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府老太太屋里,婢女在外面榻上睡着了,一个人影来到榻前,拿出一个瓶子在老太太鼻子下晃了晃。
过了一会儿,又拿出一个瓶子,那人轻轻捏着老太太下颌,把瓶里的东西灌了进去,再拿起床头小几上的茶壶,捏着下颌喂了些水,然后拿出一个帕子,把老太太嘴唇边溢出的水擦干后,才轻手轻脚走出房间。
出老太太内室后,那人借用墙边的一棵树,翻墙出去。然后消失在外院。
暗十两人几个起落又到了楚寒松的书房外面,两人没听到里面有人的气息,而隔壁的栖香院里,大半夜还有不睡觉的人。
两人怕辣眼睛,只在窗外听,不放过一丝机会,得帮主子摸清这府里脏东西都是些谁。
屋里女人的声音响起,“夫君,你今早上去早朝后,内伺公公来给二小姐宣旨的事你听说了吧,二小姐真是好福气,七王爷战功赫赫,声振边疆,又是翩翩公子,品貌俱佳。”
男子声音响起,“你个小妖精知道什么。”女人娇咯咯的笑声响起。
“我在编修的位置这么久,诰敕起草,皇上的心思我多少能看出来些,他忌惮七王爷,七王爷虽好,以后的事谁知道,皇后娘娘有让大小姐进太子府的心思,我这是在中间两难呀!”男人压低声说道。
女人说道,“夫君安寝吧,明早你还要早朝。唔唔……你还要……唔唔。”
“谁叫你穿的肚兜这么诱人,叫夫君我实在欲罢不能。”
暗十拉了十一一下,两人像夜鹰一样灵活地回到沉香院,两人站在窗外没有发平时联络的鸟叫声。他们怕打扰了主子和未来王妃联络感情。
快到四更时,孟玄恋恋不舍松开搂着楚灵溪的手,低头在楚灵溪额头上印上一吻,“好好睡,我明天过来看你。”
看着那含情脉脉的妖孽脸,靠着宽大结实的胸脯,楚灵溪有一种想留下他的冲动,理智还是战胜了想法,怕他擦枪走火,她有成熟的心,可这半熟的身体堪忧,那不是要人命呀。
经过几个时辰的交流,楚灵溪想试一试,如果有一天他要纳妾,大不了休了他就是,也可以一根银针扎他个不举。
早上,楚府一片兵荒马乱。
郎中跑了一个院子又一个院子。
楚灵珠晚上发热,人都昏过去了,周氏在一边等着郎中把脉。婢女们进进出出换冷水帕子敷额头降温。
看郎中起身,周氏焦急地问,郎中喊周氏屏退婢女,说道,“贵千金初经人事,难免没注意节制外加急火攻心,这才引起发热。”
听完郎中的话,周氏脑壳嗡嗡作响,身体一软,一下坐在楚灵珠床榻边。
郎中道,“夫人不必心急,三副汤药就能完好,让贵千金卧床休息几天。有利于恢复。”
郎中退出屋里后,周氏看着沉睡着了的楚灵珠,微微敞开的衣襟下,密密麻麻的吻痕昭示着当时的热烈战况。
周氏有些不知所措,那可是太子,不是她能去指责的,如果被皇后娘娘知道了,等着楚灵珠的是一顶小轿抬进太子府做妾,只能等。
周氏看着进屋伺候的婢女宝儿。怒吼道,“你怎么伺候大小姐的,让她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是杖毙还是发卖你自己选。”
婢女宝儿吓得抖如筛糠,“夫人饶命,大小姐和太子在屋里谈诗抚琴,连太子府的奴婢都不让进去伺候,我也无能为力呀。”
“母亲息怒,不怪宝儿,是我自己愿意的,别去指望外祖家了,他们除了向你要钱,为我们做了什么?我认命,我相信太子不会不管我。”床上的楚灵珠被周氏的怒吼声惊醒。
婢女宝儿跪着移到床边,哭着谢谢大小姐在夫人手里保下了她。
楚灵珠气若游丝地继续说道,“母亲你若打杀了我屋里的婢女,外面会如何猜测?我相信宝儿不会说出去。”
“嗯嗯,奴婢发誓,宝儿打死也不会说出去,夫人放心,大小姐好了我们做奴婢的才会好。”宝儿点头如捣蒜的道。
“就这样吧,你就在屋里伺候大小姐,其他奴婢在外面伺候。”周氏吩咐完就出去了。
小厮在外面看周氏出来,迎上去禀报道,“郎中说老太太中风了。请夫人过去拿主意。”
前一刻还一脸怒气的周氏,脸上有一丝喜悦一闪而过。
楚府老太太院里。
几个姨娘在老太太屋外面站着,郎中走出来拱手一礼道,“老夫人这中风之症,小人医术浅薄,实在无能为力,夫人另请高明。”
周氏让小厮带着郎中去帐房,她转身对几位姨娘说道,“散了吧,老人生这症的多,清明节快到了,我们一起去灵云寺为老太太祈福吧。”
姨娘们福礼后出来院子,屋里只有老太太的贴身婢女伺候。
周氏随意找个借口支开了婢女,来到床边。
老太太张嘴想说什么,抖动的嘴唇一句也说不出口,眼睛瞪着周氏。
周氏回头看了看门外道,“母亲想说什么,你中风了,我会多分几个奴婢过来伺候您,你若想安度晚年,就好好地躺在床上,伊氏的嫁妆银子,您是长辈,用了就用了,外面说什么不要紧,那小贱人也拿你没办法。”
都说到这份上了,楚老太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儿媳妇这是要拿她顶缸,识时务的楚老太太闭上了眼,她只有任她摆布了。
如果是伊氏,她应该不会这么对她,那个女人性格温和,这一刻老太太肠子悔青了,自己引狼入室,好好的儿媳妇,被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纵下,被这毒妇害了。
楚老太太暗道,真是报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