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眼神一怔,喃喃道:“难怪,难怪,难怪我儿年纪轻轻但现在却满头白发,满脸皱纹”
这妇人看上去也只有三十来岁的样子,她的亲生子,自然年纪不大。
“夫人!”老管家见妇人这样,赶忙摇了摇她。
“夫人,您难道不觉得此做法何其眼熟吗!”
妇人不解:“眼熟?”
老管家摇着头,眼里带着恐惧:“那个人,是那个人……”
“是那个人!”突然想到什么,妇人不等老管家说完,便神情激动的喊了出来。
面上神情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布满恐惧:“是那个人,对,没错,肯定是他!不,是她!”
妇人话刚说完,便急忙摇头:“不,不可能,不可能的,那个人已经死了的!她已经死了的!”
老管家看老妇人神情近乎疯癫,心里的恐惧逐渐发大。
“夫人,老朽曾听闻,魔帝沐子卿,有一位师父……”
“不!不会的,是她!一定是她!肯定是她!也只有她…她来报复我了……她回来报复我们了……”
妇人神情恍然的摇着头,口中喃喃着:“只有她……对!只有她,只有她才能在百家仙门同神的围剿下存活……”
“对的,对的,我怎么就忘了,她可是年纪轻轻就达到元婴境界的人啊!她是非人类啊!”
妇人神情恍惚的摇着头,那双精明的眼里满是恐惧和浓浓的恨意:“我们一个也逃不了,百家仙门一个都逃不了!”
“她竟然……没有死,哈哈,竟然没有死,那就再让她再死一次就好了”老夫人眼里现在满是狠厉。
“联系众仙门,三个月后举行仙盟大会!”妇人整理好情绪,“至于万宗门,它位于三界之外,处于中立,但邀请函,给我想办法送到!”
老管家领命退下。
房间里只剩下那贵妇人,妇人眼神呆滞地看着那没了生气的人,眼里渐渐盛满了恨意。
沐子卿,沐沁,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是你先骗的我,是你的错,说谎的人,都该受到惩罚。
是啊,她恨沐子卿,恨她骗她,恨她不识好歹!
可再怎么告诉自己她恨沐子卿,都不可否认,多年后的今天,她仍对记忆深处的红衣公子思之不忘。
她最后一次因她放下身段,她却不识好歹……
“秦姑娘,抱歉,沐子卿,并非姑娘良人”
“谁说的,本小姐说行就行,谁又敢说一个不字?”
“可姑娘,你我同为女子,我又如何娶你?你又怎么嫁我?”
“我不介意,沐沁,我秦千寻心悦你,心悦了便心悦了,管你是男是女!”
“承蒙姑娘厚爱,沐子卿,承受不起……”
呵,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妇人脸上是讽刺的笑。
承受不起?沐子卿!
这边,二人自以为他们的谈话无人知晓,却不料,这眼睛啊,四处都是。
与此同时,在世界的某个穷旮旯里,一位身着红色古装的女……男子打了个喷嚏。
伸手抚了抚遮在眼睛上的白布,又伸手揉了揉鼻子,谁又在想他?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房间里的场景都被镜子另一边的人看在眼里。
而那人的身后,站着的赫然就是那位出现在镜中房间里的人。
带血的白衬衫,黑色的西裤上有几处颜色深点,黑色的皮鞋反着光。
“公子?”鬼爵看了眼镜中的画面,抬头看向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白西装公子。
陌倾卿抚了抚自己脸上的面具,总感觉,这场游戏太过于无聊,而唯一可以稍微值得期待一点的就是幺幺这一环节了。
但沐沁那家伙,这情债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
幸好幺幺是他养的,没到处欠什么感情债。
陌先生很骄傲,心情也好,悠悠然道:“沉寂太久,万宗门也该出来活跃活跃了”
陌先生略微停顿片刻,继续道:“顺便告诉万宗门现任陌氏家主,如果不想他们的继承人死于非命,就尽管随意而为”
这一下,换鬼爵沉默了。
陌先生回头:“怎么?”
鬼爵无奈:“可是宗门还有谁不知道,他们的继承人,是您,您老一手养大的”
这一下,陌先生想打人:“不是,鬼爵,你怎么这么笨啊?”
鬼爵:“……”
“行吧行吧”陌先生无奈扶额,“你家公子我说过要以咱自己的名义通知了吗?”
鬼爵:“……没有”
“这不就得了!”不耐烦的挥手,陌先生想先下去吃饭。
可是鬼爵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那要以谁的名义?”
陌先生:“鬼爵大人,我吧,就突然发现,当初救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
“属下这就去办!绝不辜负公子您老的期望!”说着,鬼爵就一副大气凛然的跨步离开了全白色的房子。
陌先生摇头:“难怪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媳妇……”
镜头一转,来到那座阁楼的房间里。
里面,一位白发苍苍的死者正被一位美妇人扶着。
美妇人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看着自己已经死透的儿子,眼泪又再一次落下。
屋里一片死寂,屋外却电闪雷鸣。
轰隆一声,光照亮了屏风上雕刻后又用血涂上的图案。
似花非花,像字非字,倒似百花齐放却依次重叠的模样。
岁月静好是所有人都向往的神圣,可时间的脚步却不会为谁而有一瞬的顿足。
这个世界黑色的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而另一个世界黑夜也慢慢降临。
陌玖懒懒的伸了个懒腰,伸手擦了擦眼角渗出的生理泪水。
揉了揉后腰,偏头给坐在办公桌处办公的俩人打了声招呼,他该走了。
柯景腾十分不舍的抬起头,眼里是满满的不舍之情:“陌小玖……”
“停!”陌玖抬手比了个叉,“别说舍不得我,你看看你现在有一点舍不得我的样子吗?”
无情的对柯景腾翻了个白眼,抬眼看向那坐在主位上的人。
直视陌玖的目光,封逸钦淡淡的点了点头,表面上。
“要不要送你?”说着就已经打算起身。
“不了,你忙你的”陌玖摆了摆手,转身就离开了。
门被关上,柯景腾脸上的表情立马从不舍变成了满满的揶揄:“不错啊老大,苦尽甘来啊”
然后一脸好奇:“哎,话说你现在是什么感受?心情澎湃还是心花怒放?”
然而人家根本就不理他。
这下好了,柯景腾那个暴脾气可忍不了:“我……”
“好了景腾,阿逸不想说的事你认为你会有知道的可能吗?”
乍然出现的声音很温和,清如山间清泉流响,让人充满了生的气息。
而随着门的打开,从外面进来的人也跟他的声音一样,让人如沐春风。
“阿爵!”见到来人,柯景腾眼眸一亮,连忙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充满热情的拥抱。
上官延爵也回抱了一下他,脸上的笑意真诚而又让人向往。
只是他却没有看向站在他身旁的人,那双如墨的眼眸带笑的看着那个端坐在椅子上清贵的人。
“阿逸,天已经黑了,小孩子一个人回家会害怕的”
柯景腾也望过去,却是道:“十七岁还是小孩子?”
“这不废话吗!”他话刚落,一道特别欠扁的声音就响起了。
“滚!劳资没问你!”柯景腾瞪了那笑得一脸贱意的人一眼,嫌弃之意不言而喻。
“切!”夜景锌翻了个白眼,表情也特别的嫌弃。
上官延爵对于这一幕,可谓是再熟悉不过。
“行了你们”抬手打断了俩人针锋相对的架势,上官延爵朝办公桌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