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要是真成了，你家里那关过得去吗？”
许纪抬头看向院子，漫不经心地答：“我倒不担心家里，反而比较担心过不去小崽子那关。”
唐樟想到小狗同情地拍了拍许纪：“确实，那小朋友不是个好惹的。”
“那我现在需要改口叫郑小芮嫂子吗？”
“你可以试试，看看郑锐是什么反应。”
唐樟打了个冷颤，摆摆手：“算了算了......我先回去了。”
许纪和唐樟兵分两路重新调查，苏络苒则主动提出再去问问刘小娥，她带着小狗提着鸡蛋去了郑明全家。
赵冬果伤得不算重，只躺了一天就行动自如了。
小狗把鸡蛋递给她，她笑着接过：“多亏了小狗的鸡蛋，婶婶好多了。”
这话不是哄孩子，吃了那几个鸡蛋之后，除了头上的伤口还在，赵冬果觉得自己精气神都恢复了。
“大妈在家吗？”苏络苒问。
赵冬果给小狗拿了把花生答道：“在房里呢。”
苏络苒推开了半掩着的门，看到刘小娥穿得整整齐齐，却半靠在床头，正朝着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窗户坐着。
“大妈？”
苏络苒叫了好几声，刘小娥才反应过来。
“哦，小芮啊。”
苏络苒疑惑地顺着刘小娥的视线看向窗外，问“您看什么呢？怎么不躺下来休息？”
刘小娥紧张地说：“有人在窗外看我。”
这对话重复了好几次，在苏络苒耐心地询问下，刘小娥才把事情经过说清楚。
自打郑明全结婚后，一天夜里刘小娥起来上厕所，恍惚间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她也没在意。
回房间时，刘小娥顺手掖了掖窗帘，而就是这一个动作，让她看到窗户外面出现了一双眼睛！
刘小娥吓得整夜失眠，好不容易等到天亮，生物钟却让她再也睡不着了。
从这天起，不单单是天黑之后，就连白天在村里走，刘小娥都觉得有人在盯着她。
这件事不是没提过，但郑明全夫妻俩以为是她太累了看花眼，劝她多休息，但她根本不敢睡觉，一闭眼就是那双眼睛。
“小芮啊，大妈不是看花眼，你要相信我！”
苏络苒点点头，又问：“您觉得是谁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刘小娥皱着眉试图回忆，但又想不出究竟是谁。
“我每天在村子里走，就是想找出这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可还没找到，冬果就出事了！”
“对.......对......不是冲我来的！是冲冬果来的！”
苏络苒心中大概有了答案，嘱咐刘小娥好好休息。
出来时就看到小狗一脸纠结地在剥花生仁红色的外皮。
“傻儿子，这能吃的！”
“不要，好奇怪。”
小狗倔强地继续剥着，到最后要走时也没吃上一粒。
【小三，我还是怀疑郑小荷。】
【您是否现在就要确认凶手？】
【不，再等等，你今天怎么那么猴急？】
【......在下只是关心您的任务进程。】
苏络苒带小狗回郑家时，正巧碰到许纪和村长在问话。
“哎呦，小芮和小狗回来了，刚刚还说到你！”
王丽端着茶水走了过来。
苏络苒和许纪的视线撞上。
【小三，好想逃。】
【面对困难应该迎难而上，况且极限推拉不分胜负......】
【好了可以了，不要再说了。】
小三很识相地闭了嘴。
她转过头示意小狗进屋去：“去看外婆然后和志秀她们去玩，鸡蛋也分给她们吃。”
小狗点点头，和王丽、许纪、村长打了招呼，就进屋去了。
“来来来，都坐，许警官、义叔喝茶。”
许纪喝了一小口把杯子放回桌上，正想开口，又被王丽抢先一步。
“哎呦许警官！多亏你这段时间照顾我们小芮，她一个人拉扯孩子不容易.......”
苏络苒一头黑线地打断：“大嫂，义叔他们应该有正事，一会儿再聊。”
“哦哦，好，什么事来着？”
许纪清了清嗓子，问：“赵冬果被袭击那天下午，你们家里的情况我想再了解一下。”
“噢！那天啊，那天吃过午饭，我老公就和爸去地里干活了，妈上次受了惊吓，吃饭得慢慢来，我等她吃完去洗碗好回屋带孩子，就留小荷喂她吃药。”
“你回屋后有听到家里有什么异常的声音吗？”
王丽回忆了一下，摇摇头：“志康是午饭前喝的奶，我三点左右又喂了他一次，出来倒了一次水，没听见什么声音。”
苏络苒问了一句：“那志秀和志美呢？”
“别提了！平时一个丫头还好，现在放暑假了，两人闹腾得厉害，志康经常好不容易睡着就被她们吵醒，我本来让小荷带她们俩出去玩，好家伙一连几天下午都在屋里睡觉呢。”
“能把两个孩子叫过来吗？”
王丽扯着嗓子喊：“郑志秀！郑志美！”
只听见几个小孩“哒哒哒”地小跑声，王丽无语地抱起一旁熟睡的儿子，捂住了他的耳朵。
苏络苒见到姐妹俩首先问了一句：“小姑姑呢？”
郑志秀说：“在房里睡觉呢。”
王丽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低声说：“你们问，我先把孩子抱到屋里去。”
郑志美吸了吸鼻子，小声说：“警察叔叔。”
许纪笑着问：“叔叔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们。”
姐妹俩点点头。
“前天下午你们在家做了什么呢？”
郑志秀想了想：“小姑姑讲故事给我们听。”
“还有呢？”
“然后就睡着了！”
郑志美比划道：“从第一个图画讲到第二个图画。”
苏络苒想起那本旧语文课本，应该是念了一篇课文，只有每篇课文的首页有插图。
“那小姑姑呢？”
“小姑姑也睡了。”
“她跟你们一起睡的吗？”
“嗯！”
郑志秀反驳道：“不对不对，小姑姑讲故事呢怎么会和我们一起睡着，当然是我们先睡了！”
苏络苒和许纪对视一眼，许纪又问：“那你们几点醒来的？”
“爸爸和爷爷回来的时候，我们就醒了。”
案发后，召集村民问话，然后各自回家，那时已经超过六点了。
“小姑姑呢？”
“小姑姑还在睡，妈妈让我叫她起来吃晚饭。”
问得差不多了，许纪在记录本上记上两笔，说道：“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