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庆最终还是采纳了叶三年建议。
不过还是得和内阁商议此事。
赵湛是必然同意的,唯一需要担心的是王林甫的想法。
所以为了能让这个训练新兵顺利进行下去,叶三年想了一个办法。
他希望李元庆能和赵湛互相配合。
在向内阁提出北伐锦州和燕州的时候,先不提训练新兵的事情。
而是提出从各地调派兵马的主意。
当然这就是个引路石。
如果刚好内阁同意,那就皆大欢喜。
万一这个主意引起王林甫等人的强烈反对,那也不亏。
就趁机让赵湛提出训练新兵。
这两个方案相比之下,训练新兵似乎对楚党及其他派系并没有太多干扰,而且王林甫已经反对过一次,如果再次反对,恐怕就说不过去了。
如此一来,训练新兵必定可以推行下去。
李元庆夸赞叶三年足智多谋,便依言而行。
果然一切如叶三年所料,王林甫坚决反对从各地调派兵马,但是当赵湛提出训练新兵之后,他立即便同意了。
而内阁中其他大臣见状,也纷纷表态,愿意支持赵湛训练新兵。
这些时日京城中的老百姓民心惶惶,没有人会想到北境竟然发生这么大的事。
不少人担心北魏和妖族会打过来,所以也不知道是谁搞的鬼,竟然哄抬物价。
粮价竟然直逼盐价,一斗卖到了200文!
正常情况下,粮价一斗不过才50文,因为北境失利的消息传过来,粮价就突然涨了三倍!
可问题是京城并不缺粮,粮食全都被粮商囤积起来,每天限量卖出,往往是店铺才刚开张一刻钟,粮食就全被抢光了。
不少百姓买不到粮食,心里着急,便想了很多办法找关系,没想到还真的给他们买来了,不过折算下来,这些找关系买粮的人平均下来。每斗粮竟然需要花费250文!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只是嘴上抱怨着,但是一拿到粮食,心里就踏实了不少。
这种乱象足足持续了七八天,李元庆才得知这个消息。
这还是叶三年在家中偶尔听到王婆和家里仆役的对话才知晓的。
毕竟像叶三年他们这种权贵,是不需要亲自买东西的。
同时他也想明白了这几天外面酒楼的饭菜怎么比往常贵了一些。
知道这些情况之后,叶三年就急忙汇报给了李元庆。
一开始李元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以为叶三年在开玩笑,因为李元庆非常清楚京城的粮食十分充足,这是从太祖建国以来定下的规矩。
京城中的储备粮食,必须得备足至少一年的量。
所以他不理解,京城的粮价怎么会突然上涨。
于是李元庆便决定微服私访,亲自出宫去看看。
当他们来到一家叫做乐民粮铺的门店前,却注意到店里没有一个客人。
于是便心生好奇,正当他们刚要跨进店铺的时候,店铺里的伙计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便不耐烦地说道:“今天的粮食卖完了,想买,明天赶早儿!”
丁苟旦也跟着李元庆他们,见状他非常生气,可就在他准备呵斥对方的时候,却被李元庆拦住。
李元庆温和地问道:“店里是没有粮食了吗?可是我怎么听说京城的粮食很充足呢?”
听到这话,伙计终于睁开了眼,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注意到李元庆几人的衣着华贵,意识到可能是贵客。
语气这才和缓了一些。
他急忙起身确认道:“几位客官是想买粮?”
丁苟旦说道:“来粮店不买粮,难不成买肉吗?”
伙计倒也不计较丁苟旦的冷嘲热讽,他笑呵呵地说道:“如今肉可比不上粮食!
京城的粮食可不多咯,几位客官要是真的想买粮食,我倒是有个路子,不过嘛!嘿嘿!”
伙计搓了搓手指头,暗示他们得加钱。
李元庆会意,便说道:“只要有粮,价钱好说。”
“那行!你们买多少?”伙计两眼冒着精光说道,“如今粮价市面上一斗200文,但是量少,而且有价无市,如果你们真的想买,我可以帮你们找路子,不过一斗得250文。”
“250文!一斗?”李元庆惊讶地看着伙计,想确定他是不是说错了。
伙计见状不耐烦地说道:“没错!想从我这买粮就是250文一斗!不过如果你要是买的多,可以便宜点,245文一斗!
想好了就告诉我,不想买请出门右转,哪凉快去哪待着去,别耽误我睡觉!”
“你!”丁苟旦一心护住,但是却又被李元庆拦下。
“那这位小哥,可否告诉在下,你的粮是从哪来的吗?”李元庆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伙计警惕地看着他,“你不会是其他粮商过来戗行的吧?”
“不不不!小哥误会了!我就只是好奇罢了。”李元庆急忙解释道。
“是吗?”伙计还是有些怀疑。
于是李元庆便让丁苟旦拿出一张价值五十两的银票给伙计,说道:“我需要的粮食比较多,就怕你没有那么多货,所以便问问来路,万一你没这个实力,也就不互相耽误时间了。
如果你告诉我你粮食的来源,这张银票就是定金,如果不说,那这笔买卖就做不成了。”
看到价值五十两的银票,伙计的眼睛都快直了。
虽说这几日粮店的生意火爆,但那也只是老板赚到了钱,但是如果他能接下这笔单子,这些钱可都是他的了!
于是伙计便一把抢过银票。
“诶!”丁苟旦正要说他。
伙计急忙说道:“惠丰!”
“惠丰钱庄?”李元庆吃惊地问道。
“没错!听说全京城的粮食都在惠丰,我们老板也得去那进货。”伙计说道。
......
“你们怎么看?”从粮店出来之后,李元庆便忧心忡忡地问道。
丁苟旦说道:“主子,我看这个惠丰钱庄哄抬物价,真是罪该万死,只要主子一声令下,奴才就去撅了他们!”
李元庆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想说两句但看在丁苟旦忠心耿耿地份上,就只是叹了一口气。
然后又看向了叶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