上的情况,笑着说,“还请大家不要对号入座,这只是个故事。”
“府衙对强贼所选的是安抚之法,所以也导致一些原本不是强贼的人被抓到后,此时也说自己是强贼。”
“当然府衙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会特地的开始查对方的族谱,从祖宗十八代开始查,查到他们现在这一代。”
众人一听,也更觉得离谱。
“那这得查到什么时候啊?”
“好家伙,居然对强贼示软!”
“这么一想,好像当今这天下也有很多都是如此。”
“前不久那梁山?梁山所占的州府在之前也是对梁山服软的。”
众人又是一番议论,不过看着苏北的目光却逐渐变得更加热情。
欧阳修听到众人的讨论,也冷哼一声,对他们所言之话也只当成匹夫之言。
我大宋是什么?
强盛且繁荣!
那些贼寇只能嚣张一时!
到时我大宋天子一发威,他们肯定会争着跑着来求饶!
也有几人看到欧阳修脸上的表情,自然能够猜到他在想什么,也是不屑冷笑。
却更多的人是关心故事的发展。
“那么然后呢?”
“该不会是一直保持着吧?”
“难道就没有人来查吗?”
听到众说纷纭,苏北又讲,“直到某一天,府衙抓到了一只狐狸,可谁知,这狐狸竟然能口吐人言……你们猜这狐狸说什么。”
靠!怎么还卖关子的!
“大楚兴,陈胜王?”
“不要命了,竟然敢说这话!”
“堂堂狐仙,法力无边?”
“话说既然是狐狸口吐人言,那么所说的第一句话肯定得是:“我是人。”
当时讨论的比较热烈。
众人也对这些话题很有兴趣。
有看客问欧阳修,“那么欧阳先生觉得会说什么呢?”
欧阳修自然不会夸赞大宋皇帝之恩德,一拱手说道:“我大宋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乃大宋皇帝之功德!”
“放你娘的屁!”
苏北忍不住开口。
欧阳修眉头一皱,当即站起来,“你说什么?”
“头一次还听人说大宋皇有功德?这尼玛就离谱,试问是什么功德?让贪官欺压百姓的功德?”苏北一连双问。
欧阳修准备发怒,可又想到这确实是苏北说出的话。
而且自己这次来也只是想要听书,冷着声音对苏北说:“我大宋功德满满,岂是你在这里妖言惑众就能改变的?”
“呵呵……”
苏北冷笑一声,接着讲,“只听到那狐狸说‘我也是贼寇’,此毕。”
两个字吐出,醒木也一拍桌子。
台下听客无一双目呆滞,半天之后才回过神。
“这故事这么短?该不会是在敷衍我们吧?”
“又或者是被打断?所以才随便编了一个结局?”
“你们别吵,难道就没听出故事里的讽刺之意吗?”
众人争论不休,可是目光不自觉落到了欧阳修身上。
欧阳修觉得自己为官清廉,倒也不怕这些俗人的目光。
苏北见众人看着欧阳修,又忍不住说:“你们看他做什么?是我给你们讲书,又不是他讲,赶紧交打赏。”
听到苏北的话,几人也忍不住反问。
“故事这么短,居然还想要打赏,门都没有!”
“今天出来的急,没有带钱,用我好朋友的一只手抵押行吗?”
“我用一只脚!”
有人带头就有人开始说是想要用身体的其他部位来抵押。
他妈的!是把我这当成赌场了吗!
“不行!老子只要银子或者铜板!”
见形势逐渐变得混乱,苏北大喊,“他妈的!谁要那些血淋淋的东西啊!”
众人也只是说笑。
当时真的没留下断肢残。
他们又说笑一团,待故事完毕之后都离开了。
苏北见人走的差不多了,也准备回李师师的府里。
可他刚走了没几步,就见一人跟着两三小厮走进来。
小厮刚进来就问,“请问说书先生是否还在?”
“他?他讲完书回去了。”
苏北讲着也打了个哈欠,无视其他的看客看自己的目光。
可是两三小厮所护的那个人,声音很轻的说:“那么先生何时会来?”
“他?他大概几天之后就来吧?不过我劝你也没必要真的在这里等几天,毕竟他来这里也只是随缘。”
苏北又说,倒回过头开始仔细打量刚才说话那人。
却见她以纱遮面,蓬松锦绣衣裙,倒是衬出高贵气质。
她身边的两三小厮,年纪尚轻,可能腰配宝刀。
定睛一看,也发现并非是等闲之人。
这倒让苏北有些兴趣,又问,“姑娘找说书先生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