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致悦计划第二天就回秦州。因为我觉得也比这里多待一天就是笑话，致悦原本还说想依照原计划去度假村住两天，我也找借口否决了。我原计划当晚就离开，这次被致悦坚决的否掉了，说必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天一早再离开。
百无聊赖，我打开电脑，在房间里处理一些可急可不急工作的事儿，致悦在洗漱，准备躺床上玩手机。我的手机响起，一个陌生的电话，我随手接起。电话中是一个响亮的男声，隐约有南瀛当地口音。
对方自报家门，是今天中标的南迅电子的负责人，说晚宴时也见过。对方就在宾馆大厅，说方便的话邀请我下去坐坐。上门即是客，我让对方稍等。我给致悦说了一声，穿戴整齐后下楼，在酒店大厅见到了南迅的马总。一位四十余岁的精干男子，中等个头，透着精明。
“周总，这么晚了还来叨扰，实在是不好意思。但想着您好歹是远来的客人，还是想着应该特意来坐坐，咱们找个地方？”
“马总您是老大哥，您说了算。人生地不熟的，听您安排就是。”
我松开握着的右手，随即转身侧向旁边的咖啡厅。说实话，无论聊什么，这么晚了，我还真不想出酒店大门。更何况，致悦收拾停当后大概率也会下来。
双方客气后坐定，很简单的要了一壶龙井，两个大老爷们也没有喝咖啡的调调。
“周总，准备什么时候回秦州？”
“明天一早就走。回去后稍微安顿一下还要往北边去一趟，就是奔波劳累的命。”
“这是？到哪边还有活？”
“签了，也可谓是东方不亮西方亮吧。”
“到底是省城的大公司，哪像老哥我，就只能缩在这一亩三分地。”
“马总您谦虚了。您这再怎么说也是盘着的龙，踞着的虎呀！”
“就别拿老哥取笑了，这次也实属意外，意外的的我自己都觉得意外。不瞒你说，老哥我还正为这事发愁呢。”
我没有搭腔，但很认真的听着。马总问服务生要了烟缸，递给我一根烟，客气拒绝了对方的火机后，我自己点上。
“二位，不介意加一套茶杯吧？”
致悦在我身后出声，马总已经准备起身，我跟着也起来，回头笑意满满的看着致悦。
“苏总可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呀，当然随时欢迎。”
相互寒暄后，致悦坐我旁边。关系已经半公开了，我们坐的也很自然。
“没打扰你们聊天吧？”
“哪能呢，苏总。正等着你过来呢，我和二位还真有点正事要商量。可周总明显惧内呀，你不在，他就拉家常。”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致悦则客气的说我们讲究民主公平。
“周总，苏总，是这样的。这么晚了还打扰二位，一来二位远来是客，总要相送一番。俗话说，不打不相交，我也能看出来，二位都是可以深交的朋友。所以，做哥哥的我觉得还是要来聊表心意，带了点土特产，待会让司机给送到电梯口。”
我和致悦表示了谢意，这也不好推辞，就坦然受之了。马总继续说。
“还有，就是我总想着看能不能和两位好好合作一番。说实话，接了这个标，还真有点无所适从。想着看二位能不能接受，咱们一块把这个活干了？”
“马总意思是？如果真有这样的机会，那真还要感谢马总赏菜了。可就不知道马总的合作是怎么样的合作法？分包给我们哪一块？”
“我的意思是全部包给你们，我只负责和上下的关系打点。”
马总的说法，其实并没有跳出我的预想。今天领导在酒桌上的陈词，肯定是让对方也意识到了什么，心里没底，无论是技术层面还是人情层面。他们想抽身离场了，又想走的体面一些而已。
我没有插言，让对方继续说方案。马总给出的方案是他们公司抽两成合同额后，以八成的资金额度把整个项目转包给我们。并且暗示，所有手续他来办，上面也有人支持。
我开始仔细考量，致悦没有参言，但用自己的鞋尖踩着我的脚面不放松。不谈颜面问题，这样的方案，利润还有，但已经达不到我的预期。跟对方谈比例，砍得少了没意思；砍得多了，可能得罪的就是人家身后一批人，这个活会干的举步维艰。
我假意的认知思考衡量，闭口不言。在对方逐渐失去耐心，正准备继续加码时才说到。
“马总，首先感谢您抬举弟弟，有这好事能想到我们。但说实话，我有点为难。不瞒您说，这智慧城市是近几年的热点。那家也不可能一网打尽。我们公司人力有限，今天的招标结果其实恰好给了我取舍的机会。我们可能以后会把重心逐渐北移，一来那边有我们前期在并城项目打样，声誉已经起来。二来，众所周知，那边财政上也相对宽裕，更有的赚头。”
致悦松开了踩在我脚面的压力，我继续说道。
“但马总既然今天开口了。做弟弟的也不能不给这个脸面。我提出两个备选，您也慎重考虑一下。一是，您可以把工程的硬件工程部分转给苏总的公司，我们可以分担些。二是，我们公司的一些平台应用，马总需要哪方面的东西，咱们可以单谈，我不赚钱，就为交个朋友。重活还需要您自己担着。”
我给出了一个能顾住双方情面的方案，既然对方是客气的上门相邀。马总有些为难，我也从中觉察出一些问题。对方公司说白了，就是一家类似立致公司的交通设备行业地方企业，规模和技术能力方面甚至差致悦公司都好远。他们根本接不起这个活，尤其在管理部门明确了加严验收的前提下，不能能糊弄应对时。八壹中文網
马总还需要权衡，甚至要向人请示汇报。我自觉的不再细谈，开始聊其它的风土人物。随后在马总准备续水的空挡，客气道别。
回房间后二次洗漱。躺床上我开始呻吟，责怪某人用力过猛，以至于我脚面受伤，如果不好好按摩一下，明天开车都困难。
致悦换好睡衣，得意的趴我眼前，翘起双腿。
“那要不要我给你对称的再来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