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兰枝也不便多待,把饭盒装上,又匆匆离开。
第二天一早。
游园宣布封园。
游重山亲自来接受了警察局的通报,游园里有杀人犯,甚至可能不止一次作案,白凝雨年前落水的事被一并放到了案子里进行调查。
三天后的年后首场演出也被暂停,商贩禁止进入,游园里除了采购的车能够进来,其他人员都不能出去。
游重山自知理亏,一日三餐准时让人送到冬院来,又让两个医生在游园住下,一天三次给白小寒定时检查。
白小寒终于勉强清醒过来,虽然一次只能清醒十几分钟,但至少能正常进食了,只是嗓子哑了又不停咳嗽,陈兰枝和小于尝试了几次问话,都以失败告终,白小寒只能点头摇头,其他的线索什么都提供不了。
“没关系,等你好起来再说。”面对白小寒的一脸歉意,苏络苒也只能安慰她。
不知是照顾白小寒太累,还是被传染了风寒,小丹和小禄也咳嗽起来,医生判断是传染,只能换人。
小丹回去休息了,换来了新的佣人小桃搭把手,但小禄没有离开,坚持说自己没事。
身体不好的苏络苒被禁止再去探望白小寒,避免病情加重。
苏络苒只能坐在游重山派人新送来的电暖炉旁边,听陈兰枝分析案情。
“我们从裁缝间了解到,从白小寒带着改好尺寸的披风离开,到有人发现她落水,时间已经过了将近四十分钟,天气太冷,夜色太暗,并没有目击证人。”
苏络苒捧着杯子喝了口热茶说:“这是不是意味着小寒并没有和对方起争执,游园晚上是有黑衣人巡逻的,对方至少应该很清楚地知道巡逻的时间。”
“没错,至于那天下水救人的黑衣人,和小莉说的情况能对上,他们那一轮巡逻本来没那么快要到池塘边,是小莉说要找人,他们才换了路线。”
苏络苒有些焦躁不安:“我想知道夏娟那晚的行踪。”,
小于翻开本子顿了顿:“那位夏小姐自称她一直待在院子里没有出去过,但没有不在场证明,她的脾气不好,最近刚换了佣人小敏,对方也不是好欺负的,自称每天干完活就出去了,直到睡前才回来。”
“那问话的时候,夏娟是什么反应?”
“很平静,听到有人落水的消息好像吃饭喝水一样正常。”
这话让苏络苒也平静了下来。
心急也没办法,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监控,这个年代的刑侦技术恐怕更难很快找出凶手,只能一步一步来。
“她有没有再提她自己落水的事?”
“没有,出奇地冷静,好像那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三次报案的也不是她自己。”
难道是那晚游重山的话起了作用,让她安分下来了?
“其他艺人呢?”
“有几个当天晚上在练习室排练,基本都有证人,只有一个叫小红的,当晚不在园内,第二天才回来的。”
陈兰枝补充道:“厨房那边也调查过了,从当天下午三点五十分药被统一送到厨房,先后进出厨房的佣人和伙计加上经常去药房取药的伙计,差不多有七十人,一一排查后也没什么线索,都说自己没打开过药包。”
说自己没碰过药包,可能是一面之词,说没配错药,也可能是一面之词,双方都没有证据能证明自己。
如今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嫌疑人,这一条线又断了。
唯一的好事是,苏络苒吃了几次陈兰枝送来的苦涩药汁,竟然慢慢恢复了过来。
她打算和陈兰枝提议,看看能不能请这个开药的医生来给白小寒治治。
白小寒渐渐好了起来,只是咳嗽越来越剧烈,依旧说不出话。
她能自理后,小桃也走了,只剩下同样咳个不停的小禄早出晚归、忙前忙后。
“白小姐……咳咳……有什么事我来,别再传染给其他人了。”
“你也吃些药吧,别再把自己熬病了。”
憔悴了不少的小禄笑了笑:“吃着呢,医生说我是被传染了,给开了和小寒一样的药。”
医生也判断这次风寒似乎有传染性,不太建议太多人近距离接触,如果更严重,甚至要单独让白小寒搬出去住。
【小三,你在吗?】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
【该不会被解雇了吧?】
苏络苒脑海里冒出这个荒谬的念头。
唉,小三不上线,连个讨论的对象都没有。
月芽儿每天写完字,得到同意后,会给小禄和白小寒带去两个橘子,他不能进厢房,只能踮着脚站在窗户边和白小寒挥挥手。
“咳咳……今天又写了什么字?”小禄接过橘子有时候会和他聊几句:“墨水用完了吗?”
“没有,可以用很久的。”月芽儿伸出两根手指微微张开,比划着:“只用了一点点。”
“小寒姐什么时候能好?”
小禄轻叹了口气安慰他:“快了。”
说完又端了热水,转身进了厢房。
月芽儿有些疑惑,回到了屋里。
晚上,月芽儿心不在焉地在软榻上把铺好的被子叠起来又摊开,苏络苒看出了他表情不对,问他怎么了。
“刚刚小禄哥问我写字的事了。”
“还问了什么?”
月芽儿摇头:“小寒姐是不是又病了?为什么一直端热水进去?”
苏络苒想了想,猜测:“要洗脸,擦手啊,小寒现在不能出来见风。”
月芽儿张了张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又想不起来。
“妈妈,我帮你端热水。”
“去吧,你自己也洗个脸。”
“嗯。”月芽儿进了洗浴间。
苏络苒洗漱好,坐在梳妆台前擦脸,月芽儿晃了晃响声清脆的茶壶,要去小厨房装热水。
“慢着点,院子里黑,小心脚下。”
“嗯。”
月芽儿拎着茶壶出去了。
苏络苒梳着头发突然听到一声警报。
【白小寒情况不妙。】
苏络苒还没来得及从小三重返岗位的突然里回过神来,立刻先起身朝外走去。
只见月芽儿气喘吁吁小跑进来。
“妈妈…….妈妈……不对!”
苏络苒一手摸着他的头,一手拍着他的背让他缓过神来。
月芽儿小声又焦急地说:“热水不停地端进去,去了哪里呢?”
“为什么晚上才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