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日子逐渐恢复了正常,因为学生们经过一个月放羊,又被收拢回学校,我们的工作也又要继续。我的课程在周五晚上,和周六全天。开心答应带三个班最根本原因是有更可观的薪水报酬。
我只坚持着和苏致悦在微信上每天聊几句,大都是没营养的话,偶尔也通通电话。恢复了工作状态的苏致悦就是一个标准的“工作狂”。反而是我比较清闲。每周有两个白天时间去培训点坐班、备课。其余时间,我把主要精力都放到了考研复习,而大半的时间肯定在英语上。
李新瑶再没联系我,但老大结婚当晚,我和苏致悦通完电话回到房子后不久,李可打来了电话,代表老大全家和她全家在电话里把我痛骂了一顿。骂我不该这样对待李新瑶,说这几乎让这边所有人都可能同时失去了这个朋友。还说我真会找理由,让我把女朋友带出来让大家看看,别整天藏在房子里。问我柜子够不够大。
我无法解释。只好唯唯诺诺奉承着,最后李可生气的挂了电话。
可我自己清楚,即使没有其它人的出现,我和李新瑶也不可能,原因我前面已经解释过。认识的时机不对,心存阴影和内心的骄傲混杂在一起的不可能。可这些,尤其是如果我真有机会把苏致悦带入我的朋友圈,我的所有朋友都会认为最主要的原因是苏致悦有更为明显的优越条件。我的确有这样的想法,所以还在犹豫不决。决定在走走,再看看。
扬哥打了电话,约我喝酒。我才突然想起,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在一块喝酒了。都在各自忙碌。我欣然同意,让他选地方。他说有一个朋友在城河公园里开了酒吧,就去那里坐坐。
说好的晚上七点,扬哥八点后才过来。害的我听了台上一个长发遮了半边脸的女生唱了好几首忧郁的歌,心情也比感染的很忧郁。
扬哥过来后不久,老板也过来了。一位风韵卓越的女人,盘着头发,脸上皮肤比绝大部分年轻女孩看起来还好,身材个头都无可挑剔,完全就是扬哥喜欢的类型,人家不提两人的关系紧密程度,我也不能问。
老板娘责怪我就这么傻坐了一个多小时,也不介绍自己是扬哥的朋友,孤独的喝酒,还以为是一个失恋的小男生呢。我说,您眼光真准,一眼就看对了。扬哥埋汰我,说千万别信,就海王一个。老板娘说她看人很准,她弟弟不是那样的人。还问我台上的妹子怎么样,她妹妹,要不要等会给介绍过来,熟悉熟悉。我说,姐,近亲不能结婚。
老板娘嬉笑的打了我一下,就找机会离开了。
扬哥很反常的,没有把我的各个绯闻女友拉出来一个个埋汰一番。而是一边喝酒一边试探的问我瑞姐前夫的事儿。
我很意外,但还是坚持说,
“我觉得这个萍姐比我瑞姐更适合你,你可以考虑考虑。”
“说啥呢,就是朋友,发小。”
“你们那里的人怎么都喜欢往秦州跑。该不会是千里寻夫吧?”
“滚犊子!我有那么大魅力吗?小时候就拒绝我了,所以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了。”
“我去!当时你多大?”
“十七!”
“万一人家现在后悔了呢?好马不吃回头草?那我瑞姐就没拒绝过你?”
“我还没给你瑞姐提过呢?就压根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你也知道可能性很低?顾虑你自己的家庭?还有洋洋?”
“我自己很喜欢洋洋,我和阳阳的关系现在比跟你瑞姐还好。”
“哦,先突破外围,再攻堡垒。”
扬哥没有继续和我胡扯,那我拉回他的思路。
“你瑞姐昨天装着无意的给我说,阳阳她爸爸回秦州了。你知道不?”
“我最近没有和瑞姐联系的像你那样勤快。”
我接着又补充说。
“宋哥是我们这些学弟的全面偶像。五年前就是行业内的翘楚。如果他不出国,最起码副院长了。我的事,看在和老师的关系上,最终也不会这么惨。”
瑞姐的前夫叫宋旭东,我老师最得意的门生,比我在老师心目中还得意的多。老师把自己女儿嫁给了他。当然老师有没有第二个女儿嫁给我,并不是判断我和宋哥谁更得意的唯一标准。宋旭东的厉害之处在于他一直是我追逐并梦想超越的存在,虽然我们其实并没有真正见过面。宋旭东在秦大计算机学院是神一样存在的人物,仅凭传说就足以威震江湖。
“宋哥在洋洋八个月的时候去了美国。就为了更深刻的学习和领悟一种新的算法,就去了佛吉尼亚。去后一年就又恋爱了,瑞姐选择了离婚,宋旭东净身国内所有财产。美国这个国家,怎么这么容易就让国人移情别恋。水土有问题?”
“那他为什么偏又这个点回来?”
“你问我我问谁?可能学会了,可能不爱了。可能想女儿了,也可能想瑞姐了。”
“我怎么在学校时就没注意这号人物?他和我差不了几届呀?对了瑞姐和他是同学?”
“不是,瑞姐学习很普通,勉强上了一个一本大学的二本专业,那个学校本身是纺织特色的。而瑞姐分数甚至不够那个学校的特色专业。这也许也是两人走不到一块的主要原因吧。”
“tmd,坑人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扬哥突然痛骂一句,不知道是骂自己还是瑞姐不幸的婚姻。我没有跟着他一块骂。因为我的爱情、婚姻没有人管。
“你和陆轻羽学历差距也是你们最终分开的原因吗?”扬哥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还是又终究起来来对我的惯例埋汰。
“我恨美国。再说我现在有什么学历?”
“矫情。哦,那个苏总,要不要约出来一块喝两杯?”
“他最近有点忙,这不马上世博会了。安保技术类企业,你懂的。”
“那你自己把握。那,那个李新瑶?”
“我已经和新瑶公开说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做朋友。”
“你也不想着吃一个占一个?”
“那瑞姐是准备吃的呢,还是占着?”
“我要当你姐夫。”
“心想事成!”我举杯敬酒。
萍姐看我们聊天变得随意,提着一瓶红酒走了过来。坐在扬哥旁边,才发现没有多余的杯子,就把服务生招手叫了过来。
“去让敏儿把我的杯子拿来,给她也拿一个。”
我看着自己的杯子,瞬间石化。
“滚一边去,想啥呢?姐只是有点洁癖,想到有臭男人用过的杯子,就喝不下去。”
扬哥一边点头,一边偷偷地用左手把自己桌边的烟灰,酒渍擦了擦。然后把手放到了桌子下面。
敏儿就是唱歌的那个女孩,拿着两个酒杯过来,吉他放在了吧台。先把酒杯给了萍姐,才在我旁边坐下。一个很健谈的女孩,酒量也不错,但是不抽烟,说对嗓子不好。我也自觉地把打火机塞到了烟盒里。敏儿慌忙解释,不是那意思,我可以随便抽,她不介意,但还是感激的和我碰了一杯。扬哥笑骂我,给谁看呢?
差不多十一点,我们散场。萍姐才说托付我们把敏儿送一下。敏儿慌忙说不用。扬哥说我刚好顺路。
等出租车时,我调节气氛的说,你唱歌很好听。小女孩很客气的只说了声谢谢。
我坐前排副驾驶,小女孩背着吉他坐后面。小女孩在车上更沉默,完全变了一个性格。我和司机聊了一路,到音乐学院东门才提醒她带好东西。女孩说了第二声谢谢。
霓虹闪烁着退后,路上已经车辆稀少。能看清马路上的流彩灯影。我在八里堡下车,司机第二次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