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奉皇命督办盐税,而且这个李正就是一个关键人物,就在李正打算向燕王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竟然死了......这下你明白其中的关键吗?”
叶三年点了点头,道理他懂无非就是有人听到了风声提前杀人灭口,但是查案子不是县衙府衙的事情吗?和守夜人有什么关系?
似乎是看出了叶三年的心思,赵湛说道:“诸多衙门里,只有守夜人衙门和盐税的牵扯不多。”
当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叶三年明白了。合着是皇帝老儿想让门主帮着燕王调查此案,然后门主就把这个差事给了我...这么解释就顺理成章了......
“额...不过门主...”叶三年疑虑道。
“尽管说!”
“属下要查到什么程度?”叶三年问道,这个案子看来水很深,要如何把握还得请示一下领导,免得到时候掉坑里快要淹死都没人救。
“和李正有关的都要查的清清楚楚,而且你最好多和李成启聊聊。”赵湛建议道。
领导的话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定是经过历史教训的,一定是实事求是的,叶三年当即表态:“是!属下定不辱命!”
“但不知道门主要给属下多长时间查清此事?”
“该吃吃该玩玩。”赵湛笑道。
这下把叶三年又给整懵了,这么说就是不着急咯?可既然是和盐税有关怎么会不着急呢?哦!对了!门主说要和李成启多聊聊,难道是要从他那里获知需要多长时间?嗯!看来得去找李成启喝喝酒了......
就在叶三年打定主意之后,他又想起了一件事,那件事让他很困惑:“门主,属下还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赵湛冷冷地说道,就像是一只不容冒犯的森林之王威势迫人。
“啊?是!”叶三年浑身一紧,后背沁出来一些冷汗,反思道看来我还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谁知赵湛此时竟然大笑:“逗你呢!想问就问吧!”
“啊?”赵湛喜怒无常,叶三年被搞得战战兢兢,但他快速思考了一下还是问道:“还是和这本册子有关,属下刚才提及册子上的数目和抄家所得数目差距太大,可以判断出冯峰定是贿赂了上头的人,这样的话整个楚党是不是就可以被门主拿捏了?”
赵湛冷哼了一声:“太幼稚了!一本册子而已,我问你抄家所得登记的是多少银钱?”
“价值约八,八十多万两。”叶三年回道。
“那这本册子上共计银钱多少?”
叶三年刚才翻看的时候就估算了一下:“估摸着三百多万两。”
“所以嘛你们这帮抄家的人贪墨了二百多万两!”赵湛突然沉声说道。
把叶三年吓了一跳,一脸错愕地看着赵湛:“门,门主!怎么可能!”
谁知赵湛却不以为意地摆手说道:“我当然知道不可能,但要是楚党抓住这一点不放,你们又能如何解释?怎么自证清白?”
“可...”叶三年无话可说,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骚操作,这事儿根本就无法自证清白,况且他们这帮抄家的人真的贪墨了物品钱财,虽然肯定没有二百多万两,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一旦被对手抓住马脚,哪怕查到他们这些人在抄家的时候只拿了一两银子,那么对手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消失的二百多万两全都盖在他们头上!
“退一万步讲...”赵湛又说道,“你知道楚党的势力有多大吗?”
叶三年先是点头,而后又摇头...他从杨捕头那里听说了,朝中大臣多是楚州人,而大部分楚州官员又都联合起来,这才组成了楚党,可想而知楚党的势力非常大,但具体大到什么程度,叶三年就不知晓了。
赵湛幽幽地说道:“权倾朝野!大到他们可以左右内阁首辅人选!你说这个小册子能把他们怎么样?”
叶三年大吃一惊!内阁首辅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般来说这么重要的职位应该是由皇帝亲自选出一个合心的人选,没想到楚党竟然能左右皇帝的心意。
“难道就这么放任他们吗?”叶三年此时被震惊到了,他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敢和赵湛讨论国事。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赵湛并没有责怪他,反而很耐心地说道:“那你以为皇帝让燕王肃清盐税是为了什么?”
叶三年脑袋一激灵,高手,这全特么是高手,高手过招拼的就是手腕啊!
......
等叶三年离去,从屏风后面竟然走出来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绝美御姐,她朝着赵湛款款而来,柔声说道:“我从未见过你对属下有如此耐心,你很看好那个年轻人吗?”
赵湛饮了一口茶:“你不觉得他和我很像吗?”
“像?”御姐先是皱起眉头,略作思索一番眉头舒展开来,微微一笑恍若百花盛开:“的确像,只是不知他是不是个痴情的人?”御姐说完这话若有所思地看着赵湛。
赵湛干笑了两声,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地又喝了一口茶水,随即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气。
“赵湛!”御姐竟然敢直呼赵湛的姓名,只是赵湛脸上并无愠色,反而有些...有些落寞和愧疚。
“这么多年了,你还忘不了她吗?”御姐看着赵湛脸上的落寞一时也心软了,她柔声说道,“她辜负了你,难道你也要辜负我吗?”
“绾绾...我,我,唉!”赵湛十分为难。
“我和姐姐长得几乎一样,她能给你的我也能,她不能给你的我也能!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看看我呢?”林绾绾悲伤地说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不一会儿两颗斗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滑了出来。
“绾绾!”赵湛握紧拳头说道,“可你终归不是她!”
听到这话林绾绾的心中一颤,但很快就擦干了眼泪,整理出笑容:“你,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碗面。”随即一个纵身就消失不见了。
而赵湛则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嘴里喃喃道:“何苦呢......”
他的目光落向了窗外,窗外有一座郁郁葱葱的山岭,那座山名叫南山,那里埋着他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