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给我侄子玩呗！”
谭瑞雪一句话把苏致悦彻底震翻了。
“小心他给你咬成碎片片。”
苏致悦迅速反应，也以一句玩笑话应对。
“行了，行了。都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了，先吃早点吧。”
谭济群在早上十点左右醒来，我在监护室内再次看到了总算能睁开眼睛的他，没有了前日和我碰面时的风采，目光涣散、呆滞。
看到了远远站立的我，他努力的转头正面向我，我看他动作吃力，就自己往前走了一小步。他努力的挤出了笑容。一股无能为力的绝望让他瞬间更显苍老。
主治医师给谭瑞雪私下通报了病情，我在旁边听着。
人已经彻底没了生命危险，幸亏送达的及时。但毕竟是脑出血的症状，虽然清理了瘀血但仍然有一定的后遗症。
病人的思维、行动、语言机能等都会受到影响，需要随时有人陪护。后期康复治疗会有一定的改善，国内外也都有康复的先例，但需要病人主观上的配合和家属的积极支持。
康复的过程会比较漫长、熬日子，而且还要尽量让病人保持乐观的情绪，绝对不能因为生气、烦躁、惊吓让病情反复。
基本意思就是谭瑞雪今后要像大爷一样把他供养起来。
病人已经进了病房，苏致悦拉着我一块去和谭瑞雪商量后续的康复问题。
基本上都是她俩相互追加的完善方案，我在旁边点头鼓励。
短期内不适宜出国治疗，专业的康复师院方也有推荐，还我要等到谭和苏各自关系找到的人一块综合对比后才能决定。
谭瑞雪的电话就没停，一个时间段内来的基本都是韩家的子侄辈。出奇一致的对谭瑞雪在财产分配过程中遭受的不公平口头表示了同情、愤慨和难以理解。齐声呼吁谭瑞雪找非法得利者去闹、去告、去要，他们会语言、行动上给予最大的支持，组团造声势。
电话里说的很好，但没有一个人提出到医院来看看病人，甚至口头的先探问一下病情。
谭瑞雪的心情明显受到了影响，和我们沟通聊天的兴致明显不太高。
致悦建议她静音手机，在旁边床上或者外厅沙发上休息一会。
谭瑞雪拒绝了，她在硬撑着，最起码今天，来客不断，她还需要撑着场面。
中午过后，谭瑞雪让我和致悦先走，回去看看妈。她从公司调了两个人过来帮忙，我点头同意了，自己也着急着回去。
最起码在我离开前，除了陆家叔叔起初一块把病人送来，陆家上下再没有一个人行动或电话上表示慰问。
陆轻羽也没有，当然，她也没有我的电任何联系方式。
上车后，苏致悦在系安全带的同时就迫不及待的问我。
“你姐啥意思？是嫌少不想要，还是怕我和儿子跑了才拿钱来砸我？那种场合，直接开这种玩笑，合适吗？要是你周晨这么玩，我保证敢把你口袋里掏的一个子都不剩。她凭什么？……”
我任由苏致悦连珠的说完，才给她解释了谭和陆那次股权大战的真正内幕，也说了谭似乎有不想结婚的打算，她拿来开玩笑的最大可能是那些又继承回来的股权。
“呵呵，我就说呢，玩了小半辈子鹰，叱咤秦省商圈的女强人谭瑞雪，还能失手让两个小雏给啄了？玩的真高明呀，我还差一点。”
“她有那么老吗？再说了，就不能跟人学点好？”
“你懂个屁！不留点心眼，早被一群狼撕的骨头都不剩了。哈哈，那个韩姨如果知道了真相，会不会被气的又活了过来？她原本把股权给了你姐，是分的清里外的，谭家的公司不能落在外人手上，你说她要是现在她要是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气的又活了过来。”
“诈尸呀？你别吓我，秦州这地方邪气。”
“你说，那万一你姐真要把那些股份转给小九月，咱们要不要？反正现在这个公司其实就只是一个空壳公司。让儿子自己给自己挣奶粉钱？”
苏致悦不顾我在开车，捅了一下我胳膊问到。八壹中文網
“你就别跟着闹腾了。你知道谭瑞雪昨晚咋说不？她说她要跟你一块，把那小子培养成一个到处祸祸的花花公子。”
“那也是我儿子有这资本！，我们乐意！”
苏致悦反倒是骄傲得意的回答我。
“得，他的未来已经注定。以后出门我就给他挂个牌子，写上：公子驾到，美女绕行。”
“他要有这本事我还高兴呢！证明我儿子有魅力。”
“双标！”
苏致悦瞪了我一眼。
“要不人人都想生儿子。”
我看了苏致悦一眼，然后又迅速回头继续开车，不再说话。
“还有话要问？”
“没了。”
“你能骗了谁？不想知道那谁这次得了多少？”
“不想知道，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可万一，她……，她不知道还会不会继续呆在秦州了，毕竟美国的房产也都给她了。有人就是命好，抽空出了一趟国，得到的比我家两代人二十几年赚的还多。”
“有那么多？”
“你以为谭家这些年都是混日子？也不想想那姓韩的什么出身，手上多少资源。人和人不能比呀。”
我也不知道是谁和谁不能比，可能本身就双层意思吧。
苏致悦始终没给我说陆轻羽到底拿了多少，这事我也不能去揭伤疤的去问谭瑞雪，人家还可能认为我有什么企图呢。
母亲知道我要回来的，出发前打了电话。
到家时，饭菜已经做了一大半，母亲和秀秀都在厨房忙碌。苏致悦换鞋洗手后也加入，毫不见外。
母亲没问，我主动说了一些情况。沉默了好久，母亲给我说。
“给小雪说一声，今后扶他走路时，最好给俩人腰间绑上带子，可不能让再摔跤了。”
秀秀在旁边吃着饭，一口一口的白米，一声不吭。
苏致悦夹了好几样菜，放在她碗里。
“秀，你最近要想回家一趟，我替你给你老板请假。”
苏致悦笑着瞪了我一眼。
母亲看到自己儿子受瘪，开怀大笑。
“我也想着回去一趟呢，新房子那必须擦擦洗洗的，把水泥渣子先清理了，要不然家具进来时，把地面都磨蹭坏了。可我就是放心不下咱们小九月呢。”
“阿姨，迟早都是你带的。不在这一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