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也附和着：“哎呀！早知道我也带上喜妞了，两个小孩还能一起玩。”
“哼。”夏娟冷笑一声，觉得这几人的话真是拎不清，真当自己登了几次台就是什么大红人了，以为这是走亲戚吗？还带几个脏小孩来添乱，不识抬举。
苏络苒慢悠悠地开口：“没这回事，我们今天是出来买东西的，半道上遇上游爷，才临时决定让我们一起过来。”
“是吗？”
“那可真是太巧了。”
“准备买些什么啊白雪姐？”
“要过年了，出来看看给冬院置办些什么。”苏络苒边说边观察着三人的表情：“我哪有这个功夫折腾，都是小寒说我上次落水，得好好布置一下院里，来年有个好彩头。”
出人意料的是，三人都沉默了起来，除了客厅的交谈声，就只剩下月芽儿尽可能控制的咀嚼声。
【凶手人数……】
【您放心，只有一人。】
苏络苒也没再说话，刚才的热烈和热情仿佛只是虚幻。
包间门被推开了，游重山和下午见到的那位黑脸包公一般的金老板走了进来。
黑衣人替游重山取下了帽子和围巾。
游重山扫了一眼包间内，低声吩咐：“跟外面说可以上菜了。”
“是。”
黑衣人把东西挂好，退了出去。
游重山和金老板大步向前，朝客厅走去。
“沈长官，上次宴会琐事缠身，还没来得及和你好好聊聊。”
沈量池起身和他握手：“是我这几次回来得都很匆忙，还要多谢游爷设宴款待。”
“沈长官忙的是国家大事，肯定得放在第一位。”游重山拍了拍金老板的肩：“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海市的军事长官沈长官。”
金老板伸出了和他脸色同样黝黑的手：“您好，鄙人金升零。”
“金老板你好。”
苏络苒在一旁看得有些无聊。
【小三，沈量池既是官二代，又掌着军权，和这些油腻大叔应酬的必要是什么？】
【您还记得那个小林一吗？】
【卖武器那个？】
【是的，战争还没完全结束，兵力武器都要花钱，但战争影响了经济，税收减少，再有钱的达官贵人也不可能为这些倾其所有。】
【明白了，官商结合，才能长久发展，沈量池是来拉赞助的，金升零想到海市来做生意。】
【就是您想的那样。】
金升零介绍着自己的业务：“我老家在北边，那边有不少矿产，您也知道，这年头，石头不如馒头，那些东西对我们小老百姓没什么用，我想借着码头，看看能不能运到其他几个国家去卖。”
沈量池思索几秒问：“金老板在周边国家有客源吗？”
“总得碰碰运气嘛。”金升零憨厚一笑，露出大白牙：“您看有什么用得上的，也尽管可以拿去用，炼钢炼铁都行。”
“北方那边气候不行，我们养鸡鸭比较多，只要咱们海市这边需要，也可以运过来这边便宜卖。”
“您的提议不错，我会和码头那边的李先生提，他今天家中有事，改日再和金老板细谈。”
【哪个李先生？】
【李言官，上次去码头吃饭那个。】
【噢！他是海关总署吗？】
【不是，码头是李家几代私有，沈家和陈家也有份，控制海市的进出口，海寇战争时也给军队提供了不少后勤支持。】
“哎！我这段时间都在海市，随时都有空，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就行。”
包间外有人敲了敲门，随后开始上菜。
“先入座吧，边吃边聊。”
游重山邀请了沈量池上座，金升零在左，他自己坐在了金升零右边，得占两个座位的王老板也缓缓坐下，还不忘招呼着：“都来坐啊姑娘们！”
小红还有些局促，见夏娟从容地走了过去，也没动，只是观察刘春的动作。
眼下一个圆桌左半边就快坐满，沈量池开了口：“带小孩坐过来这边吧，留个位置上菜，别碰着。”
众人都愣了愣。
苏络苒赶紧顺水推舟，摸了摸月芽儿的头：“去坐吧，谢谢沈先生。”
“谢谢沈先生。”月芽儿在众目睽睽之下垂直脑袋坐到了沈量池的右边，苏络苒也顺势挨着月芽儿坐下。
小红只好跟着刘春挨着夏娟一一落座，曹九最后姗姗来迟，坐在了苏络苒旁边，空出了一个上菜位。
金升零刚让伙计拿来他从北方带来的特酿酒，苏络苒就给自己目前的空杯子倒满了茶。
“我不能喝酒哦。”苏络苒掩嘴轻咳两声：“我病刚好没几天，还得清淡饮食别耽误了演出。”
金升零笑着说：“我们北方的酒是好料酿的，温补的，不伤身。”
“那也不行哦，我得带孩子。”
王虎像只真正地猛虎迅速捕捉到关键词：“哎哟！温补的，我们曹老板今晚得多喝两杯。”
曹九好脾气地笑笑，没接话，而是对苏络苒说：“白小姐上次病了，可叫人担心呐，恢复好了吗？”
“挺好的。”
“本来该让白小姐拍电影，衣服都准备好了，特意从西洋运回来的花瓣裙呢。”
曹九语气里满是遗憾，圆桌上其他人也神色各异。
苏络苒毫不客气地打量了一圈。
沈量池若有所思，金升零一脸好奇，游重山面无表情，王虎脸色不快连带苹果肌都有些凹陷，夏娟垂下了头，刘春抿着嘴角，小红左顾右盼。
曹九挽起袖子站了起来，打破了怪异的气氛。
“我来给大家盛汤。”
“有劳曹老板。”
“这可是花胶鸡汤，美容养颜的，小姐们多喝些。”
花胶鸡汤下肚，一顿饭就此开启。
苏络苒心思全在上了什么菜式和给月芽儿夹菜上：“多吃点，使劲吃。”
月芽儿严肃地点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刘娟豪爽地开始敬酒，金升零不停地拍手叫好。
王虎也乐呵呵地喝了三杯，喝得太急这温补酒顺着他没有缝隙的脖子淌进衣领中消失不见。
夏娟则像照顾孩子一样，给他盛汤加菜，拿着手绢不停地给他擦拭。
小红见状也大方地站起来挨个敬酒。
【……还是年轻人放得开，我不适应这种场合。】
【在下提醒过您，酒局就会有这样的情况。】
【管他呢，只要我没有道德，谁也别想道德绑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