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他怎么做呢？”
源悦川没有直说：“妈咪，你不用帮他，有些事要看愿不愿意去做，不是教了就能学会的。”
“儿子，你爸爸和他的家人相处很多年，有些事不是那么简单的。”
“哼，那是他的事，我不管。”
母子俩说着悄悄话，没几分钟源悦川又闭上了眼睛，姜元舟换了睡衣，准备来帮儿子擦擦。
苏络苒只好把位置让给他，自己去洗澡。
姜元舟看了看儿子的小脸，也有些心疼，本来上次住院就瘦了些，现在脸肿了起来，倒是以这样搞笑的方式回到了之前脸型。
他借着床头昏暗的灯光，热毛巾在儿子膝盖上停留了几秒。
倒是没留下触目惊心地伤疤，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如今回想起来，姜元舟对这场意外的后悔又淡了几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可能还要等很多年才会知道自己和儿子的关系。
给儿子仔细擦了小手小脚，又用额温枪确认体温正常，姜元舟才放心离开。
晚饭没吃什么的源悦川在跟哥哥吐槽了搬到别墅后发生的事，又觉得有些饿，等到夜深人静，别墅的最后一盏灯都已经熄灭，他才悄悄下了楼。
在客厅转了一圈后，他去冰箱里拿走了自己的剩下的两个大番茄，又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儿童房里，吃得个一干二净，才心满意足地睡下。
第二天一早。
赵琴起来时，姜老爷子已经在客厅喝茶坐下了。
“您怎么那么早来了？”
“来看看锐锐。”
“锐锐还没起呢，我让厨房做早餐，您想吃些什么？”
姜坤将杯子放下，看了眼周姐，又看了眼厨房：“平时你们怎么吃就怎么做。”
“周姐，来说说昨晚怎么回事。”
“小少爷吃了清蒸鲈鱼过敏，送到医院去了。”
赵琴被这话吓了一跳：“不是食物中毒吗？我还以为是孩子昨天下午嘴边不小心蹭到了面膜保湿液。”
姜坤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可是孩子回国前鱼也吃了不少啊，怎么会对鱼过敏？”赵琴不理解。
姜元舟正好从楼上下来。
“爷爷。”
“锐锐怎么样了？”
“好多了，今天请了假，幼儿园和公司都不去了。”
“也好，反正也快周末了，让锐锐休养几天。”
姜坤环视室内：“让孩子妈妈留在楼上陪孩子，其他人到客厅来，昨天的事一个一个来说。”
“这…….早餐……”
“早餐的事先放一放。”姜坤对周姐说：“其他人，包括司机老林，都叫过来。”
周姐立刻答应。
赵琴还没明白这是怎么了：“莉莉还没起床，她待会儿要去一趟疗养院……”
“那就现在起来吧。”姜坤语气强硬，今天就是别墅里来的所有人必须到场。
李姨低着头，上楼去叫人。
黎莉莉披着一件长外套，下楼打了招呼，在赵琴身边坐下。
“人都到齐了，说说吧，昨天下午6点到7点，都在干什么。”
刘姐首先开口：“我在洗衣房，小少爷今天本来有一上午室外活动课，幼儿园要求准备两套速干衣服替换，。”
赵琴有些莫名其妙：“我带着孩子做面膜，天气有些干燥了，给锐锐弄了点保湿的，然后就是晚饭。”
黎莉莉也点点头：“我一直在客厅。”
周姐最后说：“我和李姨在厨房准备晚餐，李姨说她做鲈鱼很拿手，这道菜就交给了她。”
姜坤用手指敲了敲茶几：“老林，为什么突然把车开出去了？”
老林收了收肚子，摸着自己有些花白的头发说：“黎小姐晚饭前说今天要去西城疗养院，早高峰堵车厉害，我想着先去把油加满，这样送了小少爷后就可以直接上高架桥。”
西城疗养院在月市西郊，距离不近，来回要是遇上堵车还得超过三个小时。
“挺好，每个人都挺有理由。”
姜坤低着头思索了半分钟后，指着李姨说：“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
李姨大惊，立刻慌张地向赵琴和黎莉莉求助。
赵琴也很诧异：“李姨在家里很多年了，大事小事都很清楚，她也不知道孩子会不舒服，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
“是啊爷爷，我这些年身体不好，但是也一直吃李姨做的菜，没什么问题啊。”黎莉莉咳嗽两声，言下之意就不是菜的问题。
周姐立刻打断了她的话：“太太，小少爷昨天晚上只吃了您给他夹的那一筷子鱼，其他的菜都还没来得及吃就已经不舒服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我害了孩子吗？那不过是普通的一道菜而已，家里历来都是这样做的，从来没出过问题。”
黎莉莉立刻抱住她：“琴姨，你别生气，不是你的错。”
姜坤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转头问：“周姐说，苏苏要求做清蒸鲈鱼，为什么又擅作主张做了糖醋的？”
李姨立刻辩解：“是清蒸的，只是酱料用了一些糖醋调味。”
“昨天的菜已经取样送去检验了。”
这话一出，屋内寂静一片，气氛诡异，姜元舟皱着眉问：“爷爷，菜有什么问题？”
“酱料里有花生粉，锐锐是因为这个过敏的。”
“这是意外，我没想到……”
姜坤看着李姨说：“我记得锐锐搬过来的第一天，他就说过他对坚果过敏的事，我也记得我提过，家里不要再买这类东西。”
“锐锐说要吃的番茄，我刚刚去看了冰箱，也没有。”
“看来你是年纪大了有些记不住事，还是回家休息吧，这样太危险，孩子太小经不起折腾。”
没有人再敢替李姨辩解，而她也只是嘴唇颤抖地看了黎莉莉一眼。
黎莉莉攥紧了拳头，没有说话。
姜元舟看了眼情绪不太好的母亲，有些无奈。
“从今天起，孩子的饮食要好好把关。”
周姨点点头。
“车子保养，清洗，和加油的时间都要在每天下午六点以前完成，夜间必须有车随时可以使用。”
老林也沉默着点了点头。
李姨收拾东西，离开了。
送走姜坤，赵琴失魂落魄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