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庙离得并不是很远,出了城门半个多时辰也便到了。
今日里来的这些个小姐,都是知道楚嫣然要来,所以都自发结对来的,本来就不是很大的土地庙前,硬生生的挤了好几辆马车,本来来祭拜的散客就很多,这些马车停下后,免不了惹来很多的目光。
“又是那平乐郡主啊!听说郡主每年都来祭拜,很有诚意啊!”
“可不是,人美心善说的就是这位郡主了!”
“快快,赶紧进去吧,一会该抢不到香了。”
土地庙一时之间涌入了大量的香客,庙里的僧人一时之间都招待不过来。不过好在,虽然土地庙的规模不似其他寺庙那么宏伟宽阔,但是这间土地庙因为常年有祭拜的香客和官家的支撑,倒是比一般的土地庙的规模都大不少。
“郡主您来了,里边请。”
土地庙里只有不到十个僧人,一个白胡须的老僧人是庙里年纪最大的僧人,也是这间土地庙的主事,他已在庙里供奉多年,对楚嫣然已经不陌生了。
土地庙走到哪都不是稀奇的庙舍,一般来祭拜的都是当地的农客,官家的人几乎不会拜祭土地,但是每到了二月二这天,平乐郡主都会前来祭拜,自然也少不了许多跟随她的大家小姐。
其实土地庙的僧人并不喜这样大的阵仗,但是楚嫣然是真心实意来祭拜,只是碍于她的身份,许多官家小姐都会自主追随。
自是真心祭拜,自然没有把香客往外赶的。
好在楚嫣然也不是个骄纵的性子,进了庙舍,自会约束这些个小姐丫鬟,也不大会给庙舍添什么麻烦,不然他们真是拿这些小姐们没什么办法。
今日里楚嫣然就是纯粹的来祭拜,以前小的时候她也是觉得看别人祭拜很好玩,吵着让父亲母亲带她来玩,可是后来长大了,发现对于百姓来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回馈,毕竟士农工商,农民的幸或许全部都寄托在那一亩三分地里。
所以后来这就好像变成了一个她每年的习惯。
一开始只是她个人的事情,但是近些年,越来越多的小姐知道她的这个习惯,也会随着她一起来,母亲对她说,这是她的身份所无法避免的,但是有些人或许也会有真心,而且来的人,所捐献的香火钱,也能更好的支撑着这间庙舍。
所以才有了这越来越庞大的队伍。
今日里来的香客很多,楚嫣然也并不为难僧人,而是会等待这些香客参拜结束。
主事的僧人照例带着楚嫣然她们来到其他的地方观赏等待,楚嫣然已经对这里不陌生了。
土地庙比起其他的寺庙,规模并不算大,除了可以参拜的庙殿之外,就只有放生池和月老树了。
也有许多人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楚嫣然走哪,后边便跟了一大队拎着裙摆的小姑娘。
来到月老树前,楚嫣然也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站定了身姿,闭上眼睛,看起来很是虔诚。
这颗月老树显然在京城来说并不出名,但是楚嫣然看起来很是虔诚,也没人敢打断她。
陌裳绕着树走了一圈,偷摸的拉着苏璃来到一侧。
“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陌裳指着一处,示意苏璃看。
苏璃看到了一块月老牌,上面是楚嫣然的名字,还有几个小小的字,显然是许下的心愿:唯愿君心似我心。
“没什么好稀奇的,你们大概不知道,嫣然求这个一心人,几乎将京城大大小小的月老树、月老庙都拜了个遍。”
楚嫣然在虔诚的还愿,看见她俩又偷偷摸摸的,冯思琪便寻了过来。
看见她们看见了楚嫣然的许愿牌,冯思琪便知她们好奇,就告诉了她们。
陌裳拐了拐苏璃:“还好璟哥哥开窍了,不然真是糟蹋了郡主的情深义重。”
“什么意思?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冯思琪耳尖的抓住了陌裳话里的重点。
陌裳和苏璃对视一眼,那天去国公府的时候,没有叫上冯思琪,还以为楚嫣然会第一时间告诉她,毕竟她们感情那么好。
没想到冯思琪好像还不知道?
陌裳三言两句的就把苏璟信纸上的内容告诉了冯思琪,没想到她不仅不替楚嫣然高兴,反而是黑沉着脸,这时候恰好楚嫣然也还完了愿过来寻她们了。
“思琪,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不舒服?”
楚嫣然关切的问道。
“嫣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冯思琪一脸的不高兴。
“没有啊!你说什么事?”
“什么事?你还瞒着我!你有没有把我当好姐妹!我刚还以为你是在许愿,没想到是在还愿!”
冯思琪气冲冲的!
听她说什么许愿、还愿,楚嫣然便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了。
“我不是瞒着你,只是这段时间不是恰好咱们没在一起,我没机会告诉你的呀。”
“现在你不是知道了嘛,别生气。”
“再说了,他...只说等回来之后愿意试试,又没完全答应同我在一起了。”
陌裳和苏璃齐齐点头,这倒是。
“好啦好啦,别生气啦!下次,下次有什么事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从小一起长大,楚嫣然知道冯思琪没什么坏心思,从来都是为了她好,所以她也愿意哄她。
“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再犯,我可不饶你了。”
冯思琪噘着嘴,警告楚嫣然。
“好好好,你最好了。一会回去,请你们吃好吃的。”
“这还差不多。”
安沫沫远远的看着楚嫣然同冯思琪她们互动,喜笑颜开,没有一点郡主的架子,远比对她这个算起来是表妹的,好太多了。
“郡主和冯小姐和姐姐她们,感情真是好呢!”
安沫沫身旁,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转头看向说话的人,只见苏钰穿着一身翠绿的衣衫站在她身旁,安沫沫眼尖的认出那是她之前在绣楼看中的衣裙,可惜新品价格太贵,她没舍得买。
现在居然穿在苏钰这个孤女的身上。
“你怎么有钱买这套衣裳?”
安沫沫从小被骄纵惯了,安家也从不在钱财上面苛待小辈,但是这套衣裙确实价格昂贵,她都犹豫了好些日子。
现下看见苏钰穿着,心里怎么都觉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