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萱满脸怔愣的站在那里，黑袍人的死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甚至于，其鲜血喷射而出，溅她满头满脸，她都没有在意。
“咕咚咕咚……”
石萱回过神，看着正往嘴里大口灌酒的老头儿，皱眉问道：“你到底是谁？”
“嗝！”
老头打了一个酒嗝，酒香四溢，嗅之欲醉。
他看了眼石萱，又指了指旁边的无头尸体，醉醺醺的说道：“那个……你难道不应该先问问他是谁吗？”
石萱翻着白眼，无语道：“人都已经死了，我问个屁啊！”
这句话虽然说的轻松，但她的心却是难以平静。
一个圣人，说死就死了，谁碰到这事都会震惊。
“哦！”
老头儿哦了一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翻身而倒，再次打起了呼噜。
“你……”石萱眉头皱起，却是没有任何脾气。
刚才的黑袍人，修为实力都在自己之上，但却被这个古怪的老头给秒杀。
她甚至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杀的人。
“呼噜噜……”老头再次打起了呼噜。
石萱摇摇头，颇为无语的嘀咕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既然已经出手，又为何不能明说呢！”
老头依旧没有回应。
“既然你不说，那我就走了！”
石萱说罢，再次看了他一眼，身形一闪，瞬间消失不见。
在她离开之后，老头再次睁开眼睛，低喃道：“非我不言，而是不能多言呐！”
说完，他复又闭上双眼，这次好像是真的睡了过去……
……
茫茫未知之地，还是那一片桃园。
黑圣尊眉头紧皱，双眸森寒。
他抬头看了眼对面的白圣尊，颇为恼怒的说道：“六个人，四位巅峰真圣，两位初阶混圣，却未有一人传回消息。此事，大为蹊跷啊！”
白圣尊轻声说道：“那小丫头还未曾突破真圣，理应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啊！”
“老白，你可有什么发现？”黑圣尊急声问道。
白圣尊双眼微闭，半晌过后，他摇头道：“没有任何发现，只不过……”
黑圣尊凑上前，皱眉问道：“不过什么？”
“你派去的那些圣人，很有可能……已经死了！”白圣尊叹道。
“什么！死了？这不可能！”黑圣尊猛的站起身，惊声喊道。
白圣尊抬眼望天，低声说道：“老黑，你想钻规则的空子，用这种办法斩杀那个小丫头。这或许就是……因果大道的反噬吧！”
黑圣尊低喃道：“那些圣人皆是自愿前往，而非我之授意，怎能算是违背规则！再者说，那个丫头也没有这个能力……”
说着，他的眸子微微一缩，嘀咕道：“是那个掌控平衡之道的书生吗？”
白圣尊摇头道：“不是！他既已入局，又岂能瞒得过我们的感知！”
“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黑圣尊摩挲着下巴，暗自思索。
白圣尊看了他一眼，却是没有言语。
“老白，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家伙出手了？”黑圣尊忽然说道。
“哪个家伙？”白圣尊问道。
“就是带走我们棋盘的那个家伙呀！”黑圣尊说着，在桃园中踱步沉思，却是难有决断。
白圣尊摇头道：“我觉得也不会是他！”八壹中文網
“为何？”黑圣尊回头问道。
“你认为……他会有那么闲吗？
正如你所说，我们的手段或许瞒不过他，但也算不上违背规则，充其量也就是不太光彩而已！
事到如今，我们双方都已挑明立场，很多事情也就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
只要没有违规，适当的耍些小手段，也并无不可。
他没有理由因为这个而出手啊！”白圣尊说罢，亦是低头沉思。
黑圣尊想了想，再次说道：“老白，你说……杀了人，还能让我们无法察觉。
这出手之人的修为……会不会在我们之上？”
“应该不会！如果在我们之上，那就是……
他们可不会轻易沾染这等无谓的因果。
我想，此人的修为或许与我俩等同，他只是用了某种手段，才能规避我们的感知。”白圣尊摇头道。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黑圣尊略一思忖，扭头便走。
“等等！”白圣尊喊住了他。
黑圣尊转身问道：“怎么了？”
“老黑，我可得提醒你两句。
第一，你一定不能亲自出手，这个规矩绝对不能破！最起码，现在不能破！
第二，你也不要再命令或怂恿其他圣人前往截杀。
事情可一而不可二！
一次你可以推说不知，或者说都是以前安排好的，这也无可厚非。
但若是两次……
更何况，真圣之战马上就要开启，又何必多生事端！”
黑圣尊点头道：“我知道！”
说罢，他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不知去了何方。
白圣尊看着满园桃花，低喃道：“是刀！那六人都是死于一把刀下，他虽然极力掩饰，但却依然被我看出了端倪。
用刀的圣尊，会是谁呢！”
他低下头，再次陷入了沉思。
……
永恒之渊。
残星已经彻底消散。
最后时刻，他抬眼看着石天，低声说道：“主人，对不起！其实我……之前并没有开玩笑，我是真的幡然醒悟了啊！”
顾嫣然和凰飞飞目睹这一切，却是心下凄然，尽皆无言。
石天盘坐在地，依旧未曾醒来。
他身上的气息也已发生改变，不再是半圣境，而是伪圣，虽然只是伪圣初阶。
“大姐，残星化道……石天的修为不应该只增长这么点吧！”凰飞飞满脸疑惑，低声问道。
苗怜卿摇头道：“残星并不是本体！
他之所以如此着急实行自己的计划，就是因为他的本体已经消散。
如果他不能尽快夺舍石天，用不了多久，他也会彻底消失！
所以，他的修为虽然看似混圣巅峰，但也只不过是个花架子而已！
实际上，他的修为早已退化了很多！”
她看了眼石天，继续说道：“残星本为情刀之灵，并无实体。
故而，他赠于石天的……也多是其对大道的感悟。
再加上石天乃是自行悟道，并无前人经验可以借鉴。
所以，能够突破到伪圣，就已经……”
苗怜卿的话还没说完，脸色却忽然一变，她抬头看向星空深处，皱眉不语。
顾嫣然刚欲开口，却被凰飞飞拉住。
盏茶时间过后，苗怜卿微微松了口气，疑惑道：“这人又是谁？他为何要救小萱呢！”
她如今还只是伪圣，只能察觉到石萱遇到危险，但又很快转危为安。
她也知道是有人出手相助，然其中详情，却是看不分明。
一是因为她修为尚浅，二是因为距离太过遥远。
“哼！这俩老货，如此下三滥的手段都能使出来。还真是卑鄙无耻，何以有脸称圣尊！”
苗怜卿低下头，轻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