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悦开始在酒吧里盘库了,做着最后的交接。
我特意安排好工作,下午开业前赶了过去。这几天从死皮赖脸的干蹭到心安理得的回家,苏致悦表现出了极大的忍耐力和接受度。
可我总觉得两人心间明显的还好似搁着一块钢板没有抽去。
而有力气和能力把它抽走的也肯定只有可能是我。钢板是和我的心粘黏在一起的,所以发力前,我需要积攒勇气,并准备好足够的“云南白药”。
她在旁边等着、看着呢!她不会帮我一块用力,但手上替我拿好了药瓶。
大伙基本都在,除了还在地中海浪漫的少阳和常珊。
秀秀也在吧台里帮她致悦姐一块收拾呢,两人窃窃耳语着,一人频笑,一人点头。
“呦!周总来视察工作了,这还带着伤呢,赶紧拍照留念。”
“少在这皮干,你们村口的大屏到底安不安?还等着宰肥赚钱娶……,去买酒呢!”
苏致悦抬头略带嘲笑的看了我一眼,嘲笑我拙劣的改口。
秀秀还想和我打招呼,被致悦强行的把脑袋又按回了账本上。
我在一桌人幸灾乐祸的起哄、招呼、鼓噪声音中,无视李新瑶已经给我拉开的椅子,径直走进了吧台。
我没有任何避讳的从身后搂住了致悦的腰肢。
“那么勤快的干嘛?忙了就该这样,让秀秀多干一些。”
“哥,你……呀!”
苏致悦在起初稍微挣扎了一下,后来又安静的听我在她耳边说完话。她那么聪明,肯定猜到了我是在做给其他人看的,类似于官宣的刻意表现。
她还没来得及应对的答复,我旁边的秀秀突然惊叫起来。
她起初肯定是准备反击我对她的非法压榨的,可随后最贴近,最真实的看到了我施加在致悦腰身上的动作,当场呆了。
“拿瓶酒去给扬哥他们送过去,给你单独开个账本,今后咱们的人来了的花销都记你帐上。秀,别理他,咱们忙咱们自己的。”
苏致悦就这么清风细雨的把秀秀的尴尬化解过去了。那个憨丫头一个劲的点头,难掩兴奋与激动。
“姐,晚上想吃点什么?我等会先去买菜。”
“妈回老家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一个电话,她今晚就到家你信不信。”
“秀,阿姨肯定有很忙的事的。再说了,你以为他们今晚没安排呀?”
“反正我要打个电话的,能有多大的事,不就是给他大儿子盖新房子吗?他自己都不操心。”
秀秀的决定看来不可更改。
“姐,咱们先把手头的活忙完这下我会更尽心的!”
我无奈的摇头,转身挑了一瓶自己觉得价值应该还算高的酒,出了吧台。
“这是过来给客户送酒了?”
“我就是一个小酒保,老板吩咐的。”
“开,开,开,不喝白不喝。这可是你自己拿过来的,晚上回去跪搓板可不怨我们。”
建平跟着扬哥的话开始起哄了。
我拿起那瓶酒仔细的端详了一下,也没啥特别的呀。
“很贵吗?看不出来有啥特别的。也就瓶子比较稀奇,我就顺手拿了。”
“不贵,黑桃a,在国会也就是9999的中高价,在咱们店里就不好说了,这一看就是致悦妹子拿来镇场子的。”
“这样呀,我的手真骚!少阳要是知道了,肯定骂我不等他的!”
“打开喝吧,也就一瓶酒,咱们又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不等我说完,苏致悦就在吧台里招呼了一声。
李新瑶还是把酒夺走,送回了吧台。致悦随后放下手头工作,从壁橱里重新拿出一瓶酒,亲自起开后送了过来。
“那就这瓶吧,在咱们秦州还不多见,喝了你们保准说好。那瓶就按照周晨的意思,我们给少阳和珊姐洗尘。”
苏致悦把事情处置的妥妥当当,又顾及了我的面子。
“姐,你们聊。这边我一个人能招呼过来的!”
秀秀喊了一句,致悦就顺势在我旁边坐了下来,优雅的翘起二郎腿,鞋尖在我小腿肚子上有节奏的敲打着。
“别看他动作那么扎眼,我是不想和他计较。今天在这的都是我们最贴心的朋友,我也先声明一下,答不答应还看我心里舒坦不舒坦,眼里干净不干净呢?扬哥、建平哥,妹子这样做不过分吧?新瑶我就不问了,我们是自己人!”
“该!不过分!”
“妹子,哥挺你,他这肉了吧唧的性子,我都想抽他,就是怕你舍不得。”
“扬哥你随便抽,目前还轮不到我谈舍得不舍得呢?再说了,我担心的可不只是他肉了吧唧的性子,我更怕他耳根子软,听不得别人哭声的慈悲胸怀!”
苏致悦笑着看着我,似乎是在向我确认她说的对还是不对。
我是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的难受。
“晨子,你还记得咱们当年在球队的时候咱们抽的什么烟不?软延吧,四块钱,当时是不是都觉得那就是最好抽的棍子?坚定不移,当时最大的梦想是不是能实现软延自由?可你再看看现在咱们桌上扔的烟。再给你拿一盒软延摆旁边,你下意识会动哪一个?是软延味道变了吗?还是你自己拿起来都觉得没面子了?不信你抽一口试试,你会发现是你的嘴变叼了!软延在你心中的属性其实只是代表了某个世代,某段过往。你要是矫情的还拿捏着某些情节,把软延抽来送去,甘苦自知。”
扬哥用一气呵成的比喻,最终把落脚点放在了“甘苦自知”,我是最近深有感触。
苏致悦骄傲的像软华子一样,弥散着自身勾人的魅力。不等我跟着说话,她却先出声了。
“扬哥,妹子我虽然自己不抽烟,但也不避讳这东西,我父亲就是一杆资深的老烟枪,平日应酬交往中也大体能接触到各层面的人物。我发现大多数人的关注点往往还真不是口感和性价比问题,而且层次越高越明显,我从他们口中获得更多的反响都出奇的一致:品味、健康!”
我更无话可说了,说的多了于心不忍,说的少了敷衍的太明显。
“其实,周晨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真诚,任何的心实相违,都肯定让他心受煎熬。我说的这可不单单是在讨论你们的香烟。所以,他如果实在有什么事隐瞒着咱们这这朋友,肯定是有他万般不得已的苦衷,希望大家到时能谅解。顶多罚酒就是了,我也一样。”
苏致悦突然跳脱的来了一句,在场除了她就我很明白,她是开始给大伙打预防针了!
我端起酒杯,想以喝酒的方式权且在表达一下我的歉意。
可就在手臂高举的那一刻,酒吧的门突然从外面推开,连续的闪进来两道身影。
全场的空气瞬间凝滞了。
她回来了!
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