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蕊越发的觉得奇怪了,可是见人都已经走远了,也不好问清楚,只能带着丫鬟一块儿往府里走。
“二小姐,夫人让你回府以后去正院一趟,”伺候的麽麽看到了她,连忙道。
钟蕊的脚步换了个方向,边走边问,“母亲可有说是有什么事?”
“老奴不知,”麽麽摇了摇头,“不过连姨娘一刻钟前也去了正院。”
钟蕊心里有了猜测,应了声没有再问了,反正不论是何事,只要不是坏事就行。
“女儿给母亲请安。”
钟蕊的礼数向来周到,近来在教养麽麽的指点下,更是进步飞快,女儿家的姿容仪态,与世家大族精心调教出来的嫡女也不差多少。八壹中文網
有人教,她又肯下苦功夫学,自然能得到更好的结果。
高氏眉开眼笑,招了招手让人近前,“快起来,让你过来,是有好事。”
钟蕊看了眼连姨娘,见其点头,便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想,露出抹娇羞的笑容来,背过身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是母亲挑选的,女儿自然都是愿意的。”
只字不提连姨娘,高氏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你长姐特地派人来嘱咐我,说是一定要你自己看过,需你满意才行,否则她是不会做主为你说亲的。”
“可是这不大合规矩吧?”连姨娘一喜,可随即反应过来,愣愣的问道。
要是照她说,自然是亲眼看过才放心,可是婚姻大事,不要说钟蕊自身了,就连她这个生身母亲,也是不能说半句意见的。
“没事,阿意说了,我们钟家也就阿蕊一个女儿了,求亲的人不说踏破门槛,但是挑挑选选,还是可以的,所以不必太过委屈自己。”
多年以来,高氏对这对母女从没有多少厌恶,出嫁在即,她不介意继续扮演好慈母的角色。
钟蕊福了福身子,“如此谢过长姐了。”
钟意的好意,她明白,只是钟蕊以为那天的话只是随意的说一说而已,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在为她着想。
名册翻到做了标记的那一页,画像展开的是一位眉峰锐利的男子,目光深沉,五官端正,虽然只有寥寥数笔,但是却将男子的精气神展现得十足。
透过画像,钟蕊不知道为何却忽然想起了片刻前她在府外遇到的男子,不够华贵的衣衫,不够俊朗的面容,可偏偏令人过目难忘。
“阿蕊,可还满意?”高氏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问道,“你嫁过去可以做正妻,虽然小方大人现在官位不显,但是你长姐说了,人有真才实学,迟早都能够更进一步。”
钟蕊知道高氏这是误会了,回过神来,“没有,母亲与长姐看好了,我不会有意见的。”
她不会忘了自己当着钟意的面所说的那些话,初衷在于钟家的兴旺,至于是谁,钟蕊并不应该过于在意。
“这样的话那我就派人去与你长姐说一声,可不能再反悔了,”高氏提醒道。
“母亲放心吧。”
儿女情长固然美好,但是人不应该这么自私,钟蕊压下心里翻腾的思绪,劝解自己道。
一晃又是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过去,钟意左等右等,也不见孟弋荀主动提起先前的话题,不免有些奇怪。
找了个机会,干脆直接的问了出来,“殿下可是忘了臣妾托付的事?”
孟弋荀微微一笑,注视着她,取笑道,“孤以为你还会再忍耐一些时日。”
“臣妾忍了这几日,已经是极限了,”钟意凑了过去,故意拉着他的手臂撒娇,“殿下有话就快告诉臣妾吧。”
美人撒娇,眉眼弯弯,脸颊两侧的梨涡轻陷,声音娇柔却不造作,故意拖长的尾音,让孟弋荀心里柔软一片。
“钟意儿再等等,或许能得尝所愿。”
故意不将话说明白了,引来的就是眼前人肉眼可见的惊讶之态。
“殿下是说……”钟意震惊了,迟来的结果总是让人承受双倍的喜悦。
孟弋荀点头,肯定她未曾说出口的疑问。
“为何忽然会改变主意?”钟意不大明白。
孟弋荀摇了摇头,“孤也不大清楚。”
“那是徐先生自己来说的?”
说句心里话,京城中的青年才俊不少,可是没有谁能有徐新来这样令钟意满意,偶尔透过孟弋荀的只言片语,她知道徐新来是个有抱负、有能力的人,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能够让孟弋荀欣赏的,得了他的准许自由出入太子府的,似乎也只有徐新来一人而已。
钟意哪怕不相信自己,可也不会不信任孟弋荀,所以如果有可能,钟蕊与徐新来成就佳话,那有她与孟弋荀在,不论以后徐新来官至何职,也会在很大程度上确保钟蕊的地位稳固。
这样有保障的姻缘,才是最佳的选择。
“他担心你不愿意,”孟弋荀唇角微微的上翘,眸底柔缓。
“殿下这是故意吊人胃口,”钟意立马就明白了他的目的,不过回过神来又有些不满,“殿下这样对徐先生就罢了,可是却也在玩弄臣妾。”
她是真的不乐意了。
“玩弄你?”孟弋荀品味了一番这几个字,目光微微一动,“孤以为这样的玩弄,实在不如晚间的摆弄。”
“什么摆弄?”
钟意有些没大明白,可是等看到他的视线挪向里间的床榻之时,立马想起来中秋那晚那些令人羞愧的姿势,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殿下……”
几步过后,人直接被抱住了,钟意挣扎着要下来。
“钟意儿声音再大点,或许会更刺激,”孟弋荀更兴奋了。
钟意咬着牙无声骂了句,然后扬起笑容,目露恳求,“天色还早,臣妾不想去床榻上。”
“不想去床榻?”孟弋荀抱着人站定了脚步,好脾气的问道。
钟意赶紧点头。
“那正好,孤瞧着你那张梳妆台还算结实,”孟弋荀的脚步更快了。
什么梳妆台?
钟意懵了。
她本意只是不想在床榻上么?
当今太子耳朵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