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伊莎贝拉在路上走着,路过一个偏僻的小巷子。她转过身去,查看无人跟着,转眼便穿过了这条巷子,进入一间破烂的屋子,里面的灯亮了起来,窗户边露出一个男人的影子屋内凌乱地摆着各种器具和脏乱的床铺,看着不像是能住人的样子。她突然一声大吼,“你们怎么能去那个地址把她住的地方给挖了?”
“不挖了,难道还能留着那个住处当作她反攻的筹码?”
那男人镇静地对她说。“那我就没法继续给他报信了啊。”
伊莎贝拉惊慌失措。“她知道了这件事你是透露的,还能怎么做?难不成还能杀了你?”
那人无情的样子,感觉都不认识她一样,从包里掏出来一摞钱,往桌子上一摆:“这是你应得的资金。”
“这是银货两讫?”
伊莎贝拉怅然若失,呆呆地盯着那一摞钱。“老板说,你为他这几个月做得够多了,该过自己的生活了,以后也不要到这里来。”
这人说着离开了屋子,消失在黑夜里。“我为你背叛了因为家暴救我的人,估计明天她就会去公司开除我了。”
想到这里,她觉得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只因她现在所处的尴尬境地,似乎并没有什么立场去置喙别人的举动。伊莎贝拉拿着钱,凄凉地走了出去,“原来一开始就是我想得太多,他只是利用旧时的情分作诱饵,让我做棋子而已,可是我后悔吗?并不后悔,毕竟没有那人,就没有现在的自己。”
那个时候的她还只是个小女孩,8-9岁的样子,从小被父母丢弃,无依无靠,正是长身体的年纪。福利院里的人总是狗仗人势的,学会勾搭一些富豪来做慈善。从小动辄打骂地被要求学这学那,终于有一天,逃了出来。她默然抬头,静寂的天空尽显苍茫,它无力地挥洒着纯洁的雪白,不知那落下的是天使眼泪的结晶?还是对世间不平事的申诉。各个商店皆紧闭着大门,不让这样脏兮兮的小孩留宿一夜。蓦然,一辆车停到附近,他像一道光似的从车上扔下来100欧元大钞,就吩咐着司机启动车子。伊莎贝拉接过钞票,急忙追了上去,扒在窗户上:“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你要报答我?有意思,上车。”
那人来了兴趣,叫司机下车替她开门。伊莎贝拉上车后,怕他着急甩开,“我是个孤儿,无依无靠,只求能给个依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的。”
“孤儿不都是在福利院?”
那人疑惑。伊莎贝拉一听福利院三个字,着急地抓着他的胳膊;“福利院太势力了,我不会装可怜吸引有钱人捐款,经常就是非打即骂的,我不想回去。”
“那你就先跟着我吧。”
伊莎贝拉跟着他到了别墅,办理了领养证明,交给管家照看着。管家专门为她请了家教老师,书画跳舞都非常出色。他在德国不常住,但是时不时能在别墅里住上待一个多月,前几次都还是度假的姿态,有心情陪她玩耍,带她到处去长见识。后来年龄渐渐大了,他拥有了社会阅历,变得成熟稳重,逐渐吸引着她。但是后面他越来越不开心了,伊莎贝拉时不时想着办法逗他开心,他也只是冷漠以对。一次雨夜,他喝了很多酒,醉醺醺地跑回来,吐了一地。管家们慌忙的收拾着,他靠着伊莎贝拉进了房间。突然发狂了,扯烂她的衣服,她欣喜若狂,以为终于入了他的心。谁知,第二天一大早,他飞回了日本,伊莎贝拉就被管家赶出了家门。伊莎贝拉已经16岁,出落得亭亭玉立,在她浓黑的眉毛下,眼神如柔美的月光一样欢乐,又略见清烟一般的惆怅……从此开启了自食其力的日子,这几年她一直过得不好。先是被男人强jian,然后丈夫出轨打骂,基本上很少做一份正经职业。直到她被越前莉柯再次救下,过了几年的安稳日子。伊莎贝拉一直想不通为啥那时把她赶出家门,本想等他来德国时好好地跑上去问问。忽然,有个人来找她,让她报答,说是可以见他。她背叛了越前莉柯的救命之恩,义无反顾地往他编织的网里钻了进去。她没有察觉地走到马路上,迎面一辆大货车撞了上来,意识变得模糊了起来,救护车警车的声音此起彼伏,将她送往了医院。第二天,警察破解她的手机查到拨打的通话记录最多的电话——越前莉柯,通知了她。“什么?她怎么会出车祸呢?”
莉柯惊恐起来。“不是很清楚,你来夏里特医院看下吧。”
“好的,我安排人过去。”
莉柯说着挂断了电话。她烧退了,医生终于让她下床走路了。那两人在后院打着网球,她穿了鞋,快速跑到后院,着急地喊着:“迹部,迹部,你安排个人,去夏利特医院,看一下我公司那个女秘书的状态。”
“哈?”
迹部不解,“你直接叫你的另一个秘书去就好了啦。”
“特意让你安排去探望的原因我会说的,你先帮我做这件事。”
“好吧。”
迹部收起球拍,在一旁的管家递上了电话,他接了过去。“喂,去夏利特医院看望一个叫伊莎贝拉摩尔的女性。”
然后把手机往管家手上一扔。“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她极有可能是泄露我们住址的人,因为我就叫她给我订过一回果篮,上午送过来了,下午就遇到这件事,很难符合情理啊。”
莉柯一脸严肃地对着他俩说道。“可是你之前说可能是我爷爷安排在别墅里的人被我赶出去了所致。”
迹部不理解。“如果是这个逻辑,那挖掘机来拆别墅的人,一早就应该来了,不是吗?”
莉柯见他俩不说话,继续解释:“泄露我住在哪里的,是我自己泄露出去的。你总不会对外说,我是跟你住一块的。后面我们死里逃生后,查看手机时发现我的另一个秘书李维发了信息过来,叫我赶紧逃,这总不是巧合。”
“那我叫今天去看望她的人,再给她打一顿。”
迹部炸毛一般就要拿着手机打电话。“你让人把她打死了,我就更加不知道背后要害我人的线索了。”
莉柯抱住迹部的胳膊,撒起娇来。“你就听你堂妹的吧。”
手冢在一旁安慰。“是,你主意大,连我爸都说要我听你的。”
他小声嘀咕着。莉柯装作没听到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医院里,一个修长的男人抱着一束花走到了病房门口,看到床上那人正孤零零的躺在床上,眼珠子害怕的直转悠,口腔里插着氧气管,嘴里时不时的都在嘟囔着什么。没错,这人就是来杀她的。任何有机会泄露的人都会死去。护士离开这间病房去了其他病房查看,他就静静地坐在那里静等着,房间周围的人走远,趁机溜到输送氧气的仪器跟前,取下了氧气输入的管子,乘机溜出了病房。他上了一辆车子,坐在副驾驶上的助手在电脑上时不时地敲击着键盘。没错,他在黑进医院的网络,删除关于他的一切视频信息。这人启动了车子,路过高架桥,从车窗外丢去一切伪装,向着上面的人汇报这件事。这时,迹部安排的人到了夏立特医院住院部,正在询问伊莎贝拉的病房是哪一间?“今天看她的人还挺多。”
前台的护士姐姐无意中说了这一句。他只好赔着笑脸,走到那间病房跟前,突然房内滴的一声,着急推开病房的房门,心电图那边变成了一条横线。立马跑到有呼救铃的那一面墙,按着呼叫铃。紧接着医生护士全部进来了,房内开始变得忙碌拥挤。他只能趁机到病房外,溜到监控室,查询今天来探访这个病人的监控记录,结果一无所获。于是向着上级安排着这件事。上级跟迹部汇报。“什么,死了?”
迹部暴怒起来就要砸手机,管家在一旁拦住了,“怎么会死呢?病房里的监控那些查过了吗?”
“查过了,有一段视频是被删掉了。”
“好不容易发现一条线索,居然又这么断了。”
迹部泄气的坐到了管家给他搬来的椅子上面。莉柯发呆看着窗外:“居然就这么死了?本想着等我直面你时,质问为何欺瞒我时,居然却连最后一面也没见着了。”
她给李维发了条信息,“伊莎贝拉摩尔的所有事情,你全部接手。”
“好的。”
李维斯科特回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