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会多愁善感的一个早上，因为不着调的妈妈爸爸改成了慌慌忙忙，仓促得连早饭也只能打包。
好在他们住公社，到市里有班车。
“馒头都冷了。”赵瑞盯着林越的眼神，不像是要吃馒头，更像是吃人。
“媳妇儿先随便吃着，火车上有卖好吃的，而且都不要票，我带了饭盒保证给你打满。”林越信誓旦旦。
林青西偷偷听着整个人都亮了，“爸爸，火车上有红烧肉吗？”
“林小西，你今天十三岁了，不是三岁，不要整天吃吃吃的。”林越光明正大双标。
林小桃把刚要说话的嘴闭上。
班车的窗户开得老大，坐赵瑞前面的是个女人，嫌弃车里臭坚持要开着。
她旁边的大娘几次关掉，都被女人又重新打开。
“没闻到味儿吗？恶心死了。”女人捏着鼻子，“泥腿子就是泥腿子，上不了大场面，好在我以后都不用回来了。”
声音低低的，还是引得李三梅的张望，她给了赵瑞一个眼色。
懂了，是认识的人。
冻是冻了点，好在他们家带了很多衣服，一人绕着一条围巾也就可以了，赵瑞没和前面的人计较。
后来下车的时候，那个大妈拉住了女人，说是自己被吹生病了，死活要让人上医院赔偿医药费。
李三梅挨着赵瑞嘀咕：“那人以前和傅安林有过一段，后来嫁村里了。”
赵瑞：“傅安林也考到京市去了，她得后悔死。”
“不是哦，人家也考上京市了，那个学校倒是不太清楚。”
***
孩子们都是第一次坐火车，都挣抢着靠窗户的位置，李三梅的女儿雷佳佳今年才五岁，被挤成了肉饼。
以林青北的懒癌，平时他是不会凑热闹的，这会儿也仰着脑袋拼命往里面挤
列车员推小车经过车厢的时候，发出一阵诱人的香味。成功引回来了一点儿注意力，但是都舍不得离开，只有林青西一眼二用，“爸爸，给我好吃的，什么都行。”
孩子们是吃过早饭出门的，林越没理，只拿了媳妇一人份的吃食。
等火车远离城市，驶向空旷，景色也就变得千遍一律起来，林青西回过神来的时候，赵瑞已经到了餐后擦嘴的阶段。
没挤进去的小妹头雷佳佳嘴角也挂着油迹。
晚饭的时候，林青西带头安静的坐在下床的边沿，林青东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也被弟弟喊着，让他别离开车厢。
列车员到的时候，就被几个或是少男少女，或是男孩女孩包围着，等每人拿起一个肉菜饭盒的时候，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的人都这么有钱了吗？
“大好吃了！”
赵瑞：“说得在家虐待你们似的。”
“感觉比家里的好吃很多。”林青西不怕死的直言。
林越：“那把你留这儿吧。”
李三梅抱着女儿，靠着雷东看着这一家子，笑着道：“来给三梅姨姨家呗，隔三岔五做红烧肉。”
“三梅阿姨，你这话连佳佳都不信。”林青北吃饱就躺平，“你以前也和我说过。”
雷东一阵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