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宋书煜差点呛到,没好气地撇了大哥一眼,这叫文人之间的交流!一个大老粗懂什么啊!真的是烦人!
“那什么,清远啊,我那个不成器的大儿子,去年堪堪考中秀才,现在在书院读书,每天放课后的这段时间,不如你也帮忙指点指点?不用特殊对待,就跟着你的节奏来就是。”宋书煜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宋伯爷恍然大悟,斜眼看着宋书煜,“二弟,想让我小兄弟帮忙就帮忙呗,还绕那么大一个圈子,真搞不懂你,有话直说不行吗?一点都不豪爽!”
宋书煜没理会聒噪的大哥,而是一脸期待地看向张清远。
“书煜兄,令郎有书院的名师指点,我还是不要班门弄斧了吧?”张清远开口拒绝。
自己在这方面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说实话,以一个伯府的雄厚财力和地位,教育资源绝对不会差,就算自己有现代经验,也不一定能比得上真正的大家,可别误人子弟了。
“清远谦虚了,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你在教导弟子这方面,确实有过人之处,书院归书院,你能帮忙再教导一下,肯定会相得益彰的!”
“书煜兄,不是我不想教,实在是怕耽误令郎啊!”张清远顿了顿,接着说:“书煜兄,我实话实说,我那几个弟子,本身天赋是不错的,不过是缺乏足够的见识,所以经过一番指点,提升迅速,可令郎从小不缺见识,秀才到举人正是文风形成的时期,如果让我来教导的话,万一跟书院的先生教导不一样,该听谁的呢?到时候说不定连锦上添花的作用都谈不上,反而起到了反作用。”
张清远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古代文人好多都是孤傲的,这样不是跟书院先生抢饭碗嘛!
就算自己是榜眼,也没多大牌面啊!
当初吴杰他们来,张清远没有所谓,那完全是因为自己马上就要上班,无非就是几天的课,听听就听听呗。
而且如果宋书煜的儿子是一般家庭也就罢了,这可是伯府公子。
作为恩荣正盛的康平伯府家的公子,日常出行绝对饱受关注。
而且压根不用问,伯府公子去的书院,绝对不是一般书院,这不是张清远杞人忧天,伯府公子每天都到自己家听课,太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了!
他是来当官的,可不是来拉仇恨的!
宋书煜摇摇头,“清远,你多虑了,书院有很多先生,每个先生都有自己的想法,教导也都不一样的,没必要担心这个,博采众长是好事。”
“可是——”张清远还想继续反驳。
“好了!”宋伯爷终于听不下去了,这俩人墨迹成这样,还不知道要纠结到什么时候呢!该自己出场了。
宋伯爷先看向张清远,说:“清远,你就说能不能多教一个吧?”
张清远皱着眉头,“可以是可以,不过——”
“停,可以就够了!”宋伯爷及时打断,然后又看向二弟,接着说:“二弟,你是真想让清远教导儒弘吧?”
“没错。”宋书煜坚定点头。
宋伯爷直接拍板,“好了,既然你们都没问题,那就这么定了,每天儒弘放课后,就直接去清远家,跟着学一会再回来!现在,赶紧吃饭!”
宋书煜满意地笑了,虽然不太担心儿子的学业,但儿子能再有一个先生指点也是好事,毕竟老宋同志对大儿子期待很高。
张清远则是“哦”了一声,拿起筷子接着吃饭,教就教吧,船到桥头自然直,真有人挑事就只能见招拆招了。
一顿饭吃完,三人又去了宋伯爷书房。
确切地说是宋伯爷拉着张清远去了自己书房,宋书煜自动跟了上去。
又聊了一下午话本的事。
张清远一直想找机会问问宋书煜书院的事,都没机会,谁让宋伯爷太兴奋了呢!
直到天色变暗,张清远起身告辞。
当宋伯爷邀请好兄弟下个休沐日再来玩时,张清远抱歉地说自己下个休沐日要陪儿子去参加香山书院入院考试。
“哦?”宋书煜抢先开口,“香山书院啊,挺好的,犬子就是在那里读书。”
宋伯爷不在意地摆摆手,“这好办啊,二弟,你不是跟书院院长认识嘛,直接进去不就行了!哪还用得着考试啊!”
“那可不行!”
宋书煜和张清远异口同声地说。
宋伯爷看到默契的二人,有些吃味,“哼,这有啥的,不就是一个书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