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林歌终于回到了长安。
莫老二看着眼前的城门口，叹了口气，“终于回来了，太不容易了……”
本来快马加鞭两天的路程，林歌非要坐马车，还说什么一定要给对方一点准备的机会，不然这戏不好看。
要不是他打不过林歌，他早就想动手了。
不想回去还找那么多借口。
“二哥，少东家做事有他的理由，我们看着就好。”莫老三看着莫老二在那抱怨，只好出声安慰。
毕竟这长安可不比蜀州，在蜀州，也许打打杀杀就搞定了。
可长安，天子脚下，风云涌动，一步错，步步错，走错一步，满盘皆输。
少东家之前就因为错了一步棋，就让源春楼关门一个月了。
如果这次再错一步，他们这些人可以从头再来了。
有的时候谨慎不是个好事，但不谨慎就是件错事。
源春楼靠着李世民走到这一步的，如果东家想摆脱李世民，那是件不可能的事。
“少东家，城门口好像有不少人在那等着，我们是回去，还是不回去？”
林歌听着这话，一把掀开帘子，“这帮人怎么还不死心啊？老子都拖了这么久了，还在那等着，这耐心可真的行啊。”
莫老三听着林歌的抱怨，抿了抿唇，一句话也没说，毕竟，林歌的心思他可猜不透。
要说林歌不想回吧，他有意的把自己的位置透露给别人。
要说他想回吧，两天的路让他给走了十天。
就跟玩似的。
这些当老大的心思真难猜。
“回，里面可有大戏等着我登台呐，不回可就看不到了。”
一时间，林歌回到长安的事情传遍了整个长安。
这消息一传出去，有人欢喜，有人愁。
林歌回来了，也就意味着这一个月他们的努力白费了，要给林歌腾位置了。
有些事情，林歌在跟不在，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林歌不在，意味着源春楼会保持中立，再加上还有当今圣上的庇护，只要他们不动，谁也不会去动他们。
哪怕是换主，只要那个主还没成长到林歌那程度，都不是威胁。
然而，这长安城只有一个林歌，长得再像，他也不是第二个林歌。
林歌在长安的时候，哪怕他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动，做事的时候，都得把林歌放进去掂量掂量。
没跟林歌有利益冲突还好，要是有冲突的话，那就要把风险降到最低。
平时看不起林歌，那是因为不知道林歌的来历，再加上他天天拉低市场价格，没跟他动粗，都已经是他们大度了。
要是触碰了林歌的利益，说什么都会被他扒层皮下来。
太残暴了。
林歌一回到源春楼，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有一大批人送礼来了。
不为别的，就凭他林歌一人就把蜀州那批马贼山端了，还有几条特别赚钱的商队。
每个人都想凭着手里的礼品换他一个承诺，从中分杯羹。
林歌岂会不知道他们的想法，既然都是拿给他的礼品，他也一一收下，反正一句话也不说，坐那听他们说。
最后给他们一句，这些都是圣上看重的，让他们跟圣上谈去。
要说林歌有啥好，就这皮球踢得最好。
可谁都知道，圣上就是林歌的一个借口，这礼品要是拿回去了，那可就真的错失良机了。
毕竟看透不说透。
林歌可不管这些，第二天就让人把这些礼品分类，拿去卖了，含泪赚了几十贯。
等林父林母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
议政殿。
李世民上下左右的打量着林歌，越看眉头皱得越深，都皱成一个川字了，“你小子是不是胖了？”
林歌耸了耸肩，不以为然，“说明长安城的水土不好，连我都养不胖。”
李世民：……
林歌随意的看着这个议政殿，以及有些发福的李世民，“你把我叫来这，就是为了看我胖不胖吗？”
“朕倒是没想到，你对打仗还有一手的啊。”李世民看着林歌的神情，一千五百人就能拿下两个马贼山头，无一人死亡。
带多少出去，就带多少回来，他林歌还是头一个。
不仅如此，他还端掉了蛇窟寨那块难啃的骨头。
“听说，你端掉蛇窟寨的时候，用了一种特别臭的东西。”
“你想说什么？”林歌端茶的手顿了一下，他知道有些东西是瞒不了李世民的，而他也没打算瞒着。
“根据记录，你每年都会从南诏那花不少钱运这些东西回来，那东西有什么用的？”李世民也丝毫不隐藏他查过林歌的事实。
都是条狐狸，藏着掖着可就没意思了，自个儿有多少点能耐，谁还没点逼数啊。
“如果说，我要利用那些东西去发动战争，你会压着吗？”林歌看着手里的茶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东西臭是臭了点，可也是火药的原材料之一，这也是个事实。
李世民微微一愣，对于林歌会说出这话，他并不意外，表面上，林歌牵扯着五姓七望，平衡各方势力。
实际上，这所有的一切，包括他李世民都只是林歌安于现状的所需要的人而已。
林歌真正的个性，就如同四年前一样，喜欢横扫挡在他面前的绊脚石。
现在怕是没对手了，还是打马贼的时候，来了兴趣，突然有这些想法了吧。
不过，那玩意这么臭，带到战场上能干嘛？
这玩意就算能把敌人臭死，自己不也能闻到吗？
简直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小子，你怎么突然间这么不靠谱了？”
“有吗？”林歌一愣，他很不靠谱吗？
“没有吗？”李世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小子靠谱的时候，是真的靠谱，不靠谱的时候，也是真的不靠谱。
“你要是实在无聊，就帮朕彻底的粉碎五姓七望，别让他们又壮大了。”
“哼。”
林歌嘴角看了一眼李世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五姓七望不是这么好粉碎的。”
这还真的想把他当枪使啊。
他看起来像傻子吗？
五姓七望要是倒了，下一个就该是他林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