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万物之剑!”暗珲蛸惊呼。
同为齐天境巅峰,无争剑尊的实力似乎要比他们几个更胜一筹。
剑气夺鞘而出,青光乍现,四人畏其锋芒,皆纷纷退让。
“万物归尘!”
无争剑尊喝道,抬手一剑,斩出一阵旋风。
只此一瞬,四人的衣袖皆被剑气卷得粉碎。
胜负立判,起手式的比拼,随着无争剑尊占据上风而暂时落幕。
看着残破不堪的衣袖,暗珲蛸不惊反笑:“多年未见,你的剑比曾经更加锋利。”
“哦?”无争剑尊笑道:“在我看来,我的剑还不够锋利。”
“为何?”暗虬冷笑一声,问道。
“如果足够锋利,那么这一剑必定会将你们四人送入黄泉。”无争剑尊轻抚剑刃,哼了一声。
对此,暗珲蛸不再废话,向前掠出,挥出的掌风更甚青光剑气。
“真是麻烦。”
无争剑尊苦笑了一声,随即出剑迎战。
暗珲蛸首当其冲,暗虬、暗白鹤跟随在后,皆散发滔天杀气。
面对四位齐天境巅峰,无争剑尊不敢大意,剑气浩荡,杀伐果断。
暗珲蛸三人一同施展遮天大掌,暗紫篆文自掌心刻画,不难看出,这是他们拼尽全力的一掌,亦是灭杀剑尊的一掌。
无争剑尊的剑很快,可三位狱主的掌风更快。
纵使三尺青墨璀璨夺目,奈何对方的掌力太过于浩瀚,竟直接将无争剑尊的剑气镇压下去。
“看你还有何倚仗。”暗珲蛸冷笑道,狰狞的脸上写满了杀戮。
反观无争剑尊,面对迎面而来的杀戮大掌,此时却是显得毫无畏惧。
“许久未曾认真,现在倒也是有些不太习惯了。”无争剑尊摇头自嘲道。
话音落下,无争剑尊纵身一跃,如一道银河直入云霄,一瞬间,璀璨青光自苍穹洒下。
“杀了他们,这才是真正划算的买卖。”
方才一直沉默的暗煊莫忽然指向了一旁的黎清河等人,眸子中布满了血色。
摩柯大禅师自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随即上前挡在了少年郎的面前。
重伤的齐天境巅峰,在暗煊莫的面前与蝼蚁无异。
“想死?”暗煊莫抬手一道血色掌印,向着摩柯大禅师等人探去,“送佛送到西,那我就成全你!”
血色掌印自天遮下,摩柯大禅师也在这一刻施展了罗汉金身。
暗煊莫暴起,狰狞之色掩盖不住。
掌印还未接近,却是被一剑斩退了三步。
那柄剑不知自何处斩来,却夹杂着古儒之气,剑气自身旁划过,摩柯大禅师心中暗惊。
“书生?”摩柯大禅师双眸射出一道金光,看向了暗煊莫的身后。
那柄剑回到了剑主的手中。
随着几位少年的目光,那柄剑的模样也映入了他们的眼中。
这是一柄通体雪白的长剑,虽是蕴含着无上的古儒之气,仔细感受,却也遮掩不了长剑散发出的寒气。
“什么人?”
暗煊莫转过身,望着剑主。
书生模样显现在众人眼前,与无争剑尊一般,约莫有三四十岁,而立之年,却是白发纷飞。
“学宫的书呆子罢了,世人称我为白逍遥。”书生幽幽的说道。
话音落下,他弹了弹手中的长剑,白衣白发,恍惚间,黎清河似是看到了仙人降世一般。
“白逍遥?”
暗煊莫皱了皱眉头,从他的神色来看,应该是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如果未曾听过,你也可以叫我另外一个名字,虽然很不好听。”
书生举剑挥过头顶,海中刹那间掀起波涛。
摩柯大禅师、黎清河、刘不羁等人皆站不稳身形,船帆摇晃,渐渐看不清书生和暗煊莫的身影。
白袍飞扬,书生的剑气逐渐攀升,身形极快,翩然起绝世剑舞。
“我叫,白太狂!”
一剑斩出,一双深邃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暗煊莫站立的地方。
这一剑,论气势,可敌万军。
“白太狂!”暗煊莫一怔,双腿止不住的颤抖,甚至忘记了反抗。
“无争!”白太狂仰头看着苍穹,大喝一声:“可否战得过?”
“必斩之!”
一道洪亮的声音,自虚空传来。
剑气划过,堪比剑尊一剑,抹平了汹涌的海浪,湮灭了暗煊莫的生机。
白太狂对此并不感到吃惊,当年的他,视齐天如草芥,视巅峰如蝼蚁。
拂手取了一个酒壶,将长剑插在了脚边,盘坐在地,笑着仰望苍穹,目光似是看到了激战的无争剑尊。
“大师,如此杀伐的书生,踏入江湖这么多年,我未曾听说过。”黎清河站立在摩柯大禅师的身旁,问道。
“阿弥陀佛。”摩柯大禅师摇头:“白太狂,这个名字在江湖之中,可以说是一个禁忌。”
黎清河皱眉,心头一惊,问道:“江湖…禁忌?”
“可曾听闻学宫?”摩柯大禅师反问道。
“略有耳闻。”黎清河一扫衣袖。
“学宫一儒仙,二君子,三书生。”摩柯大禅师顿了顿禅杖,沉声道:“白太狂,就是学宫书生之首。”
“当年复江湖之战落幕,萧宣帝为保皇族根基,欲强行转移龙脉,江湖各方劝说无用,后白太狂一人一剑闯入皇城,只用了一招,吓得萧宣帝两年未敢踏出麟清殿一步。”
黎清河瞳孔微瞪,不由自主的咧了咧嘴:“这…这是狠人啊。”
“学宫自古便是狠人聚集的地方,可惜,儒仙失踪,君子避世,唯独白太狂守着学宫,未曾离开一步。”摩柯大禅师叹了口气,沉声道。
“我呸!”
正当黎清河和摩柯大禅师交谈之际,刘不羁一声怒叱,打破了这份回忆。
“小友的火气看起来很大啊。”
摩柯大禅师扭头,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刘不羁上前,骂道:“这么强悍的本领,为何复江湖之战中不见他们的身影?”
“当年…”
“当年学宫的任务,远比复江湖之战重要。”
未等摩柯大禅师说完,白太狂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黎清河的身后。
“什么任务?”黎清河问道。
“无可奉告。”
人如其名,白太狂的性格,跟刘不羁颇为相似,一个太狂,一个不羁。
砰!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众人的目光皆朝着那方看去。
“无争,你很强哦。”
白太狂向前一掠,顺势拔出了长剑,纵身一跃,伫立在了无争剑尊的身旁。
“白太狂,你怎么来了?”
无争剑尊见到白太狂感到万分诧异。
白太狂长剑一转:“没办法,学宫里给的任务,不履行会挨揍的。”
“好啊,让君言兄替我多给你两脚。”
无争剑尊笑了一声,抬手抢过了白太狂腰间的酒壶。
“你倒是很不见外啊。”白太狂瞥了他一眼,幽幽道。
“聊够了没有!”
暗珲蛸怒喝一声,伤痕遍布全身,他身后的暗虬、暗白鹤皆是如此。
“你的杰作?”白太狂笑道。
无争剑尊咳嗽了一声:“低调。”
他们二人,皆是习剑,相互一笑,便是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左边那两个交给我,右边那个给你。”
无争剑尊横扫一剑,斩出千丈青光,成功葬灭了漫天杀气。
白太狂笑了笑:“对我这么好?”
“……”无争剑尊咧了咧嘴。
“你是不是相中我了?”见无争剑尊沉默不语,白太狂又问道。
“你爱要不要。”
无争剑尊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化冷漠为杀伐,朝着暗虬和暗白鹤直刺而出。
“切。”
白太狂淡然一笑,长剑一铮,举手投足间尽是豪放之气,剑意呈大开大合之势。
望着眼前的暗珲蛸,白太狂打了个哈欠,朝着他勾了勾手。
“老头,你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