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九笙表情奇怪，像是吃了一个柠檬，“小希，这种风格不适合你。”
陈小希把包子塞进嘴里，恨恨地咬一大口，“昨晚我做的攻略，看来今晚要换一种搜索法。”
“要不，你还是保持自我吧？”江九笙看她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模样，忍不住提醒一句。
“不，我今天就要试一试。”陈小希声音含糊不清，但目标十分明确。
“小希，越挫越勇就是你的代名词吧？”江九笙发自肺腑地佩服陈小希的毅力，有这坚持，干什么不行。
她回想起中考前给陈小希补课的日日夜夜，就为了跟江辰上一所中学，太拼命了，江辰那个铁石心肠的人，他配吗？
“哦，今天好像要摸底考试，小九，你准备了吗？”陈小希偏过头，眼里像是含着星星，扑闪扑闪的。
“……”
寂静，一片寂静。
陈小希这才想起来，“忘记你是个大学霸了。”
她左右打量江九笙，“真的是能靠美貌非要凭才华啊。”
江九笙还没来得及嘚瑟，就听到她继续补充，“就像江辰一样。”
江九笙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小希，你这么痴汉，江辰知道吗？”
“我这么纠缠他。”陈小姐把车停靠在车棚，笑得很明朗，“他当然知道啦。”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他这么会套路了。”江九笙看着她小太阳一样的笑容，感觉身心都被治愈了。
她内心暗啧，姜还是沉的黑。
陈小希转过头，向最后一排的陆杨寻求安全感，“陆杨，你昨晚复习了吗？”
“我怎么可能复习，你不会…”陆杨怀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背叛了我们的学渣联盟？”
陈小希刚想说肯定不会，余光瞥到接水进来的江辰，她话音一转，“我昨晚复习得可认真了。”
江辰把水杯放在江九笙桌上，闻言看了一眼陈小希。
陈小希偷着乐，原来学霸间都是互相欣赏的，她撩了撩碎发，“也没多晚，就半夜三点半。”
“像那英语语法，我记得可清楚了，不仅而且，嗯，是……”
她灵光一闪，“就远原则，没错。”
江辰没有什么反应，瞥了她一眼，转身回到座位。
江九笙从后门进入教室，一眼就发现了江辰明显与平时不同的背影，是那种就差抖起来的欢快。
“怎么了？”她看了看跟江辰两个画风的陈小希，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怎么感觉我出去一趟就跳了几集剧情。”
“没什么。”陈小希埋头佯装深沉，不过是丢脸而已，她早就习惯了。
考完试之后，刘新霞把江九笙跟江辰叫到办公室。
“嗯…”刘新霞敛眸想着措辞，“就是你们的妈妈想让你们以后去清华的自主招生。”
她靠着办公桌扫视沉默的两人，“你们是怎样的想法？”
“而且你们的成绩一直很稳定…”
江九笙嘴角勾起一抹隐隐的笑痕，“刘老师，她不能替我们做决定。”
“我会留在这里学医。”江辰面色冷峻，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啊，这样啊，反正时间还早，你们多考虑考虑。”刘新霞挥挥手，让他们回去。
回教室的路上，江九笙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哥，妈的手段越发高明了。”
江辰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似乎已经习惯了，“如果她了解我们，就知道干扰不了我们的意愿。”
“了解？”江九笙喉间发出嗤笑。
江九笙心情极为不妙，她回到座位上注意到陈小希在埋头苦干，凑近脑袋好奇地看过去。
“小希，你在干什么？”
“我又有了一个新的点子。”陈小希咬着笔头，偏头皱着眉苦恼思考。
“陆杨，快过来。”她对着走进来的男孩招了招手，像是看到了救星。
“呼唤情圣作甚？”陆杨装模作样地抄起手昂着头。
两人神神秘秘地进行交流，“这样这样…”
江九笙隐约能看见陈小希手里拿着的少女粉书页，她洞悉了一切。
不过她扫过陆杨那泛着微紫的嘴唇，皱了皱眉。
次日，天还没亮，江辰就敲响了江九笙的房门。
江九笙抓了抓凌乱蓬松的头发，睡眼朦胧，“江辰，你今天吃错药了？”
她指着墙上挂钟的时间，“才五点！”
“那你继续睡吧，我先走了。”江辰没做过多纠缠，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独留江九笙茫然地站在原地，“为了躲人，你也太拼了吧。”
她回到卧室，倒头就睡。
车棚里，含着吐司片的江九笙与提着油条的陈小希大眼瞪小眼。
“江辰呢？”
江九笙指了指中间的空处，“为了不吃你的包子，五点就走了。”
“可是我今天带的是油条啊！”陈小希崩溃地攥紧了手。
陈小希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小九，等会你帮我参谋一个东西。”
“好啊。”江九笙眉眼弯弯，眼底闪过玩味。
草坪上，“不行，气势还要更凶一点，没有大姐头那种感觉。”江九笙卷着一本书，在掌心拍打，指点陈小希的动作。
“会不会把他吓走啊。”陈小希迟疑地问道。
“凭我对他的了解”，江九笙相当自信，她卖了一个关子，“不会。”
陈小希提起的心放了回去，“那就好。”
江九笙看了看手机，“小希，你先练着，我现在要去带一个朋友报到。”
陈小希摆摆手，“快去吧。”
校门口，吴柏松小跑着奔到她面前，额角浸出汗珠，顺着脸颊轮廓流下，没入领口。
江九笙递给他一张纸，调侃他，“我还以为，以你的个性，要上课才姗姗来迟呢。”
吴柏松随意地往脸上一抹，“我虽然成绩不好，基本礼貌还是要有。”
“你记得很牢嘛。”江九笙嘴角漾开笑容。
“那是。”吴柏松骄傲昂首。
穿过花园，江九笙带他去教务处领书。
吴柏松挽起袖子，俯身将厚实的一沓书抱起来，手臂肌肉偾张，线条流畅。
回到教室，吴柏松把书放在江九笙的后方，拧开矿泉水瓶递给她，“喝点水。”
“兄弟，你怎么来得这么晚？”陆杨突然把脑袋伸到中间。
“我之前有一个比赛，错过了。”吴柏松侧头看向同桌的陆杨。
“哦。”陆杨兴致缺缺地收回好奇宝宝般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