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小小大笑。
“这世上怎么会有长生的人呢？”
铁千里指指天上。
“这方世界没有，那跳出这个世界呢。”
“上古有几位开创皇朝的太祖，曾经白日飞升，那也算是长生了，这都是有记载的。”
陆夜心中一动。
“白日飞升？”
铁千里解释。
大燕之前，中土神州，改朝换代不知道有多少。
其中有几位开朝太祖。
曾经借助一件仙器，投入资源无数，最后，肉体飞升，破碎虚空。
而且，一人飞升，鸡犬升天。
他们不是单人飞升，而是带领忠心部下、妃嫔和精兵猛将一起升天。
到了另一个世界，也要称王称霸，做九五之尊。
当然，也因为他们为了飞升，搜刮太狠，天高三尺。
所以留下的皇朝很快被人推翻，断了王朝传承。
不过，面对飞升长生的诱惑，这些太祖们才不关心留下的是否是千年王朝，会不会二代而亡。
真是应了那一句话，我飞升之后，哪管洪水滔天？与我何干？
只是最近几千年来再也没有这样的雄才。
所以，人们慢慢忘记这件事情。
甚至，大燕太祖还命人删掉了相关的记载。
白日飞升，也变成了神话传说，只有少数修行高深的人才知晓这个秘密。
一直没说话的山绿萝突然开口。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印象了。”
“有几次我从沉睡中醒来，好像就是遇到了这样的景象。”
“天摇地晃，有五色光带从空中垂下，接引大地，仿若从未知世界开辟出来的一条道路。”
“有帝王坐龙辇，前呼后拥，威风凛凛踏入其中，然后冉冉升天，消失不见。”
陆夜听得目瞪口呆。
山绿萝自从有了神智，大约浑浑噩噩在山中过了万年。
那些帝王们飞升，她还真的算是亲历者。
这高武世界的帝王们，这么会玩儿么？
真的白日飞升，跑去别的世界继续当皇帝去了？
真的，羡慕到让人流口水了。
“怎么后面就没有飞升的太祖了呢？”
陆夜发问，他真是有点心痒痒。
只当个假皇帝，是不是有点目标小了？
人生是不是应该有个长远目标，比如说，飞升？
铁千里老老实实回答。
“臣也不知，不过一直有传言，这些飞升的太祖们，并不完全靠自己。”
“据说他们是借助了一件仙器，名为升龙坛。”
“后来，升龙坛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所以没有飞升的帝王了。”
陆夜心突突突猛跳。
升龙坛？
大燕太祖删掉了白日飞升有关记载？
他心里模糊有个想法。
当初九龙玉佩里面获得传承。
看那太祖，雄才伟略，给子孙后代留下了退路。
明显，是那种爱江山不爱长生的雄主。
他坐拥升龙坛，也只是用来打天下，并没有耗尽天下之力，搜刮异宝，去求长生。
以升龙坛的特性，如果献祭足够多的宝物，或许，真的会赐予飞天之法，长生也就成了可能。
怪不得太祖要删掉记录呢。
他肯定不希望留下的子孙后代沉迷长生，为了一己私欲，搞得天下穷困，颠覆大燕社稷。
如果这么想，一切疑问就能解释通了。
陆夜又惊又喜。
升龙坛原来还有这等妙用。
铁千里继续道。
“开元帝自认为不输于任何帝王，他创造开元盛世，万邦来朝，天下兴盛。”
“治国没有了挑战，就只有追求长生一事了。”
“他没有升龙坛，却另辟蹊径，创下九龙升天诀，武道双修，都要修到各自顶点，再合二为一。”
“他想要做成人们自古都没有做到的事情，肉身成神，以力证道，破碎虚空求长生。”
“所以，他执政后期，一直在闭关，由萧燕主持朝政。”
“开元帝常年不露面，慢慢有了传言，他已经被萧燕软禁，甚至杀害。”
“高帅收到衣带诏，确认无误，当然奉命起兵。”
铁千里脸色凄苦。
“后来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高帅一世英名毁于一旦，造下无数杀孽，最后他也自刎而亡。”
牛铁壁小心问道。
“铁师傅，那副衣带诏，你见过么？”
铁千里一脸不悦。
“关乎整个边军几十万儿郎和家庭性命，高帅岂敢儿戏？”
“军中所有统领以上高级将领全部到齐，高帅当众请出圣旨。”
“我作为主帅亲卫，自然也看过。”
“只是开元帝亲书的六个字，就压的我们全部下跪。”
“我当时是一品武圣，也被逼跪下，先天之气都不能运转，这还能有假？”
众人听了久久无语，满脸震撼。
十年前，边军叛乱，里面居然有这么多弯弯套套的事情。
开元帝，萧燕，高德章，到底在里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
铁千里到了今天这地步，他不会，也没必要说假话。
十年前，边军到底是为了高德章的野心叛乱，还是奉命起兵，迷雾重重。
陆夜咳嗽一声。
“好了，都是以前的事情。”
“现在也别多想了。”
“我们现在做的，就是要在朝堂上站稳脚跟。”
他传唤郭子仪，交代几句，让凤九儿这几天呆在这里安心养伤，又让郭子仪给铁千里重新找个假身份。
牛铁壁留在府上，增强实力。
陆夜骑上飞翼骨马，将山绿萝和师小小收入山海镜，一飞冲天，回宫了。
当晚。
山才人宫殿里面响声闹了半夜。
“说书的，别跑，摆好姿势，你答应我的，切割本源给铁千里，你就让我骑！”
“爱妃，其实，朕仰着肚皮，你也可以骑的。”
“骗人，谁家坐骑是这个姿势？你骑我的时候也不是这样啊。”
“爱妃，慎言，慎言，别什么话都说，来来来，朕教你一密招，骑乘位，一般人我不告诉她！”
次日清晨。
陆夜努力睁开眼。
先费劲挪走压在自己胸口的一条玉臂——这是山绿萝的。
再小心抽出被压的腿，上面还躺着师小小。
他扶墙而出。
早知道，就不教什么骑乘位了。
山绿萝释放野性，师小小大仇得报。
只是苦了他自己。
硬撑开眼皮，打着哈欠去上早朝。
金銮殿中，众人山呼万岁，今天鱼朝恩公公没露脸。
例行一通废话。
有要事自然会由萧燕做主解决。
中间魏元忠报，过几日夏至，陛下需亲自主持祭祀，各大藩镇节度使也会亲至。
萧燕例行批示，着礼部准备好相关事宜。
陆夜也没往心里去，不就是当个工具人么，这他最擅长了。
下了朝。
陆夜转了一圈，有些踌躇。
长平公主，那是虎穴龙巢。
郭素素，古道热肠，狼窝也。
长孙观音，太润。
至于山绿萝和师小小，刚逃出生天，总不能再自投罗网吧？
连带着卫子夫也不好去找，毕竟住在一起。
只能去找掌上乾坤金指柔了。
顺便问问，那位便宜岳父，到底变成金满园还是银满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