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羽儿主意还是蛮稠的。老宋说好的聚会前一天,拿了钥匙的羽儿勒令我只允许送她到楼下,今天一天,没她的允许绝对不让我上楼。说是给我放一天假,自由活动。
难得她还保留着少女心,我干脆的和她共同暂时维持这份神秘,欣然答应了她的要求。
送她到楼门口,看着她开心的提着大包小包上楼我就转身离去。坐在车上,点了根烟,发愁着今天怎么让它度过去。
门口停下了一辆绿出租,我有看到羽儿爸爸妈妈同样大包小包的下了车。没好意思过去打招呼,也难为他们全家总动员了。
想着要是我母亲在城里的话,可能会简单许多,丝毫不用怀疑她在这方面的水平和能力。
我放心的开车离开。既然去无可去,那就去店里看看吧,
秀秀现在一个人在经营,还要照顾和新瑶共同的大事,果然人不在店里。日益流行的手机支付和团购活动,让店面里需要自己人掌盘的现象变的可有可无。
踱步进了萍姐的店,大清早的,正赶上人家打扫卫生。这种熬夜上班的娱乐场所,一般不会在最后一波客人走后就统一打扫,都累了一天了,先回去睡觉。第二天早上有大把的时间。
我有点不好意思,比老板来的还早。好在都是熟人。客气的让我在角落已经打扫好的桌子前坐下。不好麻烦人家,我去吧台自己拿了瓶气泡水,就坐在那里玩手机。
萍姐十点过后才来,看到我一个人坐在角落,感到很意外。放下包,也拿了瓶水就走了过来。
“这是昨晚就住在这了还是一早就过来了。”
“您要是提供铺盖,下次我就住这给你守着店。”
“可拉倒吧,那我满屋子的酒水可就遭殃了。早点吃了没,咋一大早就到这来了?”
“被赶出来了,实在没地方去。您千万别误会,没吵架。明天在新房有个私人聚会。人家在专心准备餐食呢,嫌我碍事,被赶出来了。”
“那还真难为那丫头了。估计平时都是双手不沾阳春水的主儿。”
“咦,一碗面还是能煮好的。这段时间学习热情可高了,长进不少。”
“那就好好过日子,别整天再胡思乱想一些没边际的事了。”
“姐,我知道。”
“真不联系了?”
“放假回老家了,还没回来呢。”
“这我比你清楚!哦,那可未必。”
“真没联系!”
萍姐看着我笑。
“好吧,偶尔微信上还聊两句。都是发给我一些她在老家拍的照片,我就评论几句。”
“想好怎么处理没。最好不要太深的伤害我妹子!”
我沉默了,不敢接话。说实话,敏儿比任何人看到的表象的她还要聪明的多。她很敏感,也很自尊。我对她的态度哪怕细微的变化,都曾引起她明显方大的正反馈。
大多数时候,反到是她主动的劝慰我,宽容我,让体感到这种懂事的我次次隐隐心痛。我承认我至现在还迷恋她青春灵动的身体,依赖和她相处时间内曾经零压的放松感。
可我知道,我不能再和她维持这样的关系了,而这种分手还必须由我自己说出。她倔强的绝不会自己开口,哪怕她早已看明白了一切。她肯定不会去争,我理解和感受到到的原因很奇葩,因为是陆轻羽现在站在我身边而不是苏致悦。
她可能认定,陆轻羽更适合我。在敏儿的心灵世界中,她还是属于校园的,从陆轻羽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或者说在自己身上同样能看到陆轻羽的神采。俩人同质化的存在让她却步,她评估出,与和大学时代就跟了我的陆轻羽去争,她几无胜算,她也不想成为某人的完美替代品,仅仅因为自己具备更年青活力的身体。
如果是苏致悦,我不敢想象两人是否早已杀的天昏地暗,不是我在自我感觉良好的得瑟,这几乎是注定会发生的事实。苏致悦绝不会允许在自己感情世界中长期存在这样一个窥觎者。而敏儿也绝不会在苏致悦面前表现的毫无抵挡之力,甚至直接激发出她的好胜心。
可现在的敏儿,却像一个站在刑场上的受刑者,非要等我自己扣下扳机才会倒下。她在等我的宣判,只有这样她才会死心或者心死。
“姐,我会处理好的,让我再想想。”
“早做决断吧,轻羽可不像致悦。真要被她发现了,麻烦会更难处理。”
我很惊奇的看着萍姐,渴望得到更多的解释。
“不明白了吧?嘴上不说的未必就心里不搁事儿,表面宽容的未必心里就不存疙瘩。如果是致悦,她可能就真的原谅你一次了,可轻羽可能就不声不吭的记这事一辈子,这是由出身和性格决定的。她能原谅你和致悦的事,是因为她认为自己有错在先,而且你们当时已实质性分手了,就这,她回国后不也照样想不通了那么长时间。到了敏儿这边,你想想吧,是谁的错?”
萍姐的话,出自于她长期对两人的明里交往、暗中观察。以她阅人无数的生活经历,她如果不是苏致悦买通的说客,那么她说的就几乎是对的。
羽儿对我很包容,但我也不是没领略过她的倔强。
我突然发现我根本就是有点盲目自大,沾沾自喜。就即便是从穿着宽容的白体恤,而又非要搭配把屁股裹得滚圆的紧身牛仔裤、用手绢扎着马尾的那个时代就跟了我的羽儿,我又何曾十分确信的能透彻了解并随心掌控过呢?
“先说清楚呀,我不是让你对轻羽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我也对轻羽没有任何不良的猜测我只是站在一个老姐姐的立场上,,说出我的顾虑,不是你尽快下决断,希望你能给我们敏儿一个代价最小,结局不悲惨的交代。夜场里女孩多了去了,就这一个让我看着疼爱,还被你祸害了。”
说完,萍姐拿起眼前的喝干了的空水瓶狠狠的在我手臂上打了一下。
“如果只有酒精能刺激你的思维,自己去吧台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