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小姐嫁给左飞这件事,是天下人都知道的。
甚至连说书先生,都把这事给编成了脍炙人口的小故事。
新婚那日,整片江东都连续大喜了三天三夜,此后整片江东百姓的笑颜也都多了三分。
倒不是孙家做了什么,而是压在大家心头上,犯下累累罪行的小魔女终于远嫁了!
高兴啊!
大家都打自心底里的高兴!
所以,天底下,还有谁敢牵着孙尚香的手?
除了堂堂国师,兼任大将军的左公,断然是不会再有别人!
此时县丞跪在地上,体若筛糠,吓得魂飞天外。
这可是国师啊!在许多人的心目中,他的地位甚至还要超越天子!
“国....国师?”
“假的吧!那真的是国师大人么?”
“不会有错!你看,他牵着小魔.....孙夫人的手呢!”
“果然!竟然真的是国师!国师来了,国师来江东了!”
“拜见国师!!”
“拜见国师!!”
........
上千人齐刷刷的跪倒在地,人人都激动无比,终于见到活着的传奇了!
船上,那名肥富商整个人都懵了,只觉得大脑如同宕机了一样。
眼前一阵发黑,天旋地转,让他差点就晕倒了过去。
那些原本哭喊着要讨回公道的世家,也全部老老实实的跪倒在地,有的人甚至在微微颤抖。
也许是兴奋,也许是恐惧,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可折煞我也!江东的父老乡亲们,快快请起!”
这个年代,讲究的是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也跪天子。
但除此之外,哪怕是太子来了,都不需要行跪拜之礼。
之所以跪左飞,是因为他的名望足以折服大家。也因为江东能有今日的富饶,离不开豫、江两地通商。
众人陆陆续续的站了起来,唯有县丞依旧跪倒在地,浑身颤抖。
“县丞大人。”
“不敢!国师大人直呼小人吴用即可!”
“好吧,你相信我是残杀这些世家大族的凶手么?”
未等县丞出声,那一千多人便率先齐声大吼了起来。
“不信!!!!”
“草!国师大人什么身份?需要跟江匪勾结!?”
“就你船上那点破东西,国师大人怕是看都懒得看一眼!”
“天子赐爵左公都推让了,你居然污蔑他与江匪勾结,残杀世家子弟?我呸!”
“大家千万不要让船上那头肥豚给跑了!就是他一直在带节奏,污蔑左公!”
“该死!他怎敢如此羞辱国师大人!必须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
在众人无比愤怒的谩骂声中,那艘巨船竟开始侧着船身,缓缓沉没!
无数水手惊叫着跑下船来,只剩那名被吓得头昏目眩的肥富商,任船下之人怎么叫他都仿佛无动于衷。
他早已经被吓得迈不动腿了!
“国师....他是国师.....他怎么能是国师呢?
噫!国师坐我的船,来江东了!”
他此时脸色嘴唇都是一片煞白,毫无血色,一双手紧紧的抓着船沿,表情时哭时笑,如同魔怔了一样。
直到商船快要沉没的时候,他才微微抬头,望向了他的哥哥。
神色中,有悔恨,有懊恼,有绝望......
【唉....弟弟,就算你逃下来,也难逃一死。就是左公不杀你,这一千多人,也会生生活剥了你。
这件事情,想来你也清楚。
可千万不要怪我这个当哥哥的,见死不救啊!
如今,我也自身难保了!】
.......
“这,这船怎么好端端的忽然沉了?”
“哼!左公乃天上紫微星下凡!船上的人竟敢让左公蒙冤,又怎么可能逃得过上天的惩罚!”
“对啊!没错!一定是这样!”
“国师果然是天眷之人!”
众人见了眼前一幕,对左飞的崇拜已经逐渐变得狂热且盲目。
商船之所以会沉,当然是因为左飞那一箭,彻底将船底射了两个大窟窿出来。
船底入水,自然也就沉了。
但这个世上,除了左飞根本就没有人能将厚重无比的船板射穿!
所以大家也没往左飞那一箭上面想,都把此事归结于上苍的惩罚。
“在下不敢,国师没有理由勾结江匪,残害忠良!此事定然另有隐情!”
吴用拜倒在地,连声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你便慢慢查吧,我先走了。”
左飞说罢,拍了拍吴用的肩膀,领着众人离开码头,所有人都十分自觉的分开了一条道。
那些原本叫得最凶的世家,吓得连屁都不敢放。
个个都低下了高贵的头颅,直到左飞一行人彻底走远了,方才长舒一口气,生怕被左飞追责。
........
“国....国师大人,您真的是国师大人吗?”
大乔至今还是脑袋嗡嗡的,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当然了!天底下,除了我,谁还敢牵我娘子的手!?”
左飞高高的举了举十指紧扣的一对手,孙尚香把头深深的埋了下去,心中羞涩无比。
“啊!!!左公!我见到左公了!!”
大乔忽然尖叫一声,兴奋得原地跺脚,围着左飞转了一圈又一圈。
“哈哈!若是让爹爹知道,我竟然把堂堂国师请回去了,他会是什么表情?哈哈哈!”
........
一路上,大乔一改之前的知性成熟,整个问题宝宝似的,围着左飞问个不停。
从诗词歌赋,到人生理想,甚至什么时候生娃,打算娶几个妻妾都要八卦一番!
左飞实在是答得口干舌燥,疲于应付,再看大乔还是生龙活虎,左右脸依旧大大的写着“好奇”两个字。
好吧,左飞总算知道前世里的狗仔队、私生饭,为何会如此讨人嫌了!
........
待到桥府门口,众人发现竟停满了马车。
左飞见状,不由得沉吟了一番,迟疑道:“今日桥公似乎有客,我们还是不便打扰吧?”
谁知大乔三人闻言,俱是轻笑了一声。
“今日都算是少的了,因为大家都知道我去荆州查探商市情况了。
若是往日,这马车都能排个两里路!
国师大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