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刘天的应承,莫凡晚上睡了一个好觉。
早上起来跑操后,开始晨读。
莫凡拿着她的英语书,在刘天旁边读起来,美其名曰临阵磨枪,给刘天熏陶熏陶。
莫凡的声音进入刘天耳朵,在她听来,同和尚念经唯一的区别就是,和尚念经她完全听不清,莫凡念的英语她能听清,和那嗡嗡声一样听不懂。
刘天苦着一张脸叫她别念了,莫凡执拗的很,坚信刘天听听能成绩进步。
她还念念有词:“听力成绩占整张卷子的总分多少?!你考的听力成绩却能占你总分的一半。你只能在这上面下工夫,多考两分是两分。”
脸色一僵,一时间,刘天觉得她说的深有道理,竟然想不到话反驳。
不一会儿,王琳凑过来,听莫凡说给刘天熏陶,她也来帮忙。
她拿起一本语文书,学着莫凡,在刘天耳边念叨。
刘天想说她语文还可以,但她这三千分之前一百,在王琳这三千分之十面前,显然远远不够看。
想不到有理的说辞,两只耳朵边,一边一只中国鸟,一边一只外国鸟,叫的她脑袋都快炸了。
“两位大哥!”刘天两手同时抽出两人手里的书,看一眼莫凡,又看一眼王琳,“我这理科脑子,一下子灌那么多听不懂的文科知识,它会宕机。”
“谢谢二位,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就不劳烦了!”刘天脸上挂着虚假的笑,竟有几分点头哈腰求饶的意味。
她把书放到两人面前的桌子上,捂上耳朵,夹住脑袋。
任两人在旁边劝了几句不知道是什么的话,刘天都维持捂着耳朵抱头的动作,一动不动。
她俩说了两三句,见刘天油盐不进,各忙各的去了。
上完晨读,刘天一直等余良出现,可惜余良昨天值班,早自习即将结束,他才出现。
刘天赶紧抓住机会,追上去问问题。
这是刘天第一次问问题,之后将近半天时间,刘天每看到余良,都找过去问问题。
慢慢地,余良看刘天的目光出现些异样,却依旧耐心给她讲解。
到最后,察觉四周没人,余良看着刘天问:“你没有其他解法要跟我讨论吗?”
不怪他多想,实在是刘天有过前科。
有一次,他都忘了和刘天是因为什么闹矛盾了,刘天天天找他问题,问题还不好好、正经问,只为找茬。
她安静等他讲完,然后挑刺,说他哪哪儿讲的不好理解,然后她再讲她的方法。
那段时间啊......唉!
这次没收了她的书,不知道是不是又憋着什么劲头儿,等着跟他较劲。
“没有啊!”刘天茫然一瞬,随意道。
听她这么说,余良不知道自己提着的心该放下,还是得提的更高了。
直到刘天追到他办公室问问题,问完之后,她站在原地不走。
“还有事吗?”余良主动问。
刘天人畜无害地笑笑:“我那书...要不您就还我吧!”
闻言,余良那提着的心一下掉进肚子了,感情她在这儿等他呢。
余良懒散地抬眼皮看她一眼,一句话不说,在自己位置坐好。
“老师?老师?!”刘天弯着腰凑近,小心讨好,“您就还给我吧,我保证放回宿舍,放假拿回家,不看了!”
余良一脸冷淡,看都不看刘天一眼。
见好好说理,余良连理都不理,刘天拧眉思索。
想了半天,依旧没想到什么办法,她决定效仿莫凡,卖惨。
“老师,我最近学习压力大,想着放松一下,换个心情。这书我才刚看,就被您收走了,我真的不是故意上课看课外书,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压力大到化学课睡觉?”余良瞥刘天一眼。
刘天微张嘴巴,这都被他看到了?不过,她那不是睡觉,而是拿书挡讲台传来的烟。
现在不是惹他生气的时候,更不能同他辩理。
鼻子稍稍吸气,站直身体,抱着书,垂下头,语气带上些许哀伤无奈:“不瞒您说,我压力大就是因为化学。自从换了一个化学老师,我就听不太懂了。”
“不光听不懂,听到化学老师的声音,我还犯困,上课喝水、掐自己、让我同桌拧我,都试过了,完全没用。”
“我心里着急,急的头疼,最近都有些失眠,想着先放一放,换个心情。”
“没想到,刚拿出小说,就叫您看见了!”
她保证没说谎,高中谁的压力不大,化学课确实让她起的早睡不好,每句话都是对的。
刘天面上颓丧为难,心里给自己疏导,她每句都是事实,算不得骗富贵宝儿。
“您就原谅我这次吧,以后肯定不看与学习无关的书了,也不惹您生气了。”刘天学着莫凡的模样,伸出三根手指,“我对天、对地,对...对您发誓。”
她不敢对这里的灯泡发誓,她怕这没亮的灯泡直接炸了,虽然她不想惹他生气,可他每次都自己生气。
“行了!”余良嫌弃道:“赶紧回去!”
“那书的事?”刘天瞬间不演了,平静稳重地问。
“看你这次考试成绩。”
刘天:你没听我刚才说自己压力大吗?
得,书没要成,还让他有了要挟她的砝码。
刘天一脸‘你说什么?’地看着他。
“怎么,有问题吗?”余良神情像是在说‘书不想要了?’。
刘天暗自咬牙:“没、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