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后,梅依依拉着东摇西晃的王安出了门。等出门那一刻,王安突然变得无比清醒起来。他按了一下钥匙的遥控,滴滴一声,他确定了自己的摩托车,然后梅依依准备跟他道别的时候,已经不自觉的被王安拉上了摩托车。这时一辆豪华的巨型跑车,发出轰轰的马达声。梅依依提醒王安,你喝了这么多酒,也不怕交警抓你啊。王安让梅依依紧紧搂着自己的腰,开始加速。
一会儿,王安就将摩托车开上了长江大堤,江中的挖沙的船只灯火通明。越是冬天,雨水稀少,河面下降,那优质的沙源就显得十分的显眼。梅依依搂着王安的腰,闻到了浓烈的白酒味道。但是王安的快速的驾驶给了她某种快感。冬天的冷风一会儿让自己清醒起来。冷风中还夹着雪子。依依将自己的脸贴在王安的背上。王安今天穿的事一套黑色的皮衣皮裤,是那种比较专业的空中驾驶员的服装。 梅依依回忆着婚礼上,王安接过司仪的话筒,在舞台上唱粤语歌曲,用来祝福两对新人白头到老。那是Beyond的喜欢你。在深沉的歌声中,他的双眼动人的盯着梅依依。而后,他还招呼梅依依到舞台上跳舞。梅依依在王安的带领下完成了一支曲子的舞蹈。她紧张而又兴奋。胸口犹如几只小鹿在奔跑。显然王安给了她一种安全感,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 章勇第二天就约好王安。 王安,回九江发展吧。现在九江发展特别快,需要大量的有能力的人。我把九江的夜场这一块市场交给你,你来管理。这一块市场很有挑战性,你绝对没有问题的? 勇子,我看你混的风生水起的,很佩服,不过,我觉得九江发展太慢了,与九江相比,广州的发展快多了。再说,对于管理,我觉得自己还是差了一些。我的性格还是不适合做管理。 哦,那就可惜了。你看安永公司你是原始股东,安永大厦我也给分你一层作为你的财产,还有这里的一百万,是这几年的分红。 呵呵,固定财产我带不走,要不你折成现金给我。连着分红,我看你给我这个数字就可以了。王安竖起一个手指。 章勇明白这个手指代表的意思。他狠狠心同意了。 明天我请律师过来,签订一个协议,就是你把原来的股份转让给我。然后交给我一个银行账号,我将钱打到你的帐上去。 哦,明天给我准备现金吧,我在银行没有账号的。 这个,那我想办法,明天下午我们还是在这个办公室见面。 章勇想想,如果提现金的话,这时需要在银行预约的。这预约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只有从夜场里头想办法了。 王安走出安永大厦,吹着口哨,将头盔罩在头上,一身皮夹克,在黑色的庞大的摩托车边,显得如此的矮小。章勇从大厦的窗子朝下望,心里心疼了一下。王安仿佛知道章勇从楼上朝下望,只见他转头朝上,用手做了一个OK,朝楼上挥挥手。章勇连忙退了几步。长痛不如短痛。章勇对王安的心狠手辣还是领教过的。只要王安提出的,章勇竭尽所能的去提供。这次王安提出的条件,已经超出了章勇原来意料的好几倍,但是为了断绝这个关系,他必须这么做。章勇想,我现在做的事情,已然同过去做了某些决断。若干年后,洗洗白,我还能成为合法的商人。按照王安的性格脾气,迟早还会走那些黑吃黑或者短平快的犯罪勾当。至于,安全,他的家庭教育致使他判断事情要考虑的多一些,安全的回归,章勇反而不会这么紧张。 王安骑着摩托车去了武宁县城。到了县城,已经到了一点钟,他找了一个饭店,匆匆的吃了些饭。然后他就开始在街上闲逛。武宁县城街面很凌乱。不过倒是有些美容美发店。他随便走进一家,说是要洗头。于是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王安伸手止住了,说你这里没有年轻小姑娘洗头吗,对方说有啊,年轻小姑娘洗头带捏背的要30元,客官要不要。双方同意后,于是王安随着中年妇女上了二楼,只见楼上好几个小房间,里头只放一张床,床上一床被子,北风呼呼叫,吱呀一声,走进一个身体还没发育完全的瘦瘦的白白的小女孩,一看,这时营养不良啊。中年妇女问,这个可好。王安说,大姐,这样,我看你这里生意也不是很忙,你这样,你把你店里所有的小姑娘都叫过来,我一人给30,也不要一个人一个小时了,也就总共一小时就行。中年妇女一听,喜笑颜开。这老板真是阔气。于是一会儿又来了5个女孩。跟第一个小女孩长相差不多,只是年龄或大几岁,有的胸脯成熟了,有的屁股翘一些,总的特征就是皮肤白,跟半透明的玉一样。王安问她们,你们是表姐妹还是堂姐妹啊。小女孩讲,呵呵,她们都是我的姐姐。大的20多了,最小的13,就是我呢。那个中年妇女就是我们的母亲,我们都是山里人,家里想生个儿子,一连生了六个都是女孩。王安接着问你们这里生意怎么样,客人多不多,一年一个人能攒多少钱。几个小女孩都低着头叹气。县城里头流动的人口不多,本地人都没多少钱,出来按摩的的少之又少。再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有这种按摩嗜好的好也会到修水那边玩。我们也想着去南方去发展,只不过我们几个人都没读书,名字都不会写,出门一抹黑。王安心里默默算了算,想着等下跟她们母亲商量一下,带他们去广东去。于是,他让六个小孩轮流给他按按身体筋骨。自然,几个小孩啥也不懂,照着王安的吩咐,按了一会儿就下楼找她们的母亲来。王安跟她们母亲说,回头让这几个小孩跟他去广东工作。他每年按照一个人一万的薪水付给孩子母亲。这中年妇女听到一人一万就惊讶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久久合不上嘴巴。这几个小孩中大一点的往年一年也难得存几百元给她。一年一人一万,六个就六万,她一百个同意。于是,王安给了她一万元作为预支,让中年妇女写了张收据,按了手印。他又跟中年妇女打听,问她们山上还有没有这样的家庭,要去南方打工的。中年妇女说,山上好多这样的人家,下午,她让小孩看店,自己陪王安上山去寻这些人家。 瑶瑶办了婚礼之后,也不去半州码头沙场去,那边任由邓小敏去打理。邓小敏也正合心意。原来算来算去,就是需要这样的结果。整个码头沙场都是他一个人的。虽然从法律上股份都归梅瑶瑶。但这其中的决策权,执行权都是他说的算。只要他在,沙场就是攒钱也能把账做成亏本。作为新人,他也不能天天不回九江的新房。于是他把他弟弟升做副经理,他不在的时候,由他弟弟全权负责。这样他就可以每天下午开车回九江,早上开车去上班。只是他妈也不闲着他,有空就带着孙子到沙场去找他父亲。嘴里咕哝着,这个杀千刀的,接了媳妇忘了娘。骂了几句,就默默气,去找自己的小儿子去了。小儿子不想早结婚,这也是把他老娘惹急了。这小伙子还惹上了赌博的坏毛病。在小敏的围追堵截下,把他几个赌友都骂了个狗血淋头,说是下一次见一次打一次。这样没人敢约他弟打牌。不过,若是小敏弟弟有时间他又会自己去。于是小敏首先让他弟来回在厂里连轴转。没有时间去打破。二个,小敏弟弟小成的收入,小敏说年底给他一次性结账,这样他弟弟也能存些钱,在家做个房子,作为结婚的诚意。也好,相安无事。日子就这样过着。虽然快到春节期间,寒风料峭,但是河里的沙船照样作业,水位下降,工地停工,丝毫不影响河道作业。这也是为了计划来年雨季后工程的用料。 何俊杰元旦几天假不得不回老家一趟。从老家回来以后,性情大变,原来幽默诙谐,巧舌如簧。现在,沉默寡言,心事重重。梅丫丫琢磨不透。于是一天傍晚,梅丫丫约何俊杰去河堤上散步,两人都身披大衣,把自个都遮得严严实实。头上都包着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 杰哥,你这回去一趟,回来就不爱说话了,是不是家里发生啥事了。 没事,没事,我就有点不舒服。何俊杰干咳几声。仿佛刻意表现出自己这一段时间感冒还没好转。 杰哥,你跟我不要客气,如果家里除了啥事,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会搭把手的。 丫丫,我知道的。非常感谢。何俊杰伸出手来,一把把丫丫楼进怀抱。丫丫用双手紧紧搂紧何俊杰的脖子,渴望何俊杰给她一顿激吻。 何俊杰木然的抱着丫丫,转头瞭望着河道中的星星火火。丫丫,我感冒还没好,怕传染给你了。紧接着,他又干咳几声。 杰哥,我不怕。我们同甘共苦呗。小小感冒,一周就没事情的。你这么棒的身体。多喝水就没问题。 丫丫渴望拥抱。渴望用情用心的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