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
几缕海风拂过,带走了少年们的困意,送来了几许凉意。
“舒坦!”
刘不羁走出船舱伸了个懒腰,仰头任由阳光洒在自己的脸上。
“醒了?”黎清河一声轻语。
“当然。”刘不羁笑着走到了黎清河的身边,极力的望向了海洋的尽头。
黎清河轻笑,眼眸中浮现出了一抹久违的洒脱。
暗门全体出动,却是未曾杀死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
三阁五狱,尽数陨灭。
甚至是暗门门主尽无伤的一缕魂影。
这一战,学宫、剑尊、佛门…
任何一方势力,都足以震撼江湖。
无争剑尊,只此一剑抹杀冥魂狱狱主暗嗣蛩;三尺青墨独战三大狱主…
学宫书生,白太狂三掌震退万鬼狱狱主暗珲蛩;一剑斩杀杀戮狱狱主暗煊莫;轻松湮灭无生狱狱主暗白鹤…
自复江湖之战以来,这恐怕是这些年最为恐怖的一战,亦是斩灭暗门气焰的一战。
惊天地,泣鬼神;
剑气纵横,令天地忌惮。
手执三尺争锋剑,敢令日月换苍天。
……
“师兄!”
海岸边,程澈薅着林凤缘的衣袍,撅着嘴催促道。
“你倒是御剑啊。”
林凤缘怔怔的看着这一望无际的海洋,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我…我有点害怕。”林凤缘声音颤抖。
程澈踮起脚望向了海洋,坚定道:“师兄,咱们终南山弟子怎么可以害怕,眼一闭一睁就过去了。”
林凤缘对自己的师弟感到一阵无语。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林凤缘掏出了怀里的符箓:“实在不行咱俩起个坛吧,给他们多烧两张纸。”
“师兄你怎么可以这样,那可是你的好兄弟啊!”程澈戳了戳林凤缘的胸膛。
“好兄弟也挡不住我害怕海啊。”
林凤缘欲哭无泪,一阵风吹过,海面上掀起一阵海浪。
“吓人啊!”
海浪拍打在海岸上,林凤缘一个侧身躲在了程澈的身后。
“真胆小,兄弟之间可是血浓于水啊!”
程澈无奈的叹了口气,黎清河摊上这种好兄弟,不知道是福是祸。
这时,程澈指了指远处的海岸,抬手拍了拍林凤缘的肩膀:“师兄,你看那是?”
林凤缘一怔,抬眼望去。
一道身影渐渐走来,手中似乎还提着一柄剑,程亮的脑袋是一道靓丽的标志。
“是他。”林凤缘大喜。
“谁啊?”程澈挠了挠头。
“小胖子。”
熟悉的声音传来,程澈瞪大了眼睛。
待身影渐渐走来,那人的面貌也是越来越清晰。
“净空!”程澈大呼,连忙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净空。
胖乎乎的身体愣是撞了净空一个踉跄。
“慢点儿,我现在不经撞啊。”
净空无奈的笑了笑。
他拂手一挥,手中的佛莲刹那间化作了一片金光没入了摩愿佛珠当中。
林凤缘皱着眉头:“你怎么也在这海岸之上,我还以为你早就去了。”
“唉。”净空叹了口气:“不得不说黎清河的仇家还真是多,砍了一批又一批,光是暗门就足足数十人。”
“这么多?”林凤缘惊呼道。
“何止是多,最低都是踏地境的高手,都快给我急出头发来了。”
净空抱怨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你到此多久了?”林凤缘醒悟过来,问道。
净空想了想:“已有一夜。”
“为何不前往海域之上寻找黎清河?”
林凤缘脚步缓了缓,再次问道。
对此,净空苦笑了一声,叹息道:“阿弥陀佛,佛门皆知小僧自幼天不怕地不怕,可我唯独怕水。”
“尤其是这海水,让我坐船,小僧我宁愿回寺中面壁思过。”
道家佛门两位天才少年,连怕水都是如出一辙。
“你俩商量好的?”程澈撇了撇嘴。
净空无奈的笑了笑:“原来你也怕水。”
“你又何尝不是。”林凤缘笑着答道。
一个小和尚,一个小天师。
纵使面对比自己强一万倍的对手,他们依然会毅然决然的拔剑。
可现在,两大天才却是被一片大海吓得内心颤抖。
三位少年站在岸边,沐浴着海风。
“咱俩现在…”林凤缘扭头问道。
“在这里守着吧,来一个杀一个。”
净空摆了摆手,盘坐了下来。
林凤缘的目光再次看向了远方:“要是黎清河出事怎么办?”
此话一出,净空闭目,陷入了沉思。
周围一片寂静,偶尔飞过几只海鸟。
许久,净空睁眸,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杀气:“若是他出事,我便提剑荡平暗门。”
平淡的语气,却是暗藏杀机。
林凤缘笑了笑,没有附和,程澈亦是如此,低着头站在师兄的身旁。
……
剑人府。
四皇子萧非墨的府邸。
剑乃君子之器,虽是身为皇子,可萧非墨的心中却一直有一个江湖梦。
受三位兄长的熏陶,萧非墨自幼习剑,拜剑冢冢主涯崆重为师。
原本萧非墨给自己府邸命名为人剑府,寓意着早日修到人剑合一的境界。
而他可能是忘记了自己府里还有一个古灵精怪的金吟倦。
自从萧非墨的剑被皇帝下令封禁以后,金吟倦便成为了这座府邸真正的老大。
为了报复萧非墨,金吟倦便亲自动手,特地把人剑变成了剑人,原因嘛,就是因为萧非墨一毛不拔。
“四皇子,过来。”
院落内,金吟倦悠闲自乐的靠在椅子上,朝着萧非墨勾了勾手。
萧非墨满脸黑线,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了金吟倦的身边:“有事就说。”
“给我买根糖葫芦去。”金吟倦笑眯眯的看着萧非墨。
此时的萧非墨咬牙切齿,脸上尽是怒气,拳头紧攥,恨不得掐死面前的这个丫头。
“话说你应该是来保护我的吧。”萧非墨摸着下巴,问道。
金吟倦起身:“那又怎样。”
“你好意思让我去给你买吃的?”萧非墨挥了挥衣袖。
“不吃饱怎么保护你?”
貌似不是第一次坑萧非墨,对于他的话,金吟倦可谓是对答如流。
“糖葫芦还能吃饱?”萧非墨一怔,崩溃的问道。
金吟倦淡然的摸了摸一旁的大刀,抬眸正色道:“你说能不能吃饱?”
萧非墨心中委屈,但是如果服软,真的是有违皇子的威严。
“今日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吃糖葫芦也不顶饱!”
萧非墨上指苍天,下指大地,怒喝道。
“你确定?”金吟倦笑了,她彻彻底底的笑了。
百斤大刀在她手中恍如游龙,一招一式如鱼得水,霸道的刀芒将椅子、桌子劈成了一堆废柴。
大刀猛地砍来,萧非墨下意识躲避。
可空手怎么可能躲得过大刀,而且剑冢冢主貌似也没有教他躲避身法。
不出十招,那柄大刀便架在了萧非墨的脖颈处。
“现在能不能吃饱?”
金吟倦笑着问道,语气柔和,与先前挥舞大刀简直判若两人。
“能。”萧非墨连连点头。
“买不买?”
“买。”
“那还不快去?”
“得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