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络苒吓了一跳:“没听说啊。”
“害!这怎么会有人大张旗鼓呢?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是啊,这个逻辑在当下才是合理的,这种关系本身不具有法律效益,闹出风声百害无一利,娶了四个小妾的王虎都明白的道理,曲政怎么会不知道呢?
正说着话,一个服务生来到正厅里大声吆喝:“请今晚来参加内码头完工庆功宴的贵客们随我上四楼。”
闻言,正厅里不少人跟着上了楼,小红四下张望着,苏络苒却不急:“人太多了,楼梯就那么宽,没必要挤,我们待会儿再上去。”
她主要还是担心月芽儿脚步慢,人太多容易被踩到。
“白雪姐说的是,我们不急。”
等到楼梯口人群消失,苏络苒才跟着她们过去。
“小心脚下。”
“嗯。”
月芽儿把小弹弓塞进裤子的口袋里,牵着妈妈的手谨慎地爬楼梯。
四楼是一个很宽敞的宴会厅,除了主桌之外,一左一右各有两个大桌。
主桌前的小台上还放有一架钢琴。
苏络苒看着已经落座的人里,倒是有几个熟悉面孔,比如曹老板,又比如那个田翻译。
没有听沈量池提过小林一今天会出席,那田翻译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进入宴会厅的人越来越多,小红和刘春跟着游重山在左边落座。
“白小姐!”
“陈警官……”
陈兰枝大步走近:“白小姐带着孩子随我先过去坐吧,量池待会儿才上来。”
苏络苒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领到了主桌上。
陈兰枝把桌上的餐前水果零食一把端了过来:“吃吧越泽,还没那么快开饭呢。”
“……谢谢陈警官。”
月芽儿只好拿了个苹果小口地啃着。
人陆陆续续到齐,沈量池跟那个金老板,以及两个金发碧眼的兰市人终于进门,曲政挽着一个同样金发碧眼的小姐跟在后面,想必这就是那位露娜小姐。
曲政走近,苏络苒就和他对视了一眼,他眼底的惊讶稍纵即逝,随后自然地落座,和她打了招呼:“好久不见啊白小姐。”
苏络苒只是笑笑。
金升零也很惊讶:“白小姐,游爷说年后是你最后一次演出,我都不知道呢,真是太遗憾了。”
“不遗憾,游园里那么多姐妹都是好嗓子,金老板有机会可以常去的。”
“哎!那白小姐现在还唱歌吗?”
“不唱了哦。”
沈量池在她旁边的主位坐下,低声道:“饿不饿?已经让人上菜了。”
苏络苒凑近低声说:“为什么田翻译也来了?”
“他主动提出要来的,说能和兰市人交流。”
晚宴开始,今天的重头戏是金升零,他上台感谢各方的支持说了好长一通,希望大家多多关照内码头的生意,才终于宣布开饭。
饭桌上,沈量池很自然地给苏络苒盛汤,又给月芽儿夹了排骨,足够他自己啃一段时间,苏络苒不赞成地把排骨夹到一边,示意他先吃别的,最后再啃。
沈量池身份摆在这里,也没人多嘴问他们之间的关系,也算是好端端地吃了前半场。
中间撤掉骨碟上海鲜时,苏络苒有预感,演出时刻要来了。
果不其然,小红端着酒杯三两步走上了台。
“恭喜金老板,内码头完工了,我来给大家唱一曲庆祝庆祝。”
台下立刻响起了掌声。
苏络苒却注意到坐在她对面的金发男人离席了,她的目光追随着对方,只见那位田翻译也跟着出了宴会厅。
小红一曲终了,金升零举着酒杯在各桌之间应酬,王虎正在兴头上,立马让夏娟上台弹个曲子助助兴。
苏络苒心不在焉,附耳告诉沈量池:“田翻译跟着那个兰市人出去了。”
沈量池闻言立刻叫了人跟出去。
金升零一走,沈量池旁边的座位就空了出来,曲政示意另一个年轻的兰市女人坐了过去,对方像是和那位露娜小姐年龄相仿,不同的是皮肤更为白皙。
“老四,露西小姐想和你喝一杯。”
露西小姐凑近,沈量池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和她碰了碰酒杯。
见苏络苒注视着他们的方向,曲政语气不善地建议:“好歹是从游园出来的,白小姐也给我们表演一个节目吧。”
桌上其他人听到这话纷纷朝苏络苒看了过来。
苏络苒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露娜小姐是钢琴老师,才应该去和我们夏小姐一较高下吧。”
曲政没有接话,而是对沈量池说:“老四,这样的场合,白小姐不会不给你面子吧?”
“她说的没错,让露娜小姐给我们弹一个吧,好歹也教了雅雅两年,雅雅一直学得不怎么样,爸妈都说是不是该换个老师了。”
曲政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我选露娜小姐,自然是因为露娜小姐有过人之处。”
这话让沈量池眼神凌厉地扫了对方一眼,不知曲政说的选择露娜,指的是教钢琴的事,还是他出轨的事,或是两者都有。
夏娟弹完一曲,依旧是之前的老曲子,看来离开游园后,王虎并未再让她学习更多的东西。
苏络苒拍了拍月芽儿,用恰到好处地音量嘱咐:“上去给弹一个给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听听。”
月芽儿放下手中的筷子,擦了擦手,乖巧地走上台去。
陈兰枝很给面子地在台下给他鼓掌,宴会厅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好奇地看着。
月芽儿挪了挪琴凳,调整好位置后,像往常一样没有感情地开始弹奏,但他的节奏很到位,一连弹了三个曲子,才在热烈的掌声中下台。
月芽儿回到位置上坐下,终于可以开始啃排骨,桌上因为年长的中年男人不由得问:“量池,这是哪里来的孩子啊?弹得不错啊。”八壹中文網
沈量池看了月芽儿一眼:“我家的。”
“哟,你突然养个那么大的孩子,你爸妈那边可怎么交代啊?”
“放心吧良叔,已经带回家让我爸妈见过了。”
听了这话,对方只是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没有再多问,其他人也不由得对月芽儿变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