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云齐离开后,宋伯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大殿,武将们赶紧跟上。
皇宫外。
宋伯爷被一众武将簇拥着安慰。
“老宋,都是兄弟们没用,没能干过那一帮子老家伙。”
“是啊老宋,快别难过了,你说说那帮子文官平常不是最为保守吗,怎么就非要支持那劳什子‘数字’呢,真是搞不懂他们!”
“可不是,老宋,事已至此,就别想了,今晚我做东,咱们喝一顿去吧!”
大家都没问宋伯爷为何突然要发表观点,只为没有帮宋伯爷干赢那帮文官而气愤。
宋伯爷欣慰极了,关键时刻还得看兄弟,不过面上不敢露出笑容,只随意摆摆手,说:“算了算了,我没事,酒就先不喝了,今天没心情!”
“别啊,老宋,你不是一直想喝我那个竹叶青嘛,今天咱们敞开了喝!”周会亭开口道。
竹叶青?
宋伯爷眼皮一跳,看了眼周会亭,正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去的时候。
王御史等一帮子文官你一言我一语地走出了皇宫。
大家都气愤得不行,到现在他们再没反应过来刚才是个圈套的话,那就真成傻子了。
关键这事偏偏还怨不得别人,都是他们亲口同意的。
一看到宋伯爷等人,大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为首的王御史快步走过去,指着宋伯爷的鼻子,“你——”
宋伯爷斜了王御史一眼,凉凉地说:“你什么你,我劝你把手放下!”
王御史一愣,赶紧一甩袖子,将手背在身后,瞪着宋伯爷,正准备说话呢,武将们看不下去了。
“王大人,你生的哪门子气啊,该生气的应该是我们吧,刚才明明是你们赢了。”
“怎么,王大人,这是过来示威的?”
“我呸,得了便宜还卖乖,什么东西!”
王御史被唾沫星子溅了一脸,赶紧后退两步,一时间吐血的心都有了,他是赢了吗,他是彻底输了呀!
文官们看到老大哥被欺负,赶紧凑过来回击。
两帮人在皇宫门口又吵了起来。
“看不出来刚才在大殿上,你们是被宋伯爷利用了吗?”
“利用什么利用!就许你们文官发表观点,我们武将提点看法就不行吗?”
“不关你们的事,你们跟着掺和什么!”
“咋啦?什么叫不关我们的事,陛下都让大家一起讨论,我们凭什么就不能发表意见了!”
“你——简直跟你们说不通,你们这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
“我呸,你们还是书呆子呢!”
两帮人吵得热火朝天,气氛也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王御史被挤出人群,看着同样站在一侧的宋伯爷,“哼”了一声,说:“宋伯爷,好手段啊!”
宋伯爷摊开手,一脸无辜地说:“王大人,你说什么呢?什么手段不手段的,我可听不懂。”
“你听不懂?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宋伯爷把手往后一背,面无表情地说:“什么故意不故意,陛下都听你的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说到这个,王御史的眼睛都要喷出火来,语调尖利,“老夫的晚节都要不保了。”
“哟,看不出来你还有晚节呢?”宋伯爷噗嗤一笑,而后立刻板起脸,“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我——”王御史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唉——宋伯爷,这次竟然被你摆了一道,老夫认栽。”
“搞不懂你在说什么!”宋伯爷冷笑一声,看向剑拔弩张,快要打起来的的两拨人,大声说:“兄弟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咱们走!”
话音落下,武将们不再说话,使劲瞪了文官们一眼,跟着宋伯爷离开了。
“行了,咱们也散了吧,事已至此,不认也得认了。”王御史摆摆手,率先离开,那背影,怎么看怎么落寞。
国子监里,正忙得焦头烂额的张清远收到了来自吴敏政的消息,大为震惊。
他不是震惊于此事的顺利,而是震惊于宋老哥跟文官的恩怨,竟然已经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了吗?
没听翰林院的人说过呀!
也更没听宋老哥说过呀!
转念一想,翰林院的人不说,应该是官级太低,上不了朝,压根没什么机会接触到伯爷。
宋老哥没说,估计觉得自己也是文官,说这些容易把自己吓跑吧?
毕竟一个武将想和文官积这么深的恩怨可不容易,看来看来宋老哥年轻时候没少揍人啊!
张清远摸了摸下巴,不知道老吴跟宋老哥有没有恩怨呢?
嘿嘿,等见了可得问问他。
“张大人,屋子都修好了,您可以过去查验了!”
刚还幸灾乐祸的张清远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差点忘了,最惨的还是自己,一上午了,从点完卯到现在,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光忙国子监的庶务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四五天了!
“张大人?张大人?”
“来了,来了。”张清远认命地迈开步子。
心里不断哀嚎着:这苦差事,到底啥时候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