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远远的看见，捂着小嘴偷偷的溜走了，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出来消消食儿，消消食儿，嘿嘿。
她一进家门，麦麦看她鬼鬼祟祟的样子，就晓得她干了坏事，扯住她的后衣领往房间里扔，然后反手把门关上。
小五冲她谄媚的笑：“大姐，你有什么吩咐？”
麦麦哼了一声：“我听说你又收叶家那孩子的东西啦？”
小五狡辩道：“他请我吃了个饼，我还送他俩包子呢。”
“上次他还请了你吃点心呢。”
叶槐本来也没什么钱，能给她买这些就不错了，麦麦规劝道。
“你们都还小，小孩子说话不算数的，你别拿人家的东西，不然以后你不想嫁给他了，又欠人家这么多情。我警告你，你再收叶槐的东西，我就不让大哥带你去镇上卖包子了。”
“好叭。”
听着妹妹不太真诚的语气，麦麦又用眼神警告了她，然后出去忙了。
这丫头每次都趁着陈勤去卖包子的时候找叶槐玩儿，他们俩才多大呀，心性不定的，老是混在一起，以后要真成了还好，要不成，唉。
这种事儿传出去，肯定是对女方更不好的，她已经有经验了。
家里忙完了这阵儿，也清闲了几分，正好张家送了些煤来，许叶想着明年两个闺女都出嫁了，恐怕不能在家里过年了，何不趁着现在人齐，热闹一回。
陈林举双手赞成。
“那我们做烤鸡？多杀两只，麦麦和小五都是爱吃鸡的，以前她们时不时嘴馋，我也给烤一只，就是不够分，这次让她们多吃些怎么样？”
陈林皱眉：“那得杀几只呀？不得留几只过年，总不能亲家他们来拜年你鸡都不杀一只吧。”
他这后面忙了，很少做斗鸡生意了，也没时间专门养鸡，家里就只养了些下蛋的鸡，要真这么杀，过年来客恐怕不够吃了。
“你去问问爹娘，有多的给我们拿几只呗。”
“行。”
陈林这就要起身去大房那边，许叶叫住他：“带上钱。”
“我知道，我身上有。”
陈林拍了拍胸口，让许叶听了听铜钱碰撞的声音，就出门去了。
他从后头直接进了大房的后院，在鸡棚处数了数大房的鸡，估摸着应该是够的，就要去前头跟他们商量。
“二爷爷，你干嘛呢？”
陈昊的儿子默默的走到他脚边，轻声开口问。
陈林吓了一跳，见是他，就把他抱起来：“看鸡呢，你这悄不吱声的，吓着你二爷了。”
“看鸡做什么？二爷爷你想吃鸡吗？”
陈林笑着点头：“嗯，想吃，你给我吃吗？”
不过几岁的小孩儿，人精似得从陈林的怀里滑下来，就要进鸡圈里去。
“二爷爷你等着，我给你抓。”
陈林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把他扯回来，这孩子性子可真不像他爹啊。
“二爷爷用不着你，你去叫你爹。”
小孩儿赶紧往前院跑：“爹，爹，二爷爷要吃鸡，让你给他抓鸡呢！”
陈昊不在家，没有回应，方氏和陈证却是在的，方氏从前头往后院一看，见是陈林，就笑着抱住重孙儿。
“我看谁的嘴巴这么馋，就想吃鸡，是你还是你二爷爷？”
“是二爷爷，是二爷爷，不是我！”
方氏哈哈大笑，也不逗他了，让他自个儿玩去，这才和陈林说话。
陈证听说是许叶想做烤鸡，哪里有不同意的，就问起来：“是这会儿就要？”
“就这两天吧，都行。”
陈林解释道：“反正就我们自家人吃，随便啥时候，她多做些，也只是让孩子们吃个够。”
方氏叹息一声：“是，明年她们一嫁，难得才能人这么齐了。”
闻言，陈证也有些感伤，想着两个孙女儿，他一拍板：“杀，多杀几个，我出钱，再买只羊，就我们一家，吃个够。”
陈林有些惊讶，他爹今儿怎么这么舍得，他那铁架子买回来，就烤了那么两次羊，他每回想翻它出来见见天日，爹都是拒绝了的，这怎么，变天了？
方氏也点头：“行，我去拿钱，还是把英子他们俩叫上吧，还得让老二女婿买羊呢，他买人家能给他便宜些。”
嗯？陈林看天，娘今天怎么也变了，不应该呀！
陈林揣着多少钱去的，揣着多少钱回来的，许叶看他，他就把陈证要吃烤羊的事儿说了。
许叶也有些惊讶，让陈林带儿子们去把尘封已久的烤羊架子搬出来。
麦麦和小五积极的打了水清洗，一边洗还一边讨论。
“姐，烤羊什么味儿啊？”
“不知道，我也没吃过。”
“那烤鸡好吃还是烤羊好吃？”
“烤羊吧，上回大公公祝寿，不是买了只羊来煮羊汤嘛，我去看了，羊比鸡贵呢，要是没鸡好吃，不敢卖这么贵吧。”
“是吧，我也觉得。”
小五低头嗅了嗅铁架子，口水忍不住要流出来，仿佛上面还有十多年前烤羊留下的味道。
陈证过来帮着准备，看两个孙女儿不争气的样子，忍不住拍了拍她们。
“嘴馋得很！你们好好干活，明儿你们就知道烤鸡好吃，还是烤羊好吃了。”
小五开心，起身紧紧抱着陈证的胳膊撒娇：“爷爷最好了，爷爷最好了。”
麦麦也紧随其后。
被两个小孙女围绕着的陈证，心里说不出的开心，嘴上却嫌弃。
“好了，好了，快松开干活去，你们都大了，这样像什么样子。”
许叶见了微微一笑，更加用心的准备起来。
第二天羊一送来，大房那边的人都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儿，过来帮忙。
许叶把腌好的羊绑在铁架子上，陈林和陈勤抬出去，一群人围着炭火烤鸡的烤鸡，烤羊的烤羊，还有烤土豆，烤红薯的，反正不得闲。
一家人早早就把门关上，吃自家饭，说自家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