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兴奋的,还有宋儒礼。
小宋同志一到家,便直奔二叔的书房,“二叔,二叔,我回来了!我今天可是圆满完成了你的任务!”
“你就不能稳重点。”宋书煜撇了侄子一眼,又遗憾地看了一眼多了一片叶子的花,摇摇头,优雅地放下毛笔,走过去净手。
“哎呀,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嘛!”宋儒礼摆摆手,自顾自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咕咚一口喝完,接着说:“二叔啊,你是不知道,今天我清远兄,用一首诗,又用几句话,直接啪啪地打了那些人的脸,说的那些话,我都替他们脸红,哈哈哈——”
“哦?”宋书煜去的晚,倒是不知道前面还有这样的事,一边用手帕擦手,一边问:“什么诗?什么话?都说来听听。”
“是这样……”
当宋书煜听到张清远做的那首诗后,眼睛一亮,忍不住鼓掌,“好!好一句要留清白在人间!”
让侄子先一停,自己快步走向书桌,挥挥洒洒将诗写下,准备一会慢慢品味,写完才让侄子继续说。
宋儒礼也不在意,继续说着张清远对虞子轩说的话。
宋书煜满意地点点头,有道理,很有道理。
又听到张清远说到对文会的理解,更是认同,大声说好!
张清远说的太对了,文会文会,就是该以文会友,想当年自己年轻时候,参加的那些个文会,哪一次不是跟人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服谁!哪是摇摇折扇,说几句酸诗就是文会了!
这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一天到晚只知道享乐攀比,确实需要一个人来点醒他们。
一番感慨过后,宋书煜吩咐道:“正好我后日休沐,你明天给张清远下个帖子,邀他后日来咱府做客,我找个机会见见他。”
“知道了,二叔,不过——”宋儒礼朝二叔眨眨眼,一脸欠揍地问:“我今天的文会办的如此成功,二叔,你是不是该给侄子点奖励啊!”
宋书煜笑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举办这个文会的目的,还奖励呢,奖励你一顿揍怎么样?”
“切,没意思,你的目的都达到了,也不给点奖励!”宋儒礼哼了一声,行了一礼,“侄子告退了!”
宋儒礼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当爹的肯定也知道了。
不过跟宋书煜不同,宋书濂可是从头到尾派人关注了文会的动静,毕竟是儿子办的第一场文会,虽然明知道儿子不学无术,办了文会可能会让人嘲讽,但谁让这是自己的儿子呢!
不成器也得认啊!
既然想碰壁,那就碰呗!
没想到儿子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文会办的顺顺利利,而且张清远的说的那番话,简直说到了老宋同志的心坎里,他也早就看不惯那些鼻孔朝天的老家伙了,仗着自己学问高,一天到晚跟自己之乎者也的,就差说自己是莽夫了,真让人恨的牙痒痒。
人就是这样,自己越缺什么,就越想让下一代补什么,他很想让那些老家伙看看,老子的儿子也是会读书的!
可惜,老子学问不行,儿子更是有样学样,还爱上了做生意?真的是——
还好二弟学问好,总算给自家争了点脸面。
要问为啥宋书煜一点读书人的酸腐之气都没有,那纯粹是让宋书濂,咳咳,从小揍掉的!
至于儿子将启蒙读物降价的事?宋书濂倒是真没注意,自从彻底不管儿子的学业,将家里的书局交给儿子管理后,宋书濂就很少关注书局的事了,最多就是有意无意打听打听微微清风新一册话本来了没。
等话本完结后,宋书濂就更不管书局的事了,只要儿子不惹事就行,所以他压根不知道儿子还做了这些事情,真是给老子争光了!
特别是第二天上朝,还有几个平日里跟宋书濂不太对付的官员,当然,这是我们宋伯爷自己认为的不对付,笑眯眯地朝宋伯爷拱拱手,表示自家犬子参加完宋世子举办的文会后,变得特别爱读书,非常感谢宋世子。
宋书濂表面淡定无比地摆摆手,内心却是恨不得欢呼,顿时觉得这几个老家伙看起来也顺眼多了,连天不亮就起床上早朝的怨气也没了,整个早朝都嘴角含笑。
哟,原来这几个老家伙也愁孩子学业啊,他还以为他们家的孩子根本不用督促呢!
要说几个老大人为啥这么快就知道,实在是那几位公子一到家就一言不发钻进书房,吃饭都在书房吃的,一直学到半夜。
儿子反常,最担心的肯定是当娘的了,忍不住进儿子书房询问,原来是在文会受了刺激,发现自己最近在学习上有所懈怠,好在及时发现,以后一定要好好读书,不辜负家里给自己提供的这么好的条件!
其他家里人知道后,欣慰的不行,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文会,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