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恵致看着杨氏,轻笑:“大嫂嫂,你觉得像我们这种人家,选取夫婿能嫁的满意的人么。”
杨氏愣了一会,“二妹妹作为侯府的嫡女,自是得寻一门,门当户对的婚事。”
想当年,她和北临祈也是因为门不当户不对被世人诟病,楚国一般把商贾之人的位置放得低,如今她虽然回京有些日子了,却始终融不进世家的那些少夫人的圈中。
“妹妹我觉得,婚姻门不当户不对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有个真心爱护我的夫君,你说是吗,大嫂嫂。”公孙恵致道。
杨氏想起北临祈,从成婚后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对自己的呵护也很到位。
轻轻的点头,“二妹妹说得对。”
若是以后嫁的是战王府,按家室来算,她不是高攀了?公孙恵致嘴角弯起,不过以后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呢,现在就很好,不是么。
就在姑嫂俩聊的正欢时,北临祈院子中的小斯慌忙地走进来。
“夫人,不好了,侯爷所在的军中出现了奇怪的病情,军中将士们都染了很凶猛的痘症,宫里已经下旨把军营封了起来。”
咣当,茶杯从手中脱落,重重地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那侯爷如何了?”杨氏站起来,焦急的看着那小斯。
“还不知道,军营现在戒备森严,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痘症凶猛,怕是凶多吉少。”
杨氏双腿一软,双手撑在桌子上。
公孙恵致和听竹赶忙扶着她,坐下。
“二妹妹,这该如何是好,不行,我得出城去见夫君。”杨氏握着公孙恵致的手道。
公孙恵致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平静道:“大嫂嫂莫慌,你身子不便,我这就动身去军营。”
“不行,怎能让你一个人去?我陪你一起。”杨氏不放心道。
“大嫂嫂就安心待在府上,现如今军营那里不安全,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如何向大哥哥交待?”公孙恵致拒绝杨氏。
杨氏面露纠结,“那..那,好吧。”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杨氏只能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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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恵致在去军营的路上把自己的衣裳换成了男装。
虞怜拿出给公孙恵致准备的一个人皮面具,“姑娘,戴上它,就可以易容成别人的脸。”
公孙恵致接过,把面具放在手中摊平,往脸上一戴,原本绝美的女子容颜变成了一张清秀的男子的面庞。
“怎么样,能看出易容的破绽吗?”公孙孙恵致把脸对着虞怜,问道。
“姑娘请放心,我们研制出来的这种面具易容程度高,且很难被人看出,只要不碰到水,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虞怜回道。
北临祈所管的军营在离京城三十里的东郊外,若是驾驶马车,也要走上三个时辰的路程。
若是这样,在天黑之前就到不了军营了。
公孙恵致和虞怜来到一处废弃的农庄外,这里有虞怜提前安排好的两匹骏马,两人换成了快骑。
前世,公孙恵致就擅长骑术,快骑对她毫无难度。
天色渐渐的沉下来,林间小道上,两匹马在道上飞速地驰行。
“虞怜,还有多久能到军营?”公孙恵致朝走在前面的虞怜喊道。
“还有一个时辰。”虞怜回头看着公孙恵致。
“驭!”虞怜回头时突然勒紧手中的缰绳。
马匹由于突如其来的拉扯,前蹄高高的跳起来,虞怜用力把马头拉向一边,才不至于让马踩到横在路中央的人。
公孙恵致也在看见虞怜勒住缰绳时,做了反应,等停稳后,从马上下来。
“怎么了?”公孙恵致走向虞怜询问道。
虞怜打了个火折子,检查了眼躺在地上的人,是一位身着军营服饰的男子,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血红的水痘。
“别碰!”
公孙恵致在虞怜伸手探向那人脉搏的时候出声阻止。
虞怜把手拿开,回头看着公孙恵。
“把这个吃下去,把脸蒙起来。”公孙恵致把一小瓶东西给虞怜,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双手套。
蹲下来,手指抚在那人的颈脖处,“还有有脉搏,把他扶到那边去。”
虞怜把人放在地上,让他靠在树干上。
“姑娘,他的样子像是出了血痘。”虞怜蹙眉道。
公孙恵致解开士兵的护腕,扯开他的衣领,全身都长满了。
“你之前见过这病?”公孙恵致问道。
“之前属下带一些人去了苗疆的一丛林深处执行任务,我们的人被一种长的像蜘蛛的小东西咬伤,后面就有和这人一样的症状,不过那个来得更加凶猛,我的人发病后,挺不过半个时辰,就死了。”虞怜道。
公孙恵致把银针扎进士兵头上的穴位,士兵吐出了一口黑血。
士兵看着眼前的人,虚弱道:“快去...救侯爷,有人要火烧军营。”
“侯爷怎么了!他在哪?”公孙恵致赶忙问道,北临祈出什么事了。
说完,只见他双脚一蹬,眼珠泛白。
公孙恵致伸手到他的鼻子前,已经没了气息。
“姑娘,接下来要怎么做?”虞怜问道。
公孙恵致拿手帮士兵合上眼,起身:“虞怜,东郊大营以前是楚辰怀管的吗?”
虞怜点头,“是的,王爷没出那件事之前,这个楚国除了宫里的禁军,王爷饱览了所有军队。”
“东郊大营里有很多将领都是王爷曾经的心腹。”虞怜复杂道,似乎知道公孙恵致为什么会这样问了。
“马上修书给你们家王爷,告诉他京城的状况,还有让他多留心,我怀疑这件事情的背后是一个大阴谋。”公孙恵致吩咐道。
“是。”
虞怜吹了口哨子,一只白色的灵雀落在她手上,朝它说了几句鸟语,灵雀便飞走了。
“走,我们现在要快点赶去东郊大营,不知道那里现在是什么情况,那人刚才说有人要火烧大营,恐怕要让所有将士葬身火海。”
两人上马,继续朝军营驶去。
公孙恵致心里还是担心北临祈遇到什么不测,刚才那位士兵的话,北临祈现在怕是凶多吉少了。