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
穿着青黑鹰鱼服的身影,腰挎殷红鹰鱼刀,自街道上呼啸而过。
森然的煞气,还有淡淡的血腥气,让天地间的阴寒都有些迟滞,周围的行人百姓,更是吓得面色苍白,连忙躲到两边,不敢有丝毫的靠近。
阴森的身影掠出去很远,惊恐的人们,才敢说话。
“这又是去哪啊?”
“不知道啊……”
“前几日,把那个什么铁拳帮,还有显宗总堂都给屠了……”
“血流成河啊!”
“这群煞星,到哪都不得消停啊!”
“小心些,小心隔墙有耳!”
议论声随着寒风滚向远处,隐约还有小心警惕的劝阻,声音越来越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和恐惧,却没有丝毫减弱。
驾!
而随着奔腾的马蹄声涌动,一队鹰鱼卫转眼掠过两条街道,来到了名为神拳的武馆门前!
轰隆!
为首的鹰鱼卫司长,掌心拍上马背,纵身跃起,腰间弯刀直掠而出!
一身闷响,神拳武馆那斑驳的大门,还有门梁上悬挂的威武匾额,尽数被劈断成两半!
呼啦!
青黑鹰鱼服滚动,瘦削的身影,已然大步跨进庭院!
“谁?”
顺着门楣望去,庭院里涌出数十道身材魁梧,面目狰狞的大汉。
每个人的手里,还都握着刀剑等武器!
煞气森然!
“哼!”
为首的鹰鱼卫司长面无惧色,手中鹰鱼刀晃动,直指对面,
“鹰鱼卫办案!”
“稽查显宗相关人员!”
“识相的,束手就擒,否则,不要怪杂家的刀不客气!”
“死太监!”
对面人群中站出一名面庞上带着络腮胡须的汉子,手臂般粗壮的狼牙棒猛地挥舞,砸在地上,张狂狞笑,
“想要老子束手就擒?”
“做你娘的梦!”
轰!
话音落下,魁梧的汉子纵身跃出,狼牙棒带着难掩的霸道和张狂,朝着那位司长当头劈下!
劲气激荡,震裂空气!
“找死!”
鹰鱼卫司长嘴角咧起,目光里涌过不屑。
咻!
脚掌猛地踩踏地面,瘦削的身影飞快朝前方掠去,眨眼间,身影来到狼牙棒之下!
砰!
狼牙棒砸下,瘦削身影向旁边侧闪,狼牙棒砸在地面上,碎石飞溅!
噗!
瘦削身影目光阴寒,双臂握着鹰鱼刀,猛得又朝前方掠过!
叮!
刀锋劈在狼牙棒上,发出刺眼呼=火花,紧接着,瘦削身影手腕翻转,鹰鱼刀向上挑起,噗的一声,擦着汉子脖颈掠过!
壮硕的头颅,飞上天空,殷红洒落!
轰隆!
魁梧的身躯,也是轰然倒地!
“师父……”
“死太监,我们跟你拼了……”
其余众人见到这一幕,脸庞上都是涌动出难掩的悲痛,还有狰狞,说话间,纷纷挥舞着武器,朝着那位司长劈砍过去!
砰!
瘦削身影扭动,鹰鱼刀闪烁,将众人的攻击挡住!
同时,退出了三五步!
挥刀,冷笑,
“上!”
“所有人,一个不留!”
“是!”
身后数十道鹰鱼卫面色森然,挥舞着鹰鱼刀冲了上去。
片刻,便是响起刀锋劈在血肉骨骼上的声音,殷红鲜血流淌,浓郁的血腥味道,让整条街道的空气,都显得压抑凝重!
呼啦!
不久,神拳武馆所有人被屠戮一空,鹰鱼卫司长,带着众人席卷而出!
希律律!
瘦削身影翻身上马,手中弯刀,迎着阴沉的阳光,指向远处,狞笑,
“下一处!”
“白狼帮!”
“杀!”
……
接连数日,血腥的杀戮,在西安郡各处上演!
地下帮派,客栈,商队,马队,甚至还有一些酒馆,都在被屠戮之列!八壹中文網
整个西安郡,都笼罩在一片阴沉血腥的味道之中。
所有的人,包括大周官员,都是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百姓们,更是躲在家中,不敢出门!
以至于,街道上响起马蹄声,那些哭啼的孩童,都被吓得立刻闭嘴!
鹰鱼卫三个字,几乎成了恶魔般的存在。
很快,这些消息,就传到了关陇六大家族的家主耳中!
……
西安郡南三十里,一座不算太高,漫山遍野银装素裹的黄荒山上,隐约可见一座道观。
一处弯曲却整齐的石头台阶,自山脚向上蔓延,一直通到道观的门口。
抬头望去,门梁处,悬挂着一道古朴恬静的匾额。
上面,写着三个悠然大字!
“天一观!”
偶尔有机灵的鸟雀自林间飞过,落在道观门口的石阶上,在地上啄来啄去。
脚掌,在地面的积雪上,留下淡淡的脚印!
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砰!
突然,道观里面传来一阵剧烈而低沉的闷响,门口觅食的鸟雀受到惊吓,叽叽喳喳叫着,飞向天空。
不久,鸟雀又落在光秃秃的树梢上,目光顺着高高的院墙望向道观里面,充满了好奇和紧张。
“显宗总堂被屠戮,高程,还有所有显宗高手,全部被杀?”
“地下消息网,也在数日内被拔掉,彻底瘫痪!”
“张家,卢家,两败俱伤!”
“赵家和吴家,也是打的火热!”
“关陇这是要大乱啊!”
“你还有心思在这里下棋?”
顺着那苍老而暴怒的声音望去,一道身材瘦削,穿着道袍的老者,站在石桌对面,面庞上满是阴沉和怒意。
而他对面,同样是一位老者。
面容淡定,目光紧盯着石桌上那散乱的棋盘,嘴角,泛着淡淡的悠然。
“上官旭,你倒是说话啊!”
“看个破棋盘,能看出什么?”
暴怒的老者等了片刻,后者已然无动于衷,他终于忍不住,一脚将那棋盘踢到,黑白棋子哗啦啦的散落满地!
叽叽喳喳!
道观外面的鸟雀们,更是受到惊吓,飞出去老远!
“哎……”
被称作上官旭的老者,略微叹了口气,缓缓抬头,看向那位发怒的老者,苦笑着摇头,
“李盛仁啊李盛仁,都这么大岁数了!”
“你怎么还是这般脾气?”
“你倒是脾气好!”
李盛仁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满脸怒气的哼道,
“天塌下来,都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看着就无趣!”
“你……”
上官旭咧了咧嘴,无奈摇头,
“老东西,不跟你一般见识!”
“说正事吧!”
“关陇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情,已经有大乱的迹象,你是不是也猜到了什么?”
“这还用说?”
李盛仁呼啦挥动道袍,大马金刀坐在对面的石椅上,冷哼,
“肯定都是那个阉贼捣的鬼!”
“我看,这家伙,就是冲着咱们整个关陇来的!”
“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上官旭深吸一口气,目光缓缓抬起,望向远处被皑皑白雪覆盖的荒山,许久,冷笑,
“或许,这还不是阉贼的意思!”
“不过,不管是谁的意思,想动关陇,都不是那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