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不得顺着墙角溜走,呆在房子里太尴尬了。致悦坐在床上幸灾乐祸的笑。门口的人终于进来了,走前面的女人看上去只有四五十岁的年纪,皮肤保养的很好,人也没有胖到臃肿,整个感觉很舒服,就是看人的眼神让别人不舒服。跟在后面的男士应该是致悦的父亲,肤色较黑,但精气神很足。致悦的家人似乎都不是很胖,眼缘都不错。
虽然有点尴尬,我还是礼貌的起身问候。致悦妈妈又斜视了我一眼,没理我,直接奔她女儿的床边去。致悦爸爸紧跟在后面,主动和我搭腔说,
“是小周吧?别往心里去,你阿姨就这脾气。”
“苏建军,我脾气怎么啦?忍了这么多年,儿女都大了,不想忍了是吗?”
我呆在病房里真实的感到尴尬,致悦也气鼓鼓的瞪着她母亲不说话。
“你个死丫头,眼珠子瞪那么圆做什么?你们苏家人眼睛大了不起呀?”
我顺着墙站着,心里居然逐渐得到了安慰,原来老太太并没有区别对待我,这让我感到舒坦了许多。
夫妻俩都到了病床前,母亲轻轻的端起致悦的手臂观察。
“这该有多疼呀!瞧把你能耐的,还让不知道的旁人以为我把你没教育好,不会做家务呢!”
“叔叔,阿姨你们先陪致悦致悦聊会天,我出去看能不能给她买点吃的?”
我打算找个理由先躲出去。
“不用,家里保姆随后就带骨头汤过来了,你要忙就忙你的去吧!”
“妈!你说什么呢?谁也没惹您呀,您什么态度?您这是来探望病人吗?”
致悦实在看不下去,开始有点不耐烦。我是走也不是,站也不是。搜索着眼前,也没有能干的活儿,就这样很尴尬的杵在那里。
“小周呀,走,咱们出去抽根烟,让那娘俩先斗嘴,呵呵。”
我慌忙应声,亦步亦趋的跟着致悦的父亲出了病房的门。
“更年期还没过,就这脾气,看啥都不顺眼。”
出了门,致悦爸爸就在我耳边小声的说。
“您受累,我们做晚辈的被说两句没什么的。”
“唉,凑合着熬吧。知道致悦死活不回家住的原因了吧。”
我哪敢搭这个话呀,我总不能说让老爷子搬去致悦那边住吧,万一答应了呢?只好点头微笑的糊弄。我们俩来到安全通道的楼梯口,不知道谁在拐角放了一个大的奶粉罐子当烟灰缸。我赶紧的拿出香烟,把一根烟弹出半个身位后,连同烟盒双手敬了过去。
“叔叔,那您来一根?”
老人很大方的抽走了一根。我又敢紧的给双手点上,老人在吸着后轻轻的用扣在我手上的右手,轻轻拍了我的手背。我这才抽出一根自己点上。
“公司那边梳理的怎么样了?”
“基本上我自己没有感觉到像前两天那样吃力了,有了头绪。”
“慢慢来,看准人再用,不行就留出位子自己招,短期内迅速有自己的班底才能推行你的想法。职场里的人一般都不会死忠,没有人和钱袋子过不去。,你权利和地位在那摆着呢,有一个跟了你,就马上会有第二个,然后其他人就会争先恐后。”
我诚恳的点头,感谢老爷子的提携。
老爷子对我们行业不是很熟,但还是以自己多年来的管理经验,给了我良多接地气的经验分享,我虚心的全程接听。
“年轻人,重心在事业才是对的,其他的都只是为了更好养家糊口的手段。你现在机缘巧合下,起点已经很高,就该抓住机会更上一层楼。”
老爷子明显是在说我学业得事,他看的很开。我也点头默认。
“走吧,咱们快点回去吧,要不然又要到楼道大喊大叫了。处久了你会知道,你阿姨人其实很不错。”
我点头肯定,然后推开了楼道的铁门,我们往病房走。
“还以为你们会喝两盅呢?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呢?”
老太太还是不依不饶,但态度已明显软化。
“小周呀,你去打盆温水过来,我给她擦洗一下。灰头灰脸的,哪像个姑娘家?”
有任务了必须马上执行,更何况是老太太的命令。我从小助理带过来的一堆物品中,翻出脸盆和毛巾,到热水房,把水温反复勾兑到体表感觉正合适才端回病房。我搬来凳子到阿姨放到趁手的位置,再把脸盆放上去,有干劲跑边上翻出香皂打开,捧在手中拿到跟前。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
“这个太腻了,你去看看致悦包里有补妆水什么的没?”
我又赶紧的从床头拿来致悦的包,突然停了下来,看着致悦。出于尊重,我从来没有翻过致悦的包。致悦全程只看着我笑,这时终于开口说话。
“你自己打开吧,没有任何秘密,就上次给你用的那瓶吧,应该在包底。”
致悦妈妈看我这才翻找,瞪了我们俩一人一眼。
“矫情!那我来还是他来呀?”
“阿姨您来吧,我学着点。”
致悦妈妈帮致悦擦洗了胳膊和脖子脸。随后又服侍她吃了晚饭。我和致悦爸爸打着下手,随时接收召唤。
“行了,老苏。咱们走吧!再不走就招人嫌了。小周呀,这我也已经好吃好喝的伺候完了,晚上就辛苦你啦。自己到时候搬张床去!她骨头伤了,就别毛手毛脚的了。明早你回去休息,我们再过来。”
“阿姨您受累,晚上我会注意陪护好的,您放心。”
“我不是不放心你,我是不放心……,算了,那你待着吧,有任何事让致悦打电话到家里。”
我送致悦父母离开病房,然后又急速返回。
我这才有时间仔细观察致悦的伤情,整个小臂已经被棉纱布完全包扎,肉眼可见的肿胀起来,看的人心疼。
致悦让我坐床头陪她,医护进进出出的的,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就坐床边,和她聊着天,直到到了休息时间,护士过来关了大顶灯。
致悦让我陪她一块睡,说不搂着我睡不安稳,我说什么也不同意。我好好的哄劝,怕万一碰到伤处。我在致悦耳边小声地说:
“其实阿姨干活也只注意表面文章,其实还有个地方她给你没洗呢。”
“讨厌!那你去打水,我自己来。”致悦嘤咛的说。
我去打了比下午温度稍高的热水端进病房,随手按下了门上的暗锁。我掀开棉被,致悦又羞又恼的扭捏。我顾不了那么多,直接上手脱掉了她的棉袜。
致悦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声,
“啊?”
随即双脸通红,不再言语。
我用新毛巾给她热敷并擦洗了双脚,在准备预热毛巾再来一次时,突然醒悟。我抬猛然起头好奇的看向致悦。
“我去!你刚才想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