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碧笑靥如花地看着身旁的李安南,眼神中充满了柔情似水,这种神情她从未向叶三年流露过。
此时的叶三年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叶三年了,虽然张昭碧长得眉清目秀,一副小家碧玉的清秀模样惹人怜爱,但是叶三年一想起那天张昭碧在龙池湖边显露出来的市井嘴脸就觉得恶心,替他这副身体的原主感到不值,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而且对方还是对你不理不睬的带刺的玫瑰......做人不能做舔狗,舔狗舔到头一无所有啊......
duang...duang...duang...看台上锣鼓声响起,诗会开始了。八壹中文網
诗博士中有一位留着三绺胡须的中年人风度翩翩地走到看台中央,中气十足地说道:“各位上午好啊!今日阳光明媚,今日桃红柳绿,今日莺歌燕舞,当褪去厚重的棉衣,我们又迎来了一个绚烂多姿的春天,这是一个叫作春的季节,万物复苏生机昂扬,大家蓬勃向上,大家雄姿英发...巴拉巴拉...所以今天我们就以‘春’为题,八百字以内,只限诗词,时间两柱香,现在就可以报名参加,过时不候......”
虽然条件很多,但因为有一万两银子作为彩头,所以报名的人空前多,就连王婆这个不识字的人都拼了老命抢到了一张作诗的白纸......
叶三年惊异地问道:“王婆!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拿这张纸干嘛?”
王婆不屑地朝叶三年翻了个白眼,眼神中充满了那种“臭小子,你太嫩了”的意味,“谁说我要写诗了,这种纸又白又嫩,外面卖一文钱一张呢!反正是免费的,我抢一张又如何,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呵呵......”
“卧槽!无情!”叶三年脱口而出,而站在他俩身旁的几个大爷大娘因为胆子小没去抢白纸,一听到王婆的那番话顿时都后悔莫及——亏了一文钱啊!
抢白纸的大都是站在台下没有背景或者背景比较小的读书人以及看热闹的穷苦人,而像李安南这种达官贵人早就选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坐下,等着下人帮他们取来几张白纸。
对大多数人来说应试的时候,时间就像是小便,滴滴答答地流了一片,虽然和别人一样都在那里留下了痕迹,但身心却饱受磨难很想一吐为快......
duang...duang...duang...又是一声锣响,时间结束了......
叶三年没心情参加这种活动,他完全就是来凑热闹的,当交卷的时候,他听到旁边有人惊呼:“卧槽!老哥,你这首诗写的溜啊!堪称绝唱,即便是杜太白在场,也得对你青睐有加,看来这一次你极有可能拿到那一万两银子了......”
被夸赞的那名读书人谦虚道:“诶!一万两算什么!咱们读书人不就好个名嘛!我就是奔着那个‘诗魁’的名号来的。”
“哦?既然一万两不算什么,如果兄台得到了银子,不如给我好了!”那人打趣道。
“嘿嘿......都说了一万两银子什么都不是,怎么能把这么轻贱的东西送给别人呢,如果你非得要,那我就把‘诗魁’的名号给你吧...”
叶三年对那人写的诗非常感兴趣,便趁着空档瞄了一眼,顿时就惊了!
这,这难道就是大安读书人的文化水平!太,太特么迷人了吧!不会是在开玩笑吧?可是看那两个人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啊......
那首诗写道:“春天花会开,没有你可爱,你是我仙子,结伴相愉快。”
叶三年狠狠拍了自己一巴掌,疼!很疼!确定不是在做梦之后,他迷茫了......而他身边的王婆也迷茫了:“小三儿,你为什么打自己?是后悔没有像老婆子一样抢一张白纸吗?”
叶三年皱着眉头眼神忧郁地遥望远方默默地摇头,叹气说道:“首先,王婆,您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小三儿,其次我在思考为什么大安的诗道竟已落魄到这种地步......”
“神经病!”王婆朝他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不再搭理叶三年。
叶三年的话被刚才那几个讨论的读书人听到了,读书人是很骄傲的,他们自以为天之骄子,文采斐然,怎么能够被一个武夫瞧不起。
“喂!小子,你什么来头?很嚣张嘛!”那个自认为写出一首绝唱的读书人态度恶劣地指责道,“你竟敢说大安的诗道落魄,请问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看你这样子,恐怕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吧!”
叶三年还没说话,王婆便抢先说道:“名字他会写!”
“王婆这种场合,女人别说话!”叶三年很man地把王婆拉到身后,“你们想干吗?”
那名读书人名叫葛尔旦,他歪着嘴很嚣张地说道:“年轻人,我看你太嚣张了,今天要好好教育一下你,告诫你以后在外面低调点!你们说是吧!”
“没错!”周围的几个读书人和非读书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凑了一下热闹。
虽然只有几个人的声音,但由于刚才他们回答的太过整齐,所以声音有些高,顿时就吸引了众多人的注意力,就连看台上的诗博士们都注意到了这里。
那位留着三绺胡须的诗博士责问道:“你们在做什么?怎么吵起来了!”
读书人葛尔旦抢先说道:“回博士的话,学生是国子监玄字号的学生葛尔旦。”然后他指着叶三年说道,“这个粗鄙武夫竟然大言不惭,说我们所有人写的诗都是垃圾!还请博士明鉴!”
说完葛尔旦阴险地看了叶三年一眼:年轻人,别和读书人斗,玩心眼你还是太嫩了,哈哈哈......
“太猖狂了!”
“就是!可恶至极!”
“...巴拉巴拉...人人得而诛之...”
果然葛尔旦的这番话点燃了在场所有读书人的怒火,他们都横眉冷对叶三年,仿佛叶三年比十恶不赦的恶匪还要可恶!
三绺胡须的诗博士不愧是国子监博士,他的涵养极高,并没有因为葛尔旦的一面之词就立刻对叶三年吹胡子瞪眼,而是非常克制自己的情绪冷静地说道:“既然阁下大才,不如把你的高作拿出来让大家观赏,以便比个高下......”
“我没写。”叶三年轻飘飘地说道。
“什么!竟然没写,这小子太嚣张了吧!”
“太过分了!”
“你特么一个字都没写,就敢在这里瞎哔哔什么!”
“垃圾......”
叶三年的这番话又引起了众怒,如果一开始众多读书人还不知道叶三年的底细有些收敛的话,那么现在他们全都放开了,甚至还有几位撸起来了——袖子,如果不是看在叶三年腰间斜跨着一把刀,他们早就上去狂揍叶三年了!
三绺胡须的诗博士冷哼道:“年轻人,你莫非当我们读书人都是泥捏的!”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张昭碧和张庆安窃窃私语,眼神还时不时地看向叶三年,不过他们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嫌弃和鄙夷。
出乎意料的是张庆安此时竟然走到了看台中央,他朝三绺胡须的诗博士拱了拱手,然后又朝台下的众人拱手说道:“诸位,冷静一下!听我说!”
首富身上总是比别人多亿点魅力,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却很有震慑力,话音刚落场上就安静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所有人的眼神中都充满期盼地盯着张庆安,仿佛多看一眼对方一眼或者被对方看上一眼就能立刻家财万贯一般......
张庆安故作痛心地指着台下的叶三年对所有人说道:“诸位有所不知!就是这个人,他叫叶三年,这家伙就是个无赖!他不仅不学无术游手好闲,而且还觊觎上我家女儿,这个混账东西到处传播说他和我家女儿是打小定下的娃娃亲,我呸!简直不要脸!”
“原来如此!”
“我就说嘛!首富的女儿怎么会嫁给一个穷人呢!原来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家伙真该死!竟然敢欺侮我们龙池首富的女儿!”
叶三年眉角一冷,眼神中闪过一丝的杀气,好狠的心!竟然趁机釜底抽薪,不仅借此机会诋毁我,还把当年我和张昭碧的婚约说成是我的死皮赖脸一厢情愿!哼!好手段啊好手段!不过你们太小看我了,我可不是当初的那个叶三年了!
“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张员外受苦了!”三绺胡须的博士安慰道。
张庆安则在一旁装模作样地痛心摆手。
这时后台有人传话,说是所有的答卷都已看完,已经选出来了一首最好的诗!
顿时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都被吸引到诗作上面了,毕竟众人都非常关注一万两银子到底花落谁家。
“是谁啊?”
“对啊!快点明示吧!”
尤其是那个叫做葛尔旦的读书人,这次他对自己写的诗信心十足,简直就是神来之笔,他恨不得马上出一本诗集,把他今天写的诗录在上面,以便后人观瞻流芳百世。
在众人的再三催促下三绺胡须的诗博士只好先展示本次诗会最上乘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