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远将自己的脸贴过去,“老婆,你再仔细看看我的脸,是不是有皱纹了?”
“行了,别贫了你!”李若兰将丈夫的脸推开,“有一个伯爷当兄弟,你就偷着乐吧你!不过我看啊,最郁闷的应该是宋世子吧?平白比你小了一辈,那得多郁闷啊!”
说到宋儒礼,张清远刚才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幸灾乐祸地说:“哈哈哈,确实,你是不知道,我听到这事都有点懵,更不用说他了,那场面,简直了,宋大世子脸都要绿了,整个一个心如死灰,萎靡不振啊!”
说到最后,张清远摊开手,无奈叹了口气,“唉——没办法,伯爷太强势,我跟儒礼侄儿都只能乖乖听令了!”
李若兰笑的不行,“是啊,毕竟秀才遇上兵,有理都说不清嘛,你们都这个兄那个兄地称呼好多年了,这冷不丁改了辈分,他不郁闷才怪了。”
“就是就是!对了,老婆,还有个事。”
张清远又把宋书煜的儿子要跟着自己上课的消息告诉媳妇。
李若兰笑容淡了下来,变得忧心忡忡,“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你这刚入职场,万一因为这事出了名,这么高调的话,很容易变成众矢之的啊。”
“可不是怎么,我也想到了,文人相轻这话不就是说的古代人嘛,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我现在不也认识好几个大官了嘛!而且跟伯爷都熟了!”张清远强行给自己也给媳妇打气。
“唉,这种事,我也帮不上你的忙。”李若兰懊恼地敲敲自己的头,整个人异常失落,难受地说:“京城大佬多如牛毛,我现在就是一个七品官的老婆,谁都不认识,连帮你搞搞夫人外交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让你一个人在官场闯荡了。”
身为一个现代女强人,不能在事业上帮助丈夫,李若兰非常难受。
就算能赚点钱又能怎么样?古代商人地位那么低,没有权势的财富,那都是空中楼阁,根基都是虚无缥缈的。
没有权势,根本没有地位。
虽然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当官的都是在金字塔的最顶端,可最起码在现代,人与人之间还算平等,强取豪夺、官官相护的情况有是有,但不可能像古代那么的明目张胆。
看到媳妇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张清远心疼的不行,摸摸媳妇的脸,将人抱在怀里,“你难受个什么劲啊,饭总要一口一口吃,咱们才刚在京城定居一个多月,哪能这么快认识人啊!”
李若兰摇摇头,“不对,翰林学士是你好友,康平伯是你兄弟,连伯府公子也要跟着你上课了,你发展太过迅速了,咱们没有与之匹配的实力,我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你说的很对,但事情已经这样了,只能接着往下走了,要不改天我让老吴跟他媳妇说说,以后聚会什么的带你一个?你搞搞外交。”张清远提议道。
“先别了。”李若兰赶紧拒绝,“你现在才七品,我勉强跟着去了,在一堆一二三品大员的夫人当中,身份最低,就算吴夫人力保,也融入不进去,以后再说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听到媳妇的话,张清远呆住了,是啊,自己一个七品官,在京城这方天地里,有什么地位可言?
之前在村里,在县里,张清远从来没有感受过身份的差距引发的不同的待遇,因为一个小县城,地位最高的就是县令,自己跟县令的关系还很好。
而现在,张清远不光心疼了,更多的是心酸。
他的媳妇,什么时候这么卑微过?看看这该死的古代,把一个意气风发的女强人折磨成啥样了!
这一刻,张清远仿佛突然惊醒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紧迫感油然而生,让儿子接班的心思彻底熄灭,尽快退休的念头也被屏蔽,内心充满着动力,就想拼命往上爬。
就算不能站在权利的高处,也想拥有一点话语权,让身为自己媳妇的李若兰,不需要逢人就点头哈腰,低声下气。
在这样的封建时代,女人的底气都是男人给的,他想做媳妇的底气!
他的媳妇,应该是自信的,是骄傲的,是光芒四射,是意气风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老婆。”张清远将手搭在媳妇肩膀上,一脸严肃,正色道:“我不想当咸鱼了,我想努力当大官!你快帮我规划规划,怎么才能尽快升上去!”
“啊?”正在思考如何帮助丈夫的李若兰吓了一跳,“什么情况?你咋突然有这个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