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络苒有些好奇：“能让我看看吗？”
关业看了看身边的看守，很识相地没有作出无效反对，两手一摊，很快有看守解了他脖子的黑绳，把东西拿了过来。
沈量池接过后端详了一番，只有巴掌大，样式精巧，但看不出奇特之处，除了色泽，也毫无工艺感，就是平平无奇的弯刀状。
“继承人已经没了，关家最后的刀我会护好，矿没人继承，不如留给海市，只要海市愿意帮我们把北市夺回来。”
苏络苒看过后心里倒是涌上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她很快调整好表情，决定先离开。
回家后，月芽儿早早睡下。
沈量池让沈公馆那边给长宁饭店打了电话，确认了曲贝雅毫发无伤。
沈园园疲惫的声音跟他报了平安：“量池，你不用操心了，不会有事的，别耽误你的事。”
“姐，你最近出入也要小心，坐家里的车出去，别单独出门。”
“好，我知道。”
苏络苒回了卧室喝着牛奶，又才问起：“你觉得关业的话可信吗？”
“一面之词，没办法验证。”沈量池接过杯子将剩下的牛奶一饮而尽：“关家有矿的事不假，很显然他并不愿意交由我们先验证。”
【不能强制吗？反正人也控制住了，拿他的玉刀研究研究。】
【没必要呀，关业说了只有他会画，拿了也没用，去找矿肯定也没办法神不知鬼不觉。】
【那他还挺心怀天下，唇亡齿寒，一开始大家就该联合起来啊。】
【您想想，关家没了无非就是因为太过尊重下面的意见，没有主心骨，从不肯支援海市，到和接受兰市支援，都是被其他声音左右。】
“如果关家还有继承人呢？耗尽心血支援了北市，突然冒出继承人要拿回矿，他关业的话还算数吗？”
“这也是我们要从长计议的原因。”
苏络苒躺在床上，陷入沉默。
“你的想法呢？”
苏络苒斟酌着开口：“在兵力充足的情况下，帮北市一把未必不可，能挖出地下矿，我们的枪械和其他的资金都能到位不是吗？”
苏络苒把里里外外的资料看完，发现不止是上次的枪械款，几年来陆陆续续还有不少窟窿要补，而军事储备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那是自然，海市资金方面并非宽裕，否则也不会同意金升零过来开放内码头。”
“不能白帮他，我们要想办法先确认矿的存在，过几天去军事部再和他谈一次。”
沈量池问：“你想怎么办？”
“平等地谈谈。”
沈量池没有多问：“好，我会让人安排。”
联合学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有心就能留意到不少风吹草动。
一连几天，月芽儿在直美的提醒下才反应过来。
自那天之后再也没看到曲贝雅出现在学校，他犹豫着该不该回去汇报。
平武在不远处停下脚步，转身冲他们挥手：“快些啊！画画课要开始了！”
直美赶紧拽着月芽儿的书包小跑着跟上。
教室里摆着一幅成品画，可以临摹也可以仅作参考，自由发挥。
苏络苒的课程逐渐从一开始简单的涂色步入到素描，一堂课下来经常很难完成，导致小孩们临近下课都会变得很心急。
“线条不要太快，下笔要稳，画不完可以带回家画，留到下次课继续画也行。”
直美忍不住小声撒娇求助：“白小姐帮帮我帮帮我……”
“怎么了？”苏络苒无奈地问。
“这个圆，我画不好。”
苏络苒习惯了她性子，接过笔给她示范：“要回去好好练习啊。”
直美愣着，根本没反应过来就画好了。
“……我还是不会。”
“在练习好之前就用其他形状先代替吧。”
直美抿了抿嘴，没有妥协，趁苏络苒转过身去，立刻眨眼示意，月芽儿无奈地凑过身子，帮她把剩下的几个圆画完。
月芽儿一般情况下给什么就照着画什么，让他自己想象不容易。
临近下课，小孩们基本上都只完成三分之二，苏络苒嘱咐他们把画放好，把手洗干净再收拾东西。
直美把两幅半成品挨在一起：“你回去还画吗？”
“嗯，我要带回去。”
“那我也带回去，你去我家画吧。”
还没等月芽儿答应，直美就替他“申请”：“白小姐！让越泽可以去我家画画，可以吗？”
“嗯……今天恐怕不行哦。”
“为什么啊？”
苏络苒想了想：“还有些事呢，要不这样吧，你跟越泽一起，去军事部画吧。”
“好啊。”直美爽快答应，让随从先回去了。
直美和月芽儿在休息室里画画，苏络苒在一旁时不时给他们指点。
关业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被送了过来，两个负责看守的人并没有离开。
苏络苒起身，对关业交代：“我有些事，麻烦帮我看看孩子。”
关业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敢反对，在两个小孩对面坐下，一声不吭。
月芽儿认出了他，偷偷打量他脸上的疤痕。
直美倒是见怪不怪地问：“你会画画吗？”
关业没听懂，月芽儿又翻译了一遍。
关业大言不惭：“当然，我是最厉害的画家。”
月芽儿毫不犹豫地反驳：“我妈妈才是最厉害的。”
反应过来眼前的小孩说的妈妈是谁，关业轻笑着摇头。
直美眼尖地指着他脖子上挂着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玉刀。”
“那么小也能能算是刀吗？什么也做不了，越泽你说对不对？”
“嗯。”
“刀的作用不在于大小。”
直美看了眼，随手在空白的纸上画了两条弧线：“那么弯，肯定没有刃，我看还不如我画的月亮，越泽，你画个给他看看。”
月芽儿又多看了玉刀几眼，在纸上描出了玉刀的形状。
关业看了一眼评价到：“画得不错。”
月芽儿没理他，四处张望后决定画沙发边的一个老虎样式的玉石摆件。
三人时不时大眼瞪小眼。
没过一会儿，苏络苒回来了，看了两个孩子的画后，拿起月芽儿随手画的玉刀终于开口。
“关先生的玉刀恐怕不是你口中说的那么稀奇，我儿子小时候也有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